一派祥和的鹿城,城主府内张灯结彩,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喜庆的氛围中穿梭。
沈悦灵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时不时指挥下人高高挂起红灯笼,“位置再往左偏一点,对,就是这个位置,停!”
眼瞅着天色愈发暗沉,送来热茶的银珠,忙又递上一盘糕点,劝解着,“这些活,就让管事督促即可,夫人莫要累坏了身子骨,叫城主夫人心疼。”
沈悦灵头也未回,摆了摆手,“不碍事,表哥与曲姑娘成亲是大事,我可不敢有半分松懈。”说罢,突然朝着下人们痛快承诺,“只要诸位尽心尽力,待婚事顺利结束,我必有重赏!”
“多谢夫人!”
“多谢夫人!”
有沈悦灵这话,众人干起活愈发麻利。
“下雪了!”
“这可是今年第一场雪。”
眼瞅着雪越下越大,仍站在院子里吹冷风的沈悦灵,终于被银珠强行架回屋子里,“我的祖宗,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若是生了病,那可怎么是好?也就城主大人办事未回,否则哪能任由您没个消停。”
不以为意的沈悦灵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惬意地躺在榻上伸了个懒腰,“他不在才好呢,无人管束的逍遥日子,哪找的到。”
银珠递完热帕子,又忙不迭地奉上茶盏,“夫人快喝口姜汤,驱驱寒气。”
饮了两口热汤,沈悦灵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这才得了功夫拆开桌案上的长盒。
这份物件,是周成岸借着送新婚贺礼的由头,命人送予她的,与以往那些别具一格的精巧玩意不同,这次却是一副细腻入微、生动传神的画卷。
待画卷缓缓铺陈开来,她才发现,竟是一副描绘出曲州城内,令人魂牵梦绕的美好生活景象。
沈悦灵的目光缓缓游移,再难从画中移开,每一处细节,似在诉说着过往的温情与记忆,熟悉的街巷,斑驳的青石板路,以及充满烟火气息的店铺,生动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待彻底看完画中内容,沈悦灵不禁湿润了杏眸,指腹无意识轻抚游走在画卷上,那些摊贩吆喝的面容,仿佛映入眼帘,让她身临其境回到那片熟悉而又遥远的故土。
自幼长大的土地,每一砖、每一瓦,对于身处异乡的她而已,充满了深厚的情感,也不知将来还有机会回去吗?
沈悦灵不禁沙哑着嗓音呢喃,“他将曲州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城中百姓的日子过得愈发好了,再也不会出现流离失所的难民。”
银珠很想说上两句周成岸的坏话,再夸上两句许城主的好,然而,话到嘴边,看见沈悦灵的神色,却迟迟开不了口。
实在是周成岸太会拿捏人心,每一份礼物,都踩在收礼人的心坎上,叫她个外人瞧上一眼,都是再难忘怀,何况沈悦灵?
真可谓投其所好讨人欢心,无所不用其极,也难怪夫人对这些礼物念念不忘。
银珠终是叹了口气,嘀咕着,“这位周城主也是有心了,三年来,每月送予夫人的礼物从未间断。”
最重要的是,每一份都叫夫人欢喜不已,这手段,若不是自家姑爷也有两把刷子,恐怕随时就被人撬了墙角。
她从最初对这位周城主的憎恶,到如今难免也被其诚挚打动,不免好奇多嘴问了句,“夫人,这位周城主是个怎样的人?他不是曾软禁过老爷威胁您就范吗?”
沈悦灵小心翼翼卷起画,舒展的眉眼弯弯,再难寻见往昔里的讳莫如深,难得开口评价,“他呀!惯会拿捏人心的一个……疯子。”
“呃?疯子?”银珠怎么都未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沈悦灵的脑海里清楚记得,那时她还深陷周成岸的手中,那个男人在她的身上得到越多,想要的越多,最后近似癫狂低说着,“我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只有豁出性命去争取,从来没有‘成全’二字!许东升在你心底的影子,我终会一点一点剜尽!”
可惜到了最后,卑微祈求,求而不得。
思绪回笼,沈悦灵点了点头,“嗯,性子偏执,反正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发起疯来,喜欢拧断人的脖子。”
“啊?”这个结果,着实与银珠想象的相去甚远,“那夫人还敢收这种疯子纠缠不清的礼物?”
哪想到沈悦灵轻佻眉梢,笑吟吟说着,“我为何害怕?着急的人,不应该是你家姑爷?”
瞪大眼睛的银珠,满脸不可置信,转念一想,不由得赞叹,“夫人,您说的真有道理,难怪姑爷一副将您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模样,您这手腕,竟如此高明!”
难得被银珠吹捧夸赞,沈悦灵一脸傲娇说着,“这算什么,在老狐狸身边待久了,小白兔都难免染成小黑兔,待你家小姐再使些手段,定将你家姑爷治的服服帖帖!”
“呵,我竟不知灵儿打得这等好算盘。”不知何时倚在门沿的许东升,目光如炬盯着她,也不知偷听了多久?
似曾相识的画面,顿时叫银珠打了个激灵,刚要落跑,就被眼疾手快的沈悦灵一把拽住,“跑,跑,跑!这种关键时刻,你不应该尽忠挡在你家小姐跟前!”
银珠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夫人,当初您势要阉了绿了姑爷这等大逆不道的豪言壮语都能圆,区区小事,岂用奴婢留下碍眼?夫人若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两个吻,你行的,夫人!”
说罢,银珠立刻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喂!喂!”沈悦灵眼睁睁看着她被孤零零地抛下,‘吱呀’一声,门扉被许东升紧闭,眼瞅着那抹高大的身影徐徐逼近,轻咳一声的她,故作镇定,“扒墙角这种事,岂是君子所为?”
在她退无可退,后腰顶在桌案边缘时,许东升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强势地将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牢牢地把人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彻底绝了她想要逃跑的心思,“我在灵儿眼中,不是向来都是个痞棍?何时成了君子?”
沈悦灵悬着的后腰毫无托举,弓腰越弯越低时,终是受不住,素手环过他的后颈,语笑嫣然,暖糯糯地恭维着,“我家相公英武不凡,最是信守诺言,当然是个君子。”
将她强势按倒在几案的许东升,膝隔两腿,人已凑到她的颊边,“灵儿错了,昨夜床笫间,你还讨饶不止,骂我是个无赖。”
动弹不得的沈悦灵,躺在冰冷的几案,耳边却是炙热的吐息,如烈火烹油,焦得她心痒难耐,心跳加速的她已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随时等待着被他吞并入腹。
不容她仔细思量,毫无征兆,突然裙裾飞扬,娇艳欲滴的粉嫩花蕊丛中,引得蜂蝶侍弄,沈悦灵脸红泣血般凝望着覆在身上正在使坏的男人,“你……”
“我什么?”见她贝齿紧咬唇瓣,硬是不敢再吭一声,许东升恶劣地留下更深的痕迹,另外一只闲赋的手轻抚她紧绷的后背,调笑着,“灵儿怎么不说话?”
羞答答的花瓣,哪受得住绵绵细雨的摧残,止不住的蕊颤心摇,水珠沿着根经脉络流淌,徒留下一片水泽。
突然,雨势戛然而止,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大戏,在扣人心弦的关键时刻,落下帷幕。空落落的蕊间,吞吐着剩余的水珠,它们挂在边缘,余韵未消,摇摇谷欠坠。
就是圣人也抵挡不住这等猛烈的攻势,何况,她只是个娇弱的女子,摇曳生姿,脆弱不堪地控诉着,“你!”
不容她把话说完,徘徊在曲径通幽处的他,不疾不徐,如清风拂过般试探地更进了一步,却始终不肯迈过漆黑的甬道,反而无辜问询,“我怎么了?”
沈悦灵急得委屈落泪,彻底说不出话来,理智渐消时,张口重重地咬在他的锁骨,留下一排牙印,“你怎么那么坏。”
娇车欠无力的身子骨,被他揽在怀中,下颚抵在他肩膀上的沈悦灵,微弱的口耑息声,衬着半阖的眼睑,几乎就要溺死在无边的静谧中。
可他还不放过她,执意深耕着那片泥泞不堪,满溢着水的池塘,柔韧的柳枝骤然破水,一下一下,没入深渊般搅弄、痴缠,演绎着一场动人心魄的舞蹈,激荡的水珠,‘哗’地一下子,腾空而起,丰盈地飞溅在柳叶上,宛若晶莹剔透的珍珠,嘀嗒嘀嗒,洒落而下。
哭卿卿的她逃不走,摆脱不掉,指甲何时陷入肉中,犹未所觉,迷离的杏眸似张未张,几乎就要窒息时,汹涌澎湃的浪潮再次激打闭阖的堤岸,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冲击那最后的防线,娇弱的身子骨战栗、无助,疯一般地挣扎。
风中飘零的花,无情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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