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寂寂,田间的土屋里除却苏言衣和扶朝轻微的呼吸声,便只剩田里偶尔传来的风声与鸟鸣。
土屋窄小的床上,苏言衣搂着扶朝,两人只能贴得极近,她才不至于翻下床去。
怀里的人自有一派仙姿玉色,只是睡得极不安稳,眉间轻蹙,状似为难。
其实苏言衣大概能理解他的为难。
这些日子她虽嘴上保持着恶毒人设,但行为上毕竟改变不少。以扶朝的心机,自然会起疑,疑惑之后,大抵便会为难,想着“她或许变了,我是否可以信任她?”之类。
她知道,他没办法彻底原谅自己的妻主,一如书中一再写过,他面对伤害,从来都是报复,不曾做到冰释前嫌。
苏言衣穿越前是母胎solo,没有恋爱经验,但她设身处地地想过,如果自己被卖给一个男人结婚,男人对她打骂虐待三年,就算他后来转好,百般补偿,她大概也没办法彻底原谅接受。伤害太深,心中的裂痕便无法弥补,和平分手已经是最后的让步,最好的结局。
她不能说出穿书这种事,所以像她这样对他有过伤害前科的人,纵使他放下杀她之心,也绝难生起爱意。故而,苏言衣穿过来后,唯一希望的便是熬过死亡节点,她不奢求扶朝真的能原谅她,只要先别下死手就行。
而对扶朝来说,只有不曾伤害过他的人,才有资格打开他的心扉,才能让他无需为难地爱上对方。因此,书里只有他的第三任妻主,当朝七皇女,才让扶朝真正动过心。因为七皇女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待他,没有伤害和背叛。只是那时的扶朝已经被伤得太深,很难再不顾一切地去爱和相信,最终才导致了自身的悲剧。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来了,她知道剧情。
她要前往北地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那么扶朝当然也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
她知道扶朝的第二任妻主会背叛他,所以直接把他带去七皇女身边不就好了?
天道不让扶朝死,所以她才不动声色地救他。但如果扶朝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只会被不安与纠结困扰,但七皇女不同。
他和七皇女在一起,既能重新开始不再纠结不安,又能保障生存过上好日子,正好符合天道不让扶朝死的要求。而且,如果这次跳过第二任妻主的背叛,或许他将碎未碎的心,还能得到弥补,走出新的的结局。
苏言衣觉得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扶朝应该不会杀她了,届时她在前往北地的路上,带他去找七皇女,她便能功成身退。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通这些,苏言衣看着怀里的人,伸手将他鬓边一缕碎发拂到耳后,终于露出一个松心的笑容。
然而在那不为人知的梦里,她却梦到了她和扶朝白头到老的日子。
若我穿过来时,不是恶毒妻主就好了……
若我穿过来时,原身还没有虐待他就好了……
若我从一开始,便对他好,就好了……
……
事实证明,深夜emo会误事。
又或许,是梦中的景象太过美好,让她不愿醒来。
总之,苏言衣睡过头了。
“苏姐姐受伤了?她怎么样了?”屋外,王家小公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守卫姐姐知道苏言衣和她夫郎在里面,自然是要阻拦一番,但又不好明说:“公子别急,苏姑娘她,她……”
小公子见她这般反应,以为苏言衣伤重,怕他看见,当即跑进屋里,焦急道:“苏姐姐!”
然后他就看到了苏言衣亲密地搂着她的夫郎,睡眼惺忪的样子。
土屋不比自家,所以两人都是和衣而睡,不存在走光之类的问题,但那亲密的姿势落到旁人眼里,便是另一番耐人寻味的甜蜜。
小公子没想到屋里会是这番场景,当即愣住。回过神时,眼泪已经开始打转。
他满心羞忿,转头就跑,却忽然被苏言衣叫住:“小公子,等一下!”
小公子不觉停下脚步,以为她要解释什么。但扶朝是她夫郎,她本不必向自己说明。难道,是怕他误会?
心中正百转千回,小公子便听她说:“麻烦把门带一下,我夫郎怕冷。”
“你……”于是这次他便是真的跑走了。
苏言衣完全没搞懂状况,只能自己起身,把门关了起来。
扶朝自然也因刚才的动静醒了,此刻听她这样说,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这一笑,倒是把苏言衣看呆了。
晨光微熹,蓦然见着扶朝绣面芙蓉一笑开,她只觉呼吸一滞。
真希望这个人,可以一直这般笑着。
“妻主?”扶朝见她发愣,轻声唤她。
苏言衣回过神,轻咳一声:“我去田间看看,你收拾下,一会我送你回去,顺路去李家医馆。”
“好。”
来到田间,苏言衣用系统收获了一批药草和农作,又重新播种施肥。
药草没有放入仓库,而是她包好直接带着,一会要给李大夫。此举虽然不方便,但如果她到了医馆再悄悄从系统空间取容易惹人怀疑。这样一想,还好她从系统里取白菜怼人的时候天黑,没被别人看到,不然真是说不清。
忙完这些,她带扶朝前往集市。
路过包子铺,她见扶朝一直往里面瞧,便道:“有点饿了,去吃包子吧。”
扶朝显然是开心的,但依旧顺从道:“听妻主的。”
两人走进包子铺,点了四两包子,两碗小米粥。
包子面皮柔软,咬上一口汁水流香。扶朝饭量小,但吃得津津有味,苏言衣这几日忙活,也是吃得满足。两人正吃着,便听到旁边有人议论昨晚的事。
“昨天夜里那声儿你们听见了吗?真是瘆人。”
“听说是李大夫的药祭河神,将那病邪赶走了!”
“我昨天看见那东西了,虽然只远远望见一眼,还真是挺吓人的,要么说最近可多人生病呢!”
小镇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所以昨晚那动静,自然会有人注意到。苏言衣叫王家散出消息初见成效,舆论正慢慢被引向病邪已除这边。
两人吃完,苏言衣便结账,带扶朝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又买了些肉和鸡蛋。将人送回家里,熟练地给他熬上药,苏言衣才折返去李家医馆。
李大夫见到苏言衣,先是将药草收下,付了钱,然后将人带到医馆内堂的厅中。
苏言衣坐下,伸出受伤的手臂。李大夫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拆下,不出所料,她伤口的青紫色已经消退,已经成了普通的伤口。
“李姐姐,如何?”苏言衣见她眉头紧锁,以为情况严重,不由忧心。
“已经没事了。”李大夫没有多说。
但苏言衣却问:“不是蛊毒吗?”
闻言,李大夫给她换药的手微微一顿:“你知道蛊毒?”
苏言衣点头:“昨日那人着实怪异,我曾听过传闻,心中怀疑。看来李姐姐也有此猜测?”
“我也不确定,你再同我说说昨日之事。”
苏言衣将昨日见闻如实转述,李大夫越听越觉心惊:“听你所说,确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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