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雪徐徐道出一出狸猫换太子的计策,芍药听得心惊胆寒,唯恐被识破。
昭昭不怕冒险,很快答应下来,劝说芍药与她到内室换了衣裳。
为了隐匿容貌,宋砚雪弯腰抱起昭昭往船舱刘妈妈的房间走,昭昭全程搂住他的脖子,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她“娇羞”地埋于他胸前,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
刘妈妈为着宋景重伤的事,愁得一夜没睡,就怕他有个好歹,她这生意就别想做了。
冷不丁有人来访,一开门就看见一对壁人相拥而立,女的看不清脸但身姿妖娆,一头长发滑亮如绸缎,男的生得泠泠如松间雪,皎皎如云间月,霎那间看痴了去。
“刘妈妈,在下想替芍药姑娘赎身,您开个价。”
男子清冷的嗓音响起,刘妈妈捕捉到其中的“赎身”二字,眼珠子一亮,立刻转悲为喜。
芍药的性子,说好听点叫老实,说难听点叫怯懦,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教了许多次都不会讨好客人,养着是就个赔钱货。
刘妈妈正愁甩不开,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赎她,喜笑颜开道:“郎君真是好眼光,芍药这丫头最是乖巧懂事,能被郎君看上是她的福分。”
她见芍药一声不吭,只顾着粘在人身上,说着就要上去拧她的胳膊,嗔怪道:“你这丫头怎的还让宋郎君抱着,还不快下来行个礼,半点规矩都不懂,枉我费心栽培你。”
宋砚雪侧身避开她的手,语气略有不善:“芍药姑娘受了凉,身子不爽利,不便下地,礼就免了吧。”
昭昭立刻抚胸咳嗽一声。
刘妈妈讪讪收回手,心里嘀咕往常不是生龙活虎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怀疑地看过去,刚巧一阵微风拂过,女子发丝荡开,露出纤长的脖颈,其上有几处暗沉的红痕,触目惊心。
原来如此,刘妈妈呵呵笑起来。她久浸风月场,很快想明白受凉是托词,恐怕是面前男子太凶猛强悍,连累芍药难以正常行走。
当时买芍药花了五两银子,这些年养她花了二十两,刘妈妈琢磨着不能要价太高,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万一把人吓走就不好了。
但昨天买的丫头跑了,她需得把这笔钱捞回来,计较片刻,刘妈妈竖起两根手指道:“这个数,郎君意下如何?”
刘妈妈故意往高了喊,就等着他还价,哪知宋砚雪眉头都没动,毫不犹豫应下,心里就后悔该喊高点。
昭昭悄悄朝他吹了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有那么多钱吗?”
宋砚雪呼吸微滞,低声道:“没有。”
“那你还答应?”
“娘子觉得二百两很多吗?”
“嗯……”
不等她说完,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朝身前压,沉声道:“娘子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一两也不会出。”
“那我们怎么出去?”昭昭拗不过他,推了推他的肩膀。
宋砚雪一脸尽在掌握的表情,颠了颠把她抱高些。
“郎君果然爽快。”刘妈妈脸上笑出花来,翻出卖身契,谄媚道,“您看怎么结账?”
昭昭心都揪紧了,就听宋砚雪道:“记我大哥账上。”
还能这样?
昭昭靠在他肩膀,忽然想起芍药说的那人好像叫宋景,她早该想到他和宋砚雪是兄弟,不过这两兄弟关系应当很差。宋砚雪被扫地出门,说不定就与他有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不信外边的传言了。
刘妈妈听罢有点犹豫,万一宋景有个好歹,这钱收不回来怎么办?
恰在此时,远处跑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子,面带喜色,眉目舒展,一看就有好消息。
他凑到她耳边道:“宋大郎救回来了,妈妈放心吧。”
“那敢情好。”
刘妈妈松口气,交了卖身契与宋砚雪,亲自将人迎下船。
宋砚雪抱着昭昭往外走,下船后昭昭立刻拉紧领口,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幸好芍药这件是个立领,否则她真是没脸了。
花船白日没生意,通常停靠在码头接些散客,宋家几兄弟搜了一整夜没搜到人,正在岸上守株待兔。
五人眼底乌黑,形容憔悴,乍然见到宋砚雪出现在船头,精气神极好,头发丝都带着光,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还抱得美人归,对他的羡慕嫉妒恨达到巅峰。
“操,凭什么他宋砚雪享受一晚上,咱哥几个熬更受累的!要我说一个妓女罢了,逃了就逃了,大哥不是救回来了吗,还管她做甚!”
“就是,有这力气,不如去看看大哥伤势如何,平白浪费在抓人上,多荒唐。若是识水性的,说不定早就趁夜跳船跑了,咱们守在这也是白搭。”
几弟兄你一句我一句,纷纷打起退堂鼓。宋孝家中行三,是在场最年长的人,他想了想,最终忍受不了寒冷,带着众人回了宋府。
而宋景此刻,正面如死灰地平躺在床,有丫鬟来替他擦汗,轻则辱骂,重则挨打,整个人变得阴晴不定。
他连夜被送去全城最好的医馆,因救治及时,命根子是保住了,但大夫说以后极有可能不举,吓得宋景两眼一黑晕死过去,被人抬回府里,对外宣称骑马摔断了腿。
宋景暗暗起誓,若是被他抓到那贱人,定要将她往死里玩,方能解心头之恨。
可惜等到快正午,还没有那女人的消息,他痛骂了声废物,刚进屋的小厮果子脚步顿住,有冷汗从鬓边流下。
“大郎,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一封急信,您现在要看吗?”
宋景一听是贵妃送来的,立马招手道:“快拿来。”
贵妃宋清媛是他的亲姐姐,要说后宫谁最得圣宠,她排第一无人敢排第二。
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涉及男子尊严,宋景原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但这回伤情太重,他只能拉下面子向阿姐求助,说不定能从宫里太医那里弄到秘方。
只要在父亲知晓之前治好,就不会令他失望,从而被厌弃。
宋景怀着满心的希望拆开信件,一字一句往下读,看到最后心情大好,赏了果子一枚大金锭。
宋清媛在信上说,刘太医的师兄对治男子杂症十分拿手,从前有个病人比武被人伤了要害,与他一样失血过多,后来去针灸过后几次便彻底治好,于房事无碍,甚至更加威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