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亿。”第一个加价的人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好。
苏叶禾也听到了这一声“两亿”，眸子一亮，瞬间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声音耳熟——这不爽的语气不就跟那天晚上生气的苏阳语调一样吗？就是苏叶禾自作主张在地铁上追了狂欢者的那天，苏阳当天晚上很生气，跟她说话就是这个调调。
脑子里有了答案以后，苏叶禾更加好奇了，使劲儿往前探身试图看清楚那个人的脸，虽然大家都会戴面具，但是只有能看到一个整体，再结合一下发型，苏叶禾肯定能认出来那个人是不是苏阳。
但是苏叶禾没有能够如愿，那个人坐的位置比较靠近里面，苏叶禾无论是往前探身，还是换其他的地方，都没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全身。
“你在看什么？”渠明看着苏叶禾还有继续往远处走的趋势，急忙抬脚跟上，“不要离我太远。”
“哦，抱歉，”经过渠明的提醒，苏叶禾想起了自己答应得好好地不能离开渠明一米以外，不服气地又看了一眼楼下之后，才又往渠明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想看看那两个竞价的人长什么样。”
渠明大概猜到了是这个原因，他嘴角微微勾起，“大家都戴了面具，即使看到了对方的全身，可能也比较难判断是谁。”
苏叶禾抿了抿唇，“可是这个声音真的很耳熟，我是真的好奇。”
渠明眨了一下眼，原来可能是熟人？
“那我们下楼去看看，”渠明牵起了苏叶禾的手，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不过这里的人也有一部分会带变声器，所以声音听起来像，有时候可能也只是凑巧。”
“原来是这样。”苏叶禾了解了，看来来这里的有钱大佬，还真的都是全副武装，从外貌到声音，全都不放过。
“四亿。”在渠明和苏叶禾往下走的过程中，另一个人还在继续加价。
以亿为单位，翻倍加价，这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给出的价格了，整个地下交易场，除了这俩人互相比价以外，没有任何人参与竞价，大家都在吃瓜当观众。
“好，现在的价格是四亿，咱们的竞价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三十秒。”竞拍进入白热化阶段，主持人也更加兴奋，展品的正上方甚至出现了全息的倒计时计时器。
渠明牵着苏叶禾走到了负二层，在声音来源的斜对面倚着栏杆站定，“我们就到这里，下面一层都是贵宾，去那里会有些风险。”
“好的，”苏叶禾点点头，显然也不是很在意是不是一定要到最下层，她回应渠明的时候甚至没有看向对方，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声音出现的方向进行查看和寻找。
这个视野确实比刚刚的好太多了，苏叶禾牵着渠明又忘左边走了两步，再次微微探身，站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叫价的人的全身。
苏叶禾蹙眉了，她迷茫了。
“怎么，是你认识的熟人吗？”渠明凑过去也忘苏叶禾正在看的方向看过去。
“怎么说呢……”苏叶禾抿了抿唇，“看下颌角，是有点像，但是看全身，看这个气质吧……真的不像。”
苏阳阳光大男孩的形象在苏叶禾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苏叶禾真的很难把下面坐着的那个跟上位老大一样的人和苏阳联系起来。
太奇怪了，太离谱了，太反差了，苏叶禾的大脑在进行快速计算，但是苏叶禾的潜意识已经没有办法把这两个人画等号了，真的太恶寒了。
苏叶禾低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一个人。”
在她低头的时候，下面坐着的人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微不可查地震惊了一下，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快速恢复正常，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更多的背面留在了苏叶禾这一侧。
这一些苏叶禾都没有看到，但是渠明都看到了，他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这人不对劲。
“倒计时，最后十秒！”主持人再次发话，并且看向了一直没有加价的很像苏阳的人。
但是对方依旧没有想要加价的意思。
“十、九、八……三、二、一！”主持人敲响一旁的小木锤，空中的计时器也停止在了00:00的状态，“恭喜这位竞拍者，以四亿的价格竞得这一瓶纯血人类的血液！”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鼓了掌，当然讨论声也同时响起。
苏叶禾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被竞价成功的人吸引了过去。
这也是一位看起来就是大佬的人，比起和他竞价的人，他的坐姿和唇角的表情显得更加狂妄自大，他只是坐在那里，都让人觉得要是不小心冒犯了他，一定会被扒皮切块。
苏叶禾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那人动了动手指，身边像是保镖一样的人就林这箱子走上了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瓶珍贵的纯血人类的血液装了进去。
苏叶禾这回反应过来了，她扯了扯渠明的袖子，“这血……有什么很大的作用吗？为什么这么贵？”
“纯血人类的血液可以用来制造基因药，用量越多，药效越强，”渠明认真地解释道，“有人猜测，如果服用足够量的纯血人类的血液，是不是就可以彻底摆脱基因病，但是因为血液实在是太贵，这个实验没有办法真正得到验证。”
苏叶禾懂了，她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刚刚胜出的价格，龇牙咧嘴了一下，小声哔哔：“有钱人这么多，多我一个会死啊？”
渠明被她这一句话给逗笑了，“我们现在去找找冰晶，按照价格区间，应该会放在这一层。”
“好的。”苏叶禾点点头，然后跟上渠明的步伐。
在跟着渠明一起找冰晶的时候，苏叶禾在终端上悄咪咪地搜索“纯血人类是什么？”
苏叶禾直觉这应该是个基础知识，所以尽量避开了渠明的视线，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只是看了苏叶禾敲击字母的动作，渠明就知道她在搜索什么。
身为联邦的人，但是不知道纯血人类是什么，也不知道纯血人类血液的作用，渠明对苏叶禾是万能药这件事，又多了一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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