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确见过你,”林禄存也看着她,“我小的时候,有几年失眠很严重,我爸妈带我把脑科、精神科、内分泌科全都看了一轮,一直找不到原因。最后去了心理科。”
“所以梁医生也是你的心理医生?”虞安娜问。
“没错,那时她鼓励我把梦境画下来,梦里我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你。”他又把头埋回她的颈间,“所以我每次都画你。”
“你从小就很擅长画画吗?”她好奇地问。
“怎么会,”他答,“我刚开始画的都是红头发火柴人。后来我妈送我去学画画,练了好几年,才越画越像。”
虞安娜笑起来。
“我妈见过我的画,自然就见过你了。小时候她总问,这是不是我的梦中情人。”林禄存也笑,“以前我说不知道,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我的梦中情人来见我了。”
林禄存练习了一年又一年,才能把虞安娜的面容描摹在纸上。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才等来一场太平盛世下的相逢。
他盼了一年又一年,才盼来虞安娜对他说,好久不见。
个中艰辛,连虞安娜都无法感同身受。
上学的时候,林禄存学过一句名人名言: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可对于过往那么多年的林禄存来说,见她一面,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哪怕他想要攀登,也无法翻越现实和虚幻之间的重重大山;哪怕他被梦境困扰得夜不能寐,每到天光大亮时,也得装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让家人安心;哪怕他再盼望,他所能做的,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在纸上描绘虞安娜在他脑海中日渐模糊的容颜。
林禄存满怀希望,哪怕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仍旧绝望地爱了虞安娜一年又一年。
正如虞安娜固执地爱着日记本里的林禄存。
光阴早已将爱镌刻进两人的骨血,生生不息,绵延不断,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缘分已经悄然牵住了他们的无名指。
爱,万山无阻,无惧造化。
虞安娜红着一双眼:“我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最可以看的就是你了。”林禄存把她抱紧。
次日清晨。
林禄存体内顽强的生物钟先闹钟一步响起,半梦半醒间,他挠了挠脸,抓到满手的头发。
他惊恐地睁开眼,把脸上的头发抓起来——又黑又长的一大把……
不会是贞子前辈吧……
“疼……”被他抱在怀里睡了一晚的贞子在被窝里蛄蛹了两下,没了动静。
林禄存叹了一口气,把虞安娜以一种不知道什么睡姿甩到他脸上的长发拨开,又从一堆长发里找到她被凉席压出一道道红印的小脸,往她鼻尖上戳了戳。
贞子女士哼唧着偏了偏头,一堆头发又盖回脸上。
林禄存乐起来,把她抱回枕头上躺着,转身取了书桌上的发圈,把她的头发顺成一束,在头顶上扎了一个丑陋的丸子,欣赏半天以后,美滋滋地俯身亲了亲她。
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巧碰见虞杰森穿着校服从卫生间出来,他笑了笑:“早,杰森。”
“校长早。”虞杰森看起来神清气爽。
“一会儿坐我车回学校?”林禄存问。
“谢谢校长!”他半点没犹豫,兴奋道,“对了,虞安娜怎么还不起床,她不用上班吗?”
“要啊,”林禄存笑着说,“醒了几秒又睡过去了,我洗漱完再去叫她。”
虞杰森老神在在地叹了一口气:“用被子蒙住她的脑袋,没两下就醒了。”
林禄存笑出声来:“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惹她。”
虞杰森回忆了一下虞安娜抬腿踢他的力度,摇摇头,独自叠好被子,把沙发床收拾回沙发的样子。
等到林禄存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房间时,虞安娜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位。
“好孩子,起床了。”林禄存俯身拍拍她的大腿,“今天周五了,坚持一下,明天再睡懒觉……”
“明天你有空吗?”虞安娜突然睁开眼睛,神采奕奕地笑起来。
“现在都学会骗人了,嗯?”他笑着摸她的脸,“想去哪里?”
“我约了去做指甲,做完我们去吃饭。”她从被窝里朝他伸出手,“拉我。”
“可以啊。”林禄存一点儿也不废劲地把她从凉席上撕下一半。
虞安娜赖皮地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小腹上,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你好帅呀,穿丑衣服都这么帅。”
“真的很丑吗?”林禄存摸了摸她的耳朵,“我刚工作的时候,有女学生向我表白,我被吓坏了,马上照着当时德育主任的风格买了一堆衣服,工作日换着穿。”
“其实也不是丑……”虞安娜皱了皱鼻子,“可能是因为和我爸爸的风格很像,所以才丑的。反正你好看,穿皇帝的新衣也好看。后来呢?”
“一大早不带这么耍流氓的啊。”林禄存笑了两声,喉结上下滚了滚,“后来没了,主任的风格还是挺见效的。”
虞安娜突发不满地从床上下来,往他喉结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一溜烟地跑出房门。
“嘶……”林禄存看向她离开的方向,无奈地摸了摸脖子。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虞安娜正在饭桌旁进行她每天早上一杯温水的养生环节:“安娜,我和杰森去学校了啊。”
“等一下!”虞安娜看了他一眼,马上放下水杯拉着他进了卫生间,只留虞杰森一人在客厅不知所措。
“怎么了?”被拉进卫生间的林禄存也一头雾水。
“我……”虞安娜欲言又止,把他推到镜子前,“我错了,我太使劲儿了。”
林禄存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喉结上的一圈不深不浅的牙印,没什么所谓地笑起来:“哎哟,牙齿真整齐。”
“我帮你抹点遮瑕,”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他脖子上挤了一圈肤白的膏状物,“你抬头。”
“把遮瑕带在身上,出汗了记得补,我这瓶不防水的。”虞安娜用粉扑在他脖子上拍着,懊恼道,“如果我有散粉就好了。”
“这是什么?”他问。
“防脱妆的。”她答,“我不常化妆,所以没有这么多装备。”
林禄存笑起来:“安娜这么漂亮还要化妆啊。”
“反正你记得补。”虞安娜笑出声来。
“我保证每个课间都去看一次,一有不对劲马上补。”他应道,“我今天晚上得回家陪奶奶吃饭,到点儿去茶馆接你好不好?”
虞安娜点点头,轻快地应了一声。
从小到大,林禄存都是一个汗腺发达的豆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自己车里常备数套干净衣物的原因。
一旦他出了太多汗,他能马上在车里换一件衣服,不至于汗涔涔地立在讲台前,像一只半湿不干的洗碗海绵。
林禄存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只是排汗量比正常人多那么一点点,出汗归出汗,却没什么难闻的体味,这样不管干湿,他都是一只干净的海绵,一个讲卫生的豆豆。
他按照虞安娜的交代,一有空就去镜子前瞄一眼脖子上的遮瑕有没有脱妆,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整个白天,在回家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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