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严格说的话，萧可不是没有失忆，最开始那年他确实忘记了一些事，后来慢慢想了起来。
不是很清晰，都是些模糊的片段。
直到苏衍的出现，让片段有了实感，他也才真正忆起些“往事”。
只是不是全部，其中一小部分。
但这件事他并不想让苏衍知道，否认，“不，我失忆了。”
苏衍最讨厌撒谎的人，桎梏着他下颌的力道家中，若是再用些力，可能会把他捏碎。
“不承认？哼，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承认。”
他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
萧可挣扎着推拒，“你又要做什么？”
“跟我去医院，”苏衍说，“检查后便能知分晓。”
“我不去。”萧可摇头，“我哪里也不去。”
“不去？这可由不得你。”苏衍今晚一定要逼出他的真心话，哪怕是再难，都要他开口讲。
他只有承认自己什么都记得，苏衍才会放过他。
“苏衍，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你。”萧可抱住沙发扶手，“你别逼我。”
“若是我就是逼你呢。”苏衍狠戾道，“你要做什么？”
萧可不能做什么，他只能拖延时间，“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爱吗？”
爱……
这个词太遥远了，苏衍已经不知道如何去爱了。
“别跟我提爱，你不配。”苏衍克制着没去掐他的脖颈，手指移到他后颈，咬牙切齿道，“萧可，要么承认你没失忆，要么跟我去医院做检查，你…没的选择。”
萧可不想做选择，“我说过了，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你。”
见他还是不承认，苏衍缓缓闭上眸，随后又睁开，深邃眼眸里再无一丝温度，冷的如冰窖，“不承认是吗？那我去问奶奶，看奶奶怎么说。”
他甩开萧可，转身欲走。
萧可从背后抱住他，“苏衍，你非要逼死我吗？”
苏衍没回身，背对他道：“是你要逼死我？”
五年前是，五年后依然是。
他冷笑道：“萧可，你真狠。”
一度，他想挖出萧可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能狠心至此。
萧可战栗着搂住他，“苏衍，忘记过去不行吗？”
一句话让苏衍破防，忘记？
他是要他忘记那些曾经的美好吗？
忘记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忘记欢乐……
他还真是残忍。
苏衍定定道：“不可能。”
他转过身，锁着萧可的眼眸道：“除非是死，不然我不可能忘记。”
没人知道他这五年是如何的生不如此。
要他忘记，简直是做梦。
“你不说恨我吗？”萧可喉结慢滚，“既然恨，为什么不能忘记？”
“你真那么想让我忘记？”苏衍攫住他下颌，“让我不再记得你？”
萧可：“是，我想让你忘记，就当我不存在。”
*
那晚之后，苏衍出国谈合作，萧可在公司忙项目，周安见他日渐消瘦，问：“萧哥，你和苏总……”
关于萧可和苏衍的传闻已经在公司散开，说什么的都有。
萧可一向对这些不在意，也没过多解释，这便造成了大家的误解，觉得他是靠潜规则上位，之前那些对他有好感的人，渐渐疏离。
相反，多了很多嘲讽的声音。
茶水间里时不时有人低语。
“我还以为他多正经呢，原来也是靠牺牲美色上位。”
“就是就是，平时清冷的跟什么似的，还真以为他一尘不染呢，其实，脏的很。”
“也不知道苏总看上他什么了。”
“当然是馋他身子了，你看萧可肌肤如玉的样子，比女人还娇嫩，苏总是个正常男人，当然逃不过他的投怀送抱了。”
这天，周安再次听到议论，气的推开玻璃门，骂人：“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别乱讲。”
“不是？你怎么知道不是？你趴他床底下偷听了？”
周安：“反正萧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再乱讲我跟你们拼了。”
一个实习生敢这样顶撞前辈，可想而知什么后果。他和萧可一起被孤立，没人时，他问出了方才的话。
萧可淡声解释：“我和苏总什么关系都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解释呢？”周安问。
“解释有用吗？”萧可不在意道，“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解释，都是些不重要的人，没必要。”
周安挠了挠头，“可他们都在议论你，你不生气吗？”
“无所谓。”萧可说，“每天这么多事，都生气的话，还顾得过来吗。”
他交给周安一份文件，“把这些打印出来，晚点开会要用。”
周安接过，“好。”
离开前他说：“萧可，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别在意那些人说什么。”
萧可摸摸周安的头，“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快去工作吧。”
萧可把周安当弟弟，觉得他很可爱，只是他不知道有人拍下这幕发给了苏衍。
彼时苏衍正在和人谈合作，脸色清冷，眼神淡漠，看到照片后，神色更阴戾了。
对着张远耳语两句，随后另外一个负责人推门进来，后面的合作易主，苏衍离开。
张远低语：“飞机已经安排好。”
苏衍：“好。”
很快，他们到了停机坪，私人飞机起飞，整个航程，苏衍的脸色都非常臭。
新来的乘务员搞不懂老板的心思，打算来个投怀送抱。
可惜，他性别对了，但人不对。
撞上的瞬间，苏衍一脚把人踢开，冷声道：“滚！”
他脚劲大，差点踹断对方的肋骨。
男人不敢叫出声，弯着腰颤抖着离开。
因为这件小插曲，后面再没人敢上前，只有张远一旁伺候。
“苏总，这是文件。”
苏衍接过签上名字，“他在做什么？”
苏衍：“萧总监外出用餐了。”
“跟谁？”
“周安。”
又是周安。
苏衍“啪”一声合上文件夹，“回去后给周安调职。”
张远：“是。”
不知想起了什么，苏衍又说：“算了，暂时先别动他。”
他不确定萧可到底记得多少前尘往事，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的性子和五年前很不一样。
苏衍不太敢赌。
万一真把人惹急了，再次失踪，他不确定还能不能活下去。
张远：“是。”
苏衍出差五天，几乎没怎么睡，有些累了，闭眼假寐。
恍惚的，梦到了曾经和萧可在一起的日子。
他惯会哄人，每次萧可不好好吃药，他便会换着法子哄他吃，叫宝贝，叫弟弟，叫男朋友。
都不行的话，他会把药含住，直接嘴对嘴喂他吃。
萧可说他是无赖，他笑着回：“那也是你的无赖。”
萧可软，亲的时候软，欺负的时候更软。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在苏衍眼里，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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