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漪自然是清楚,乌苏玉就是在浑水摸鱼,在投机取巧。
乌苏玉怎么可能对大周的语言文字一窍不通。
那日诗会上,乌苏玉分明用了熟练的大周通用官话讥讽她。
甚至于那日乌苏玉已经提笔写诗了,大周的诗作,不懂平水韵的人,根本写不出来正经诗句。
故而说乌苏玉不懂大周的语言文字,沈涟漪断然不信。
她只是心底有些难受,不知道乌苏玉这回借着长孙皇后做靠山,宫承凰会不会因为要息事宁人,卖长孙皇后一个面子,就将此事轻拿轻放了。
如若真是如此,那沈涟漪以后在东宫的威信可就大不如前了。
甚至于会稍逊于长孙良娣。
沈涟漪能想到这一层,宫承凰又怎么会想不到,宫承凰伸手抚平了沈涟漪微蹙的眉间,柔声哄道:“不必担忧,孤既然说要罚她们,那就一定会叫她们吃到苦头,叫她们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沈涟漪错愕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面容中带着丝丝惊喜,她本来以为,这一次,宫承凰会轻描淡写地盖过此事。
没有想到,宫承凰会坚定地要站在她这边。
虽然罚也是宫承凰要罚的,但实际上,明眼人都懂,宫承凰罚那两人就是在为沈涟漪撑腰,所以长孙皇后此举,打的根本不是宫承凰的脸,而是沈涟漪的。
沈涟漪瞥见周遭的宫人虽然一个个都低着头,可无一不表现出震惊的姿态。
那些宫婢没有及时合上,短暂感慨了一须臾的嘴巴,是沈涟漪在东宫里见过的,下人最失态的一次情形。
毕竟寻常情况,宫人失误一次,就有可能丢脑袋,像这种对主子言行展露特别神态的举动,按道理来说,宫人们是不能有如此举动的。
可今日,在长乐宫服侍的宫婢和太监,本来因为失仪而战战兢兢瑟缩起来的身子,现在因为两位主子没有动怒的表现,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沈涟漪自然是感激宫承凰的,她从未想过,宫承凰会在这件事情上站在她这边,毕竟对面是长孙皇后,是宫承凰的生母。
思及此,沈涟漪柔柔地道了句:“臣妾就知道殿下心里记着臣妾,臣妾的母亲今日该是无法进宫来见臣妾,但有朝一日,臣妾定要同母亲好好说说殿下待臣妾的好。”
宫承凰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涟漪,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看得沈涟漪心底泛着甜蜜,却又不知道如何作回应。
还是福如海比其他宫人知道得多,不愧是在宫承凰身边服侍了许久的掌事太监。
福如海笑呵呵地开口道:“娘娘,您还不知道吧?这殿下昨日就已经请沈将军将您母亲也带来宫宴了!”
沈涟漪这回是实打实的吃惊了下,小声问道:“殿下?福公公所言可是真的?”
宫承凰轻轻勾了一下沈涟漪的鼻子,声色温柔道:“自然是真的。”
沈涟漪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宫承凰道:“殿下,臣妾现在就想带着您去见臣妾的母亲。”
宫承凰由着沈涟漪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福如海和小夏子看着这两位主子的互动,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对于昨夜的事情,处理得有多失宫承凰的心意。
福如海低低地瞥了一眼小夏子,小夏子和福如海一对视,一下子就知晓,福如海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分明就是用眼神在说,日后必须得将长乐宫的这位主子排在第一位,除了安帝和宫承凰,其余的人若是针对了沈涟漪,那必须是要立刻想法子通报给宫承凰的。
福如海眼神里满是后怕,他行走宫闱这么久,还从来没有揣摩错主子心意过。
他日后是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本以为长孙皇后是宫承凰的生母,定是未来太后,那左右敬着些也好,再则沈涟漪也未有什么事,福如海这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两头都不得罪的办法来。
可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日后还是要以宫承凰的心意为准。
福如海想到这里,便没有继续想了,他跟在了宫承凰和沈涟漪的身后,一道走了出去。
妙玉和小夏子、小才子也一起跟了上去,妙玉自是期待看见柳墨瑶的。
毕竟那可是和沈涟漪血脉相连的人,还为了沈涟漪的日后地位,决定忍辱负重,将腹中的胎儿生下。
沈涟漪走在前头,面上的高兴是掩盖不住的,一只小手拉着宫承凰的大手,另一只手提着裙子,生怕被身上这套华丽的宫装给耽误了和生母见面的时刻。
长乐宫里栽了不少梅树,有些已然生出了朵朵红色的梅花蕊,估计再过上些许日子,就能看见红梅绽放,傲然于枝头的美景了。
宫承此刻确实是还有闲心看看这长乐宫里的红梅,可他瞧着沈涟漪这副模样,不像是喜爱梅花的样子,但他又再想了想,会不会是沈涟漪今日赶着去见母亲,所以才没有瞧见这满庭院的美景。
于是乎,宫承凰心下有了新的决定。
可目前他确实是要拉住沈涟漪了。
宫承凰轻声喊住了沈涟漪。
“涟漪。”
沈涟漪被宫承凰一喊,这才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是顶着寒风恣意行走了,可宫承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凭甚和她一块冒着寒风走。
“殿下恕罪,臣妾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忘记了此时天气将殿下拉了出来。”
沈涟漪这一番认错的话,非但没有让宫承凰欣慰,反而让宫承凰眼神一暗。
原沈涟漪竟还是如此怕他吗?他本以为这些日子已经将沈涟漪的心捂热了,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同一开始并无两样吗?
宫承凰微微捏紧了手心的柔荑,面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一气呵成。
宫承凰当机立断,借着手上的力气将沈涟漪拉入怀中,直接横抱起来。
吓得身子突然悬空的沈涟漪,差点惊呼出声。
宫承凰才不管沈涟漪这会的神情,他左右在心底埋怨了下,沈涟漪这女人怎么就是捂不热,他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费过这样的心思。
可沈涟漪还是如早前那般,对他有所敬畏疏离。
到底还是他不够宠沈涟漪吗?否则沈涟漪怎么会这样去想?
宫承凰心底堵了一口气,,却没有兀自憋在心里,最终还是开口低声问道:“谁告诉你,孤是在怪你?”
沈涟漪本来就因为那时候宫承凰的点明而心底滋生了不安,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这种不安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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