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冯二家后,拾秋心有余悸般轻拍了两下胸口:“姑娘您胆子也太大了,就刚刚冯二那幅样子,我生怕他伤着您。”
时攸笑着朝着拾秋的方向虚点了两下:“叫你别跟来,现下后悔了吧。”
拾秋却连忙摇头道:“那可没有,能为姑娘分忧奴婢心里可欢喜了。”
时攸道了一句“油嘴滑舌”,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暖意。
很快,拾秋复又开口道:“姑娘,那位云娘可靠吗?她和冯二毕竟是一家人,万一......”
“无妨。”时攸道,“我本来也不打算让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给她准备了一条后路,让她帮我看着点冯二的动向罢了。”
“既没有损失,还能多一个安身立命的法子。况且,就算云娘得过且过,总得为她年幼的孩儿想想。”
拾秋大抵也是想起了在冯二和云娘的家中看见的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低声骂了几句。
待回到望江楼,时攸一眼便瞧见了和几日前的拾秋一样,脸上带着怨念的枕夏,不免失笑。
枕夏一向是沉稳的,没有似拾秋一般撒娇似的朝时攸抱怨,而是等三人快走进时攸的卧房时,时攸才听到枕夏在她身后低声朝拾秋抱怨。
“你这丫头真是机灵,说什么夜深露重怕我着凉,合着是把这么个差事交到我手上了,害得我好一番担惊受怕。”
拾秋笑嘻嘻地挽上枕夏的胳膊:“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觉得自己心思浮躁,不如你谨慎嘛。下次不敢了。”
时攸眼里含着笑意听着二人互相打趣,随后伸手推开门,顿时觉得疲惫感涌了上来。
拾秋和枕夏也停下了玩闹,后者对着时攸回到今晚的望江楼依然没有什么异常。
时攸让她们盯着望江楼,其一是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彼此都是保护。酒楼内的伙计,时攸本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暂避风雨的地方,她是万万不想亲手把风雨带给他们的。
其二便是孟余等人。时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她心里知道,孟余几人自从来了望江楼没有展现出丝毫的不满,做事勤谨挑不出错处。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深沉导致脑子也不甚灵光,时攸刚刚有那么一瞬竟然想信任他们。
但揉了两下额角后时攸的思绪也恢复了清明,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理性,把孟余等人当成和其他伙计无异才是最好的状态。
微弱的烛火略微晃动了几下,天边甚至有了泛白的迹象。
时攸摆了摆手示意拾秋和枕夏早些回去休息,这一觉便又是日上三竿。
时攸睁眼时感觉到喉咙如同被刀割过一般火辣辣的疼,她顶着一张显得有些颓靡的素净脸庞,以手作梳拢了一下满头的青丝,坐到桌前灌下了好几杯水方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攸心里庆幸幸亏她这些天有意营造出一副因为对账多日作息不规律的样子,今日起晚了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异样。
手肘搁在桌上,瓷杯被时攸捏在手里又松手,如此反复在桌上响起不规律清脆响声。
明明是在她的酒楼内,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攸却连酒楼内的伙计都需要提防。
片刻后,时攸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酒楼内的生意蒸蒸日上,时攸也放心将日常事务交给刘家姐妹。正躲在屋里躲清闲的时攸被翠儿逮了个正着说要时攸试试她新做的菜,时攸看向站在门边笑盈盈的翠儿,惊觉几日不见的小姑娘身量竟然高了不少。
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时攸心里暗叹了一声。
即使心里百转千回,时攸还是按照约定的期限来到了冯二家门口。
先前为了保险起见,时攸和冯二约定的便是在他家和另一方的人会面。
此时不过黄昏,但毕竟太阳不久就要落下,冯二家地处偏僻,就更显得昏暗了。
敲门后不过片刻,门缝里就露出了冯二那张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脸,确认了是时攸,才连忙把门敞开。
“哎哟贵人,我可是生怕您不来了。那边那位可是不好约,我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她的。”
时攸偏头瞥了冯二一眼,没有错过他话里邀功的小心思:“你放心,事情若是办妥,好处少不了你的。”
冯二得到了准话登时喜笑颜开:“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快请进快请进!”
进了屋内,一人坐在破旧的凳子上,嫌弃地拿着帕子在鼻尖扇了扇。
那人身着粉色的褂子,眼角又许多细纹,满头的头发被尽数盘了起来,发边戴着一朵大红色的花,显得格外喜庆。
时攸在观察她,对面的于媒婆也在看她。时攸的视线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瞬,就自顾自朝着对面的椅子走去。
待时攸坐定,于媒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细纹也因此加深了几分:“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不知可有婚配?”
“若是为了婚配我可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还是直接进入正题的好。”时攸道。
于媒婆“嗐”了一声,双手捏起裙摆,双腿交叠后又轻轻放下:“我说公子,实在不是我不想做这单生意,是我看你有缘,不愿意让你白白浪费时间。”
于媒婆又道:“这世界上子虚乌有的事情多了去了,您要找到东西说不定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攸心里清楚,于媒婆要是真不想做这场交易,今天压根就不会来,不若是试探或者是还想要更大的报酬罢了。
时攸的心里更偏向于前者,于是想了想开口道:“我更相信世界上不会空穴来风。真真假假的消息越多不是更证明值得一探吗?”
于媒婆笑了笑:“既然您心意已决,那我也不方便再多劝阻了。不然您先透个底,您想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消息。”
忽轻忽重的敲击声在破败的小屋里格外清晰,时攸的脸上似笑非笑:“你打量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是吧。这是你一个中间人该问的吗?”
于媒婆闻言却也丝毫不怵,依旧打着哈哈道:“您瞧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不也是保险起见。您只说了要打探下系,却不说具体是什么样的消息,这打探消息的人不也是分个能耐高低的吗。”
时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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