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厮看见时攸停下脚步先是疑惑,随后面上浮现出惊慌,大声叫嚷着自己是冤枉的。时攸抬手止住了上前的刑部的人,走到谢长风身旁低声道:“不是他,虽然痣的位置一样,但他和我那晚见到的那人身形有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正面对着的这人视线同样和时攸齐平,但时攸昨晚见到的那人却是佝偻着身子的。
也就是说那人实际的身高要比眼前的人高上一些。
谢长风闻言朝着那人的方向看了看,不疑有他。待时攸将许府的小厮都看了一遍后,冲着谢长风摇了摇头。
傍晚光线昏暗,时攸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回想起来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谢长风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只是若有所思般向时攸略点了下头。虽然经时攸确认排除了一开始的小厮的嫌疑,但谢长风还是把他叫了过去。
时攸垂手站在一边,只听到不太清晰的几个词语,视线随意地朝着周围打量,不经然地看见了许明文的脸色。
许明文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指上的扳指,眼睛紧紧地盯着谢长风和那个小厮的方向。
时攸蹙眉再次看向那个小厮,怎么看也觉得不是撞到她的那个人,心下疑惑许明文的紧张从何而来。
更让她感到不解的是,明明昨夜许明文还是一副盛怒的模样,怎么短短一个晚上就转变了态度。
现在这个场景,除了凶手本人时攸猜不到还有谁会如此紧张。
但许明文本人大概率不是凶手,时攸想着。
时攸的猜测在第二天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昨日和谢长风无功而返后,时攸的思绪就不住往这件事上想。其中重要的原因也在于虽然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望江楼的清白,但提前离开的宾客可不知道。
虽然凶手的身份还不知道,但许明文那时的质问就是他们可以发泄和讨论的谈资。
眼下面对脸色讪讪的许明文,时攸勾唇笑了笑,请他进门落座。
很明显,街上的传闻许明文也是听到了一些,开口便是歉意:“时老板,我那天是太过着急了,冒犯了您和望江楼,还请不要怪罪。”
时攸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听到这话后浅笑摇头:“遇到这种事任谁也会急躁,我没有放在心上。”
许明文的双手相互间搓了搓,面上有些欲言又止。
时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许明文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时老板虽然大气,但因为此事影响了望江楼的生意,也是让在下寝食难安。”
时攸的眸光微微闪动,在许明文望过来时收敛了眼中的情绪:“许先生言重了。”
时攸恶趣味般没有顺着许明文的话说,眼瞧着后者的脸上僵硬了几分。
时攸瞧出来,从许明文一进门,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及望江楼的声誉,但她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着急,云淡风轻般的模样倒是让他无所适从。
但许明文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开口道:“刑部办案向来不会透露什么断案的细节,百姓大多听风便是雨,要是任由百姓之间乱传的话,对望江楼日后怕是有害。在下有一个建议,希望时老板能够同意。”
时攸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大堂内时不时传来推杯换盏的声音。
“什么提议?”
“不如让刑部尽快结案,让百姓知道真相,自然就可以还望江楼清白。”
“刑部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又怎么结案呢。”
许明文眼神暗了一瞬,但却没有犹豫道:“那晚的事不过是意外失火,没有人受伤,院内也没有多少损坏,不如就此作罢吧。”
不远处的喧闹声在时攸耳边仿佛一下子远了,食指轻叩桌面发出脆响。半晌后,时攸淡声道:“让我考虑一下吧。”
待许明文走后,一直站在时攸身后默不作声的连忙拾秋开口道:“姑娘,这许先生是什么意思,家都差点被人烧了,怎么他自己反而不着急了。就不怕真是自己的仇人,那天拿刀......”
拾秋还没说完,就被枕夏用胳膊顶了顶,她这才察觉失言,立即噤声。
“姑娘可要答应他?”枕夏问道。
时攸摇了摇头,沉声道:“备车。”
再次来到刑部,拾秋虽然不似上次那样噤若寒蝉,但还是有些紧张,边走边小声和时攸说话:“我之前还以为刑部的人都是凶巴巴的,谁承想谢大人倒是格外好说话。”
时攸心里想着事,嘴上随口说道:“确实是。”
谢长风不多时便匆匆赶来,见到时攸急忙站起来的样子笑了笑:“时姑娘不必拘束。想来你是有好消息带给我,我可是盼着你的消息呢。”
谢长风的笑声中一如既往有着安抚人心的功能,时攸那有些忐忑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谈不上什么好消息,不过刚刚许明文来找我了。”
时攸简单说明了许明文刚才所说的提议,末了说道:“感觉许明文对于查找真凶的事情并不期待,这与他事发当晚的态度截然不同。”
谢长风点了点头,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我查过许府的生意往来。虽然火油在普通百姓家里并不常见,但有些工匠对此倒是有需求。而许明文也有这方面的生意,家里也有些货物。”
“那他难道是因为火油来源不正所以不敢让刑部查下去了吗?”
本朝虽然允许私人开采,但大多都是由官员管理的,不过也不乏有官商勾结的情况产生。谢长风刚提及这件事,时攸就不免想到了这方面。
谁料谢长风却摇头道:“并没有。”
“不仅如此,我让人去核对了货物登记的簿子和实际的货物数量,也并没差错。”
时攸回想起那晚,地上的火油几乎蜿蜒连接到了大半个院子,这样的数量不在正常损耗的范围内,理论上是能够核查出来的。
正沉思着,时攸面前的茶盏就被人往前推了推。谢长风眼神温和,道:“时姑娘不必如此烦恼,断案是刑部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同意许明文的提议吗?”
时攸毫不犹豫道:“不同意。不管到底是谁做的这件事,既然敢拿望江楼做筏子我就不会同意息事宁人。这件事伤的不仅仅是许家,若如那晚火势没有得到控制,望江楼的伙计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这便足够了,至于剩下的事,时姑娘还是交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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