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脑中霎时空白一片。
许是受了酒的影响,反应不如平时那般灵敏,半晌才想起将人推开。
指尖触到对方织金蟒纹的衣襟,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腰际玉佩撞在檀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
“王爷怎么来了?”
萧肆的目光从她头顶越过,看着楼下国公府的马车在街上渐行渐远,“先是摆下棋局引徐文钰上钩,再设法让他说出抑制米价的对策,丞相这步借刀杀人用得可真妙,不愧是……”
他忽然逼近半步,松木冷香混着皂角的香气压下来,“名动京城的弈棋高手。”
“……”明姝拢住微颤的指尖,一言未发。
此人不但看穿了她的算计,甚至猜出了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原以为秦王殿下为人光明磊落,没想到也会有这般不耻行径。”
萧肆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轻笑一声,权当她是计划败露恼羞成怒,只能骂他两句来泄愤。
“你说,本王若是将这些都告诉徐文钰,他还会为你所用吗?”
“徐家对太后忠心耿耿,折了太后这条臂膀,对王爷百利而无一害,王爷何不就袖手旁观,坐享其成呢?”
“哦?”萧肆却不以为然,“本王若将此事告诉太后,折的便是丞相这条手臂了。丞相胆识过人,有勇有谋,可比那徐国公更让本王头疼呢。”
“徐家世代为官,在朝中党羽颇丰,又深得太后宠信,而我不过是个初来乍到,在京中举目无亲的病秧子。何况王爷如今有了我的把柄,日后想要拉我下水,只需将我陷害徐公一事告诉太后便可。”明姝抬眸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聪明如王爷,应该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吧?”
好一招反客为主。
萧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一双瑞凤眼中笑意渐退。
分明不是明玦,却如此巧言善辩,这层虚假的身份背后,到底藏着一副怎样的面孔?
他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本王昨日途径西市,见那里有家不错的瓷器坊,好像叫……玲珑瓷坊,兴许会有丞相感兴趣的东西。”
萧肆无甚笑意地弯了弯唇。
他当然知道该如何抉择,方才一番话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临走前,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丞相身子不好,以后还是莫要喝酒了,万一喝出什么麻烦来……”
他没往下说。
看着那道背影出了房间,明姝双腿蓦然软了下去,冷汗早已浸透里衣。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萧肆这个人,比皇帝和太后都要可怕。
……
回到相府后,太阳已经落山,明姝一边浇花,一边回想着萧肆那些意味沉长的话。
难道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没能打消他的怀疑吗?
还有西市的玲珑瓷坊,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至水从花盆里漫出来,白九才察觉到她的异样,忙从她手里接过水壶,又拿了手帕替她擦干衣裳。
“大人从文曲楼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白九朝东厨的方向瞥了一眼,见蒹葭还在里面忙活,压低了声音问,“难道是那徐文钰没上套?”
明姝摇了摇头,叹气道:“若所有人都像他那般好骗就好了。”
白九没明白她的意思。
再想追问,蒹葭已经做好了晚膳,站在东厨外远远朝她们招手。
“走吧,先用膳。”
蒹葭虽看上去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可做菜的手艺一点儿也不输外面的饭馆伙计,托她的福,明姝这几日算是尝了不少鲜。
但毕竟在徐家侍奉过三年,又怀过徐文钰的孩子,在完全摸清她的底细之前,明姝还需瞒一瞒自己的身份和打算,以免被人在背后横摆一道。
翌日,明姝以挑选几只瓷器摆在府中为由,派人到玲珑瓷坊走了一趟。
不去不知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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