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帐出来后,李峥拉开弹弓对准远处,可一想到舅舅的叮嘱,又只能收起弹弓,郁郁寡欢的去骑马。
阿姐说他不会骑马,迟早有一日他要学会,让父王与阿姐刮目相看。
可是这回无论他怎么调转马头,马就是一动也不动,气的他只能用力抽打马身。
一刹那,马突然疾行了起来,在营地里四处乱跑,李峥被颠的抱紧马脖子,整个人吓得面无血色。
“公子!”
禁卫们立马跑去拽缰绳,然而马仿似发狂,撞翻了数个营帐,李峥一个不稳就被甩了下来。
直到脑袋狠狠砸在地面,冒出汨汨鲜红,随行的太监立马围了过去,“公子您没事吧?”
见马背上无人,禁卫立即当场射杀马匹,整个营地才安静了下来。
李宝儿听见外面有动静,出去后就看到李峥被一群人围着嘘寒问暖,就连随行太医也在。
她又看了看被射杀的马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阿弟骤然来到长安,急于得到父王认可,做事难免焦躁,可很多事急不来。
李峥被人扶起来,好像也看到了自家阿姐,当即只觉得臊的慌,推开其他人就朝李宝儿走去。
他也不敢进去,只是站在营帐外,神色落寞,“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们都会骑马,就我不会,太傅也说我不如旁人聪明,连一篇文章也做不出。”
在村里的时候,伙伴们同样不会念书,甚至比他还顽皮,可是来到长安,虽然有饱饭吃,也有人伺候,可他却觉得没有那么开心。
父亲那么厉害,可他这个儿子却什么也不会,那些人背地里必定在嘲笑自己。
营帐被撩开,李宝儿拿出一块布巾捂住他脑门,“没有人生来什么都会,我也不会骑马,没有什么要紧的。”
“可阿姐是女子,我是男子,你我当然不一样!”李峥握紧拳头,满眼都是不甘,“若我什么都不会,今后父王就会喜欢别的儿子,届时我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保护阿姐与母亲!”
李宝儿想说什么,可眼前的人忽然转身离开,像是红了眼眶。
她又去询问了一番,好在马没有伤及到人,而大部分人也都跟着去打猎,只有小部分驻军在营地。
直到申时一刻大部队才回营,李宝儿听到父王下令,将今日所猎之物分发给附近村民。
回到王宫时已是星夜,她向母亲说了今日之事,母亲正在织腰带,她能看出这是给阿弟做的,因为父王不缺一条腰带,一条腰带也不足以让父王感动。
她知道阿弟必定有压力,可是很多东西只能靠他自己勤奋,倘若他要当王储,就必定要经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只有这样才能早日独挡一面。
闲来无事,之后白日她得空便也去练武场骑马,男子需要上阵杀敌,女子也可以保护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终究是朝不保夕。
这日早朝散后,建章宫内又聚集群臣,对于此次吴国之举纷纷发表谴责。
李权坐在那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好歹。
“丞相觉得是否出兵?”他目光灼灼。
张植躬身站在殿前,神情肃穆,“吴国此举分明是在激怒大王,一旦大王出兵,他们便师出有名进行反击,臣以为出兵是迟早的事,但绝非现在。”
韩太尉附和道:“丞相所言有理,如今我军粮草尚未集齐,绝不可轻举妄动。”
李权没有说话,姚愠站在那也没有出声。
倒是陆廷尉眉头紧皱,“丞相未免过于胆小怕事,他们都敢公然诋毁大王,此事若是忍让,这不是摆明告诉全天下大王当初是靠他吴王起的家?今后全天下又会如何看待大王?”
“难道现在出兵,大王就不会被人说成恼羞成怒了?”张植反问道。
李权垂下眼帘,“此事暂且后议,大鸿胪留下。”
闻言,众人只得躬身告退,片刻间,殿内只剩下姚愠站在那。
李权看了他眼,“姚爱卿怎么看?”
姚愠笑了笑,“大王心中早有决断,臣自然没有看法。”
李权也不说话,手里拿着吴国送来的信函,没有愤怒只有平静,,“集结粮草需一月,你觉得一个月后,以何名义出兵为妥?”
姚愠低下头,“当初大王只是在吴地起兵,却被吴王颠倒是非黑白,他分明就是想激怒大王,只要大王违背了当初定下的盟约,便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吴军就更有了理由发兵。”
“臣以为不如顺势而为,先将岐阳让给他们,吴王必定以为大王不敢妄动,趁其松懈之时,我军再声东击西,从嘉峪关突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于理由,便是他们违背当初定下的盟约,竟对王后与公子赶尽杀绝,大王一怒之下发兵讨伐,实乃人之常情。”
李权五指握紧那封信函,也没有说话。
只是仿佛想起什么,眸光晦涩不明,“孤想让淮北军出征,你以为如何?”
闻言,姚愠深思了片刻,“当初大王大破淮北军才攻进长安,他们虽表面臣服,但沈奇正却未提及上交兵符一事,大王若是强行令其上交,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若是让淮北军出征吴国,届时必定对其有所消耗,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旦他有不臣之心,后方周祺的大军便可对其进行围杀。”
他说的正是李权所想,长安城中世家贵族表面服从,可背地里却阳奉阴违,这些毒瘤他迟早要一个个拔掉,而沈家手里的淮北军正是他的心头大患。
“让沈奇正出征吴国,家眷势必会留在长安,他如何会愿意?”他眉头紧锁。
姚愠忽然上前一步,“只要让他相信大王,届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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