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碟这才意识到什么,心上有些空空的,望向一旁的春信和守一,那二人脸都黑了,一个气鼓鼓的别过脸去,一个双手抱胸冷眼看她。
“我……”胡碟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明乾打断。
“敏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长脑子,不要想耍什么花招诓骗谁,你还是想好了再说话吧。”谢明乾眸子里夹杂着几分戏谑。
胡碟面不改色,却有些心虚,再看守一和春信,那二人幽怨的脸上写满了赞同。
一时之间,胡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我这是在解决你被召回京的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谢明乾挑眉:“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想和我们回去?”
他心中不知什么东西作祟,想着非要让胡碟与他们同行才好,否则下次再见,恐怕不知何年何月了。所以他要将这把火烧起来,叫守一和春信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样胜算才大一些。
胡碟想说是,想起守一和春信的眼神时又觉得不忍。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让她们俩真的长久跟着她。毕竟她身上秘密颇多,又有许多案子要查,带着她们二人虽然方便,可也后患无穷。
至于谢明乾,她并未想过也并未答应过要一直帮着他查案,这是不会变的,她还有要紧事仍未完成。
胡碟沉吟半晌,收拾好心态开口道:“净巍宗的案子已经结束,不需要我你也能完成这一切了。”
言下之意,此刻即该分道扬镳了。
谢明乾心上一紧,恍然明白过来,他确实没有理由再留下她了。
“你之前的请求,是叫我帮你查案,”胡碟不等他开口,径直说道,“如今约定已完成,我只是一个屠户,我要留下,是理所应当的。”
当初她也只是想借着谢明乾查案的动静作掩护,好正大光明地查赵家的事,如今谢明乾不得不走,她亦是不得不留下。
“你不是说你是游历之人么,走到哪里不是走呢?”谢明乾仍不死心。
“……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我哪里是什么逍遥的游历之人,只是个粗鄙的屠户罢了。眼下许梅香的案子我还得跟着,还得在禹城讨生活。倒是你,与其纠结我留在何处,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谢明乾道:“你不必担心我,我既然做得出离开查案的选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我自请卸任一切职务,或者其他任何处罚我都接受。”
“我说的不是这个。”胡碟面色凝重,“你不想想,是谁告的密,又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对方是谁,是蓄意还是无意得知你的行踪?你若贸然回去,会等着你的会不会是万丈深渊,你又要做多少的准备才能应对自如?”
谢明乾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微微怔住。
片刻后他失笑道:“敏理,拉弓没有回头箭。你说的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选择了,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不可能不为我师父,不为净巍宗翻案的。”
他咬紧了牙,隐忍下所有的痛苦。
胡碟恍然间才反应过来,是啊,那是他的师父,他的师兄弟,无论前方是何模样,他不可能放任不管。试问若有朝一日母云山出了事,母师出了事,她和云江还会心安理得地待在南都待在禹城么?恐怕一刻也不会犹豫,只会快马加鞭赶回去。
“抱歉。”胡碟低垂着眼,“是我疏忽,太着急了。”
“你这是关心则乱么?”谢明乾眼中的苦色化去,染上一抹笑意。
胡碟以为他嘲笑自己偏了方向的推测,冷哼一声不去回答。
谢明乾却全然不是这样想,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胡碟若是对他很关心,那么他就要利用这关心,叫她跟他走。
“夜已深,我们得早些回去休息了。”胡碟看着谢明乾,将“们”字咬得很重。
一旁的守一和春信面色不改,却是很自觉地向胡碟走来。
“诶敏理!”谢明乾叫住她,“你能不能考虑考虑跟我去南都的事?”
胡碟懒得跟他掰扯,敷衍道:“考虑考虑吧。”
考虑的结果就是不去,这点胡碟很确信。一是如今自身难保,再回南都等于羊入虎口再闯虎穴。二是……
南都宁康坊的妇人、那些关起来的背影,叫她纠结,恐怕还没法面对。
就是这句随口的“考虑”,让她后来难以收场,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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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春信难得地光明正大走到胡碟身旁。
“敏敏,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呗。”春信见四下无人,挽住了胡碟的手,“不然我们以后怎么找你啊?”
胡碟目视前方,心上有些松动:“有缘自会相见。”
“别呀。”春信打量了下四周,确定夜深人静的北街没有人,才凑到胡碟耳边悄悄说了声,“敏敏姐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有我呀。”
胡碟瞪她一眼:“小声点儿!”
“这附近又没有人嘛!现在乌漆嘛黑的,恐怕只有鬼能听见了。”
守一道:“别转移话题。”
“……”
“对。不许转移话题!”春信坚定地点头。
“你们呀……”胡碟刚要张口,再一次被打断。春信将食指竖着放在她嘴上叫她闭嘴:“你别说,我们说。”
胡碟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春信却只是道:“你别想跟我们分开,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两手一甩,“说完了。”
“……”
“只是这样?”胡碟道。
“哎呀,我不会说。”春信着急得跺脚,指着守一,“你说。”
守一挑了下眉,缓缓开口:“你这当老师的,《庄子》还没讲完,就想溜之大吉?”
“就是,我的《道德经》也还没看明白呢,跟你分开了,我问谁去啊?”
胡碟看着如此认真的两个人,惋惜道:“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故意想让你们离开。可是陈祥必须要有人护送,且必须要秘密进南都,我说的这点没错吧。”
“……是没错。”
“那你们说,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胡碟语重心长道,“留下来的要么是你们俩,要么是春雨和破山,剩下的人也必须跟着谢明乾去南都,只有这么多人,这是最好的安排。”
春心一歪脑袋:“为什么不能大师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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