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去见鬼啊!”刘庆打了个寒颤,他听说了那鬼的事,惊骇不已,谁曾想这人竟要主动上门去见鬼!
“是。”胡碟垂下眼睫,点头道,“不见鬼,如何捉鬼?不捉鬼,如何晓得这鬼的来历?是以,我们必须找到那鬼。”
刘庆敛容深思,道:“你要上山找鬼,可知这鬼具体在山的何处啊?”
胡碟闻言,思索一番,道:“大概是知晓的,我想着,到那日遇见鬼的地方,去应当能再碰见,只是不知那鬼何时出现……”
刘庆听她这么一分析,给出了个主意:“那咱们便明日一大早的去,有足够的时间蹲守。今日呢,刚好够我们去买些干粮什么的,明日上山便也不是毫无准备,也好保障安危。”
刘庆毕竟是靠山吃饭的人,一行几人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恰当,便商定明日一早上山。
谢明乾有些担忧道:“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天,如此我们还能在三日内破了这案子离开么?”
胡碟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眼中幽黑沉寂:“有些事不到时候,是不会揭晓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到对的时机,做一件对的事。”
谢明乾闻言想起那日在客栈,他以为线索再一次从他眼前溜走,心上一下子空了。
那时他几乎觉得,他此生最大的罪名,或许就叫做来迟一步。等他百年以后,判官执着朱笔,恐怕也要判他个“不合时宜”的罪,然后下油锅,上刀山,到十八层地狱,日日见着自己来迟一步。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但愿眼下做的事,不曾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千好万好,都不如,刚刚好,便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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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迦山,接云端,云端密林有奇观。
次日清晨,几人在刘庆指引下进山,算是有幸,正如谢明乾所愿那般,刚刚好天光大亮,行路有可为。
“没记错的话,这儿应是那日遇见孙大爷的地方。”破山找到孙大爷当时靠着的树,与记忆里的一般无二,确信道:“没错,就是这儿。”
“那便在此处蹲守。”胡碟道。
谢明乾道:“今日进山的时机正好,一路行进顺畅,不曾耽搁,想来定也能顺利遇见那鬼。”
刘庆笑道:“那是,我对山间的事可是十分熟悉,我就说吧,跟着我一定不会错。”
“今日做了完全的准备,”胡碟道,“只是不知那鬼是否也像我们猪肉铺那样,每日寅时必定开了铺子,摆好了猪肉等着客人来。”
“哦?这位公子是开猪肉铺的?”刘庆一听,有些诧异,“真是看不出来啊,还以为您做的生意是什么文玩清供。”
胡碟答:“不不,我只是个屠户。”
“屠户?”刘庆更为惊讶,“那就更不像了,您这身板儿,摁得住猪么?”
胡碟笑笑:“摁猪难,可以找人帮忙,可以略施小计,但只要屠刀对准了地方,一刀下去倒简单。”
只是这一刀看似最简单,对人心灵上的责问却是最强烈的。
胡碟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山下的方向,她记得那时她转过身,在众人背后见到了那鬼。鬼影本该是飘忽不定之物,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鬼还会从同样的方向上来。
阿九最先发现那鬼的踪影,指着那处,“来了,在那儿!”
胡碟抬头,见到那如幽魂般耸立的高大松林顶端,在密密成黑云的树冠之下,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了。
这次是为蹲守,众人心中都暗自做了准备,是以众目睽睽,盯住那鬼影不放。
可是太高了,云雾遮掩之间,影影绰绰,那红衣鬼影实在看不真切,速度又极快,似飘带略过树梢,转瞬便没影了。
阿九道:“看不清。”
谢明乾和破山也道这鬼影如虚无缥缈的一缕烟,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一时之间,有些丧气。
劲风吹拂,山中雾气随之上升减淡,胡碟扒开额上飘乱的发丝,定定入神地注视着那鬼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重现鬼影的踪迹,将那云雾与树影作纸,描摹着一幅鬼影画。
许久,她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你们之中,谁的轻功最好。”
破山与谢明乾闻言,都有一瞬的按耐不住,想站出来当这个轻功最好。只是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思量片刻,齐齐指着另一人道:“她。”
阿九掀起黑金般凌厉的眼皮,缓缓道了声:“嗯。”
“阿九,”胡碟拍了下她的肩膀,道:“靠你了。”
她道:“你到我这里来。你看,那个地方,以下山方向那棵树皮剥落的树为起点,以上山方向这棵笔直粗壮的树为终点,这二者之间,想象有一道墨痕。”
阿九抬眼,不消片刻便道:“可以。”
“除此之外,那棵树皮剥落的树,树冠重重叠叠,从下往上数,在第三层与第四层中间,以这个高度定住这条线,这个你能明白么?”
言下之意即是在大约两丈高的位置,找到鬼影移动的痕迹。胡碟方才的观察与众不同,她并非在看那鬼影是何物,而是在仔细观察鬼影行进的路线,再借助周围事物进行定位。
阿九眼中有了一丝迟疑,随后道:“知晓位置,但那个高度我只能靠在树上,无法凌空。”
胡碟道:“不必凌空,你只需带上刀,靠在树上便好。”
阿九点头:“如何做?”
胡碟对她招招手,附耳对她讲了些话。
谢明乾和破山还有刘庆就这么看着二人讲悄悄话,而后惊讶地看着阿九找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身姿矫健,沿着层见叠出的树冠踏浪而上。
她蹲到一个斜出的枝干上观察片刻,见到个顺手的枝叶,不管那枝叶还未及手腕粗,抓住便荡起身子飞上一层,手松开时,那柔韧的枝叶还尚在悠悠颤着。
胡碟惊得双眸微震,早知阿九行动这般不管不顾,便该多嘱咐她几句再叫她上去。
阿九落到胡碟先前说的高度,稳当又轻盈地停在树杈子上,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没有更适合的位置,便停了下来,左手持刀,右脚蹬住树干,蓄势待发。
按照胡碟说的,她只要像砍藤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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