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跟着我,便知道我到醉红轩来了?”胡碟问。
春二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一直跟着你,我也就是早晚看看你的情况,今晚凑巧多看了几眼,就看见你穿着一身黑衣像要出远门似的,我就跟上去了。”
“出远门?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春二摇头:“你若出远门我就跟着你呗,你也不会武艺,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
“那我还得多谢春二姑娘关心咯?”
春二嗤笑一声:“少来。”过了会儿她回头看向已离开甚远,水雾迷蒙中已看不清晰的醉红轩,喃喃道:“也不知道我哥他们逃脱了没有?”
“春雨?”胡碟皱了皱眉头,“他们也来了……不对,一楼那几个黑衣人便是他们吧。”
“是啊,我一路跟着你,看你到了醉红轩,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却看见醉红轩锁了门,我便觉得其中有蹊跷。等溜到窗边一看,才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全楼上下要搜查,大师兄同我说过你的身份……”春二看了胡碟一眼,“说你的身份,行动起来颇为不便,我看他们搜身的架势,便觉得你恐怕是大难临头了,要是被他们搜身可就不好了。”
“所以你就回去搬救兵了?”胡碟道,“这声东击西的法子是谁想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啦。”春二道,“我回去讲了你的遭遇,他便当机立断,叫破山和春雨带几个人手去前门吸引注意,我和阿九到后窗通河边接应你。”
胡碟点点头,谢明乾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她并不奇怪,他好歹是个将军,就算再怎么纯善,这点计谋也还是能有得起的。
谢平初那小子,只是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眉间一点愁云,心里有许多思量与挂怀,他只是大智若愚,很多事不听不看不在意,或许是他这个位置尴尬的大皇子明哲保身之道吧。这些,胡碟是看出来了的。
春二见胡碟许久都不说话,便道:“诶,胡碟,我大师兄说……”
“说什么?”
“他说让我们以后都跟着你了。”春二有些羞赧,斟酌着开口。
“跟着我?跟着我作甚?”
“我们从前是大师兄的侍卫,以后就是你的侍卫了,就是这个意思啊,很难理解么?”
胡碟道:“我一个屠户,随身带两个侍卫,站出去只会惹人笑,还平添许多烦忧。”
春二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不用觉得麻烦啊,我是暗卫,平时只躲在暗处的,都不喜欢出来。至于阿九,你看她那气焰,哪里像个侍卫啊,跟你出门,就假装成你的兄弟姐妹不就好了,这有什么难的。”
胡碟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要做许多事,带着她们二人总是多少有些不方便的。
“可那不是假的么?”胡碟道。
“假的?什么假的?”
“你们并不是他的侍卫不是么,既然如此,又怎么好做我的侍卫。”
“你是担心这个啊,”春二笑道,“你无须担心,我们知道你也不是那种颐指气使的人。我大师兄说了,我们师兄妹几人相依为命,可我们俩毕竟是女子,待在他身边学不到什么东西,也谈不上能有一番天地、有所作为,跟着你就再好不过了。做他的侍卫只是权宜之计,他真正希望的是我们都能够历练成长,我们虽然是他的师妹,却并不一定要待在他身边。”
胡碟听了这话,本打算果断决绝的心有了一丝松动,没想到谢明乾如此有心,她还真未看错他。
“跟着我不也是一样,你们也看到了,我被人喊打喊杀,还要处处提心吊胆,你们又能从我这里学什么?”
春二歪着脑袋:“大师兄说,你颇有学问,灵性悟性颇高,有勇有谋。净巍宗没有适合女子读的书,所以我们俩都没什么学识,叫我们与你多读读书也是好的。再说了,大师兄说,此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带两个女侍卫,自然是要方便许多的。”
胡碟并未急着答应或拒绝,而是道:“世上没有适合女子读的书。凡人间智慧,八千文章,男人读得,女人也读得,在我这里学学问,不会与尘世凡间的任何一处有所差别。顶多是不爱孔孟,多读老庄。”
春二被她说得有些云里雾里,懵懂道:“……你说什么,我们便听什么,我们愿意学的。”
胡碟看她满脸困惑,心知这时候讲这些颇有些困难,便道:“现下不懂不要紧,等会去我找几本书给你们讲讲,便能明白了。”
春二看她松口,道::“你同意啦?”
胡碟枕着手臂,闭眼悠哉道:“仍在考虑中。”
春二蹲下身子,挨在胡碟身旁:“你是不是怕我们是来监视你呢?”
胡碟一只眼微睁:“何出此言?”
“你方才不是说的吗。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大师兄的。他虽然是大师兄,但又不是我们真正的主子,哪有师妹出山干活,还事事禀报给师兄的?我们不是那种人,你大可放心。”
胡碟瞧着春二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欢喜,看样子净巍宗和谢明乾对她们还算是不错的,能叫她们长成这幅模样,纯粹自然,未沾污浊。
胡碟心上一软,道:“好。”
今日的事虽是虚惊一场,可却也给她提了醒,云江不在,她孤身查案,不再像以前那样方便了。一旦别人来硬的,她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嗯。”春二点点头,忽而才明白胡碟这是答应了,“你、你答应了!”
胡碟戏谑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春二朝她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窝:“太好了,我先前就觉得与你有缘,想与你亲近,没想到你竟然、竟然是……”
胡碟睨她一眼,冷声道:“是什么?”
春二傻笑道:“没什么。总之我和阿九都很欢喜呢!你说是吧阿九?”
船头的人一刻不停地划着桨,没回头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船靠岸后说了一句:“到岸了,下船。”
折腾了一夜,回到胡碟住处时天已经蒙蒙亮,三人坐在桌前,都有些兴奋,睡意全无。
胡碟自然也不例外的。她心里有些想法,也不方便开口,于是先找话题道:“阿九,你的刀可有名字?”
从前在南都时,胡碟便因为不想牵连太多人而一个女使也没有,遇上什么事也要等云江从军营偷溜回来才能解决。她从小长在母云山,村子里有好多大妈大娘,她其实非常习惯于和女人共处,那样的世界总让她觉得安静祥和。
所以她今日是欢喜的,连差点被搜查的惊吓也荡然无存。
“我的刀没有名字。”阿九道。
“没有名字?”
春二抢答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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