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犹豫。
沈寒月见他摇摆不定,迟迟给不出回复,便吩咐车夫准备离开。
“我答应你!”少年连忙道,紧锁着眉头,显然是不愿但又不得不应下。
少年又道,“不过……我现在恐怕给不了你要的,最近商家出了点状况。”
沈寒月淡淡道,“我这个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你食言了,你的结局不会比现在好太多。”
说着,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金钗步摇递给泠卉,“你拿着它去城东茗香坊找珂岚,她见到这支簪子自会将你留下。”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少年接过泠卉放在他手中的金钗步摇,上面点缀着各式各样的稀有玉石珍珠,做工精细,款式独特,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可以佩戴的。
天启看重身份门楣,礼仪规矩更是不可坏,女子的衣着穿戴,珠钗首饰都有着不同的讲究。
这是身份的象征,无阶无品不可着华服。
而这华服指的并非华丽的衣裳,而是衣服裙摆的长短,袖口的宽大,以及首饰的佩戴。
裙不可及脚踝,袖不可广袖,只能着束袖或是较为宽广的袖口,步摇更是宫里公主娘娘们的身份的标志。
少年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那女子全程就只露了一双眼睛,根本辨不出容貌。
戴金钗步摇,着广袖,不像是宫里的娘娘,但天启唯一一位公主都是定远候府那位。
少年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揣上那支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的金钗,他有些不忍将它弄脏,沾上身上的泥土。
他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往另一侧的小道跑去,他这副模样,在大街上他显眼,会被他们找到了。
好在,他是幸运的,误打误撞给自己寻了个安身之所。
沈寒月首先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常年无人居住,早已杂草丛生,院子里到处是枯枝败叶,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人住的。
沈寒月来时,院子里的落叶已经被处理干净,但花坛里的杂草长得几乎有半人高,有的甚至比沈寒月都还要高上一个头。
此时,林婉儿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使唤着宫人打扫院落。
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沈寒月,她一言不发,在宫门处站了许久。
将林婉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林婉儿在淑妃手底下惊心胆战了月余,如今总算是熬出了头。不使点手段又怎为人上人。
站在高处往下俯瞰,感觉万物都变得渺小。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尽管永宁宫破败不堪,她也没有气馁,这只是一个开始。
只要她抓住陛下的心,假以时日,她也可以同殷贵妃一样与皇后叫板。
沈寒月注视了许久,忽然开口道,“你瞧着她眉眼间可有些眼熟。”
泠卉愣了愣,目光落向林婉儿,仔细一瞧,心中顿时一惊。
“眉眼间与皇后有三分像,不过林姑娘要强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太后。”
泠卉口中的太后指的当然不是天启这位太后,而是北宸那位一手遮天的韩太后。
沈寒月道,“长乐宫那位你可见过?”
泠卉迟疑片刻,“公主说的是六皇子生母,容妃娘娘?”
沈寒月微微挑眉,泠卉心中瞬间了然。
韩知雀,韩知鹭,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天启皇帝忘不了白月光,又惦念着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韩家的两个姑娘他都爱,却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她不禁有些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皇后又为何会被废。
正思索着,里面的宫人提着一筐装好的残枝败叶出来,正准备拿去指定的地点倒掉。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驻足已久的沈寒月。
那两名宫人不认得沈寒月,单看衣着应该是主子,但手中提着重物不便行礼。
沈寒月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由于面纱遮挡住两名宫人并没有看到,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沈寒月也未说什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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