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晓传言不可信,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派出去的刺客个个是一顶一的高手,可最后却只回来了一个。
还是沈寒月特意留下来给她传话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想想,依旧后脊发凉。
裴启轩掰开淑妃的手,转身正面看着她,面色阴沉,“母妃想做什么孩儿管不着,但母妃也别连累了孩儿。”
淑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启轩,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话是何意?”
她竟一时有些看不懂面前站着的人,分明是血脉至亲,亲生骨肉,此刻却感到无比陌生。
裴启轩轻笑了下,“母妃应当比我更加清楚。”
“别以为你与叶知山的勾当我不知晓,母妃千方百计的构陷永淳公主,甚至不惜致她于死地,无非是中秋宫宴那晚永淳公主瞧见了什么。”
“但是母妃,你的所作所为似乎是徒劳的,甚至适得其反。如今父皇已经以为坊间的谣言对我的身世起疑了,就算太子死了,这皇位也落不到我头上啊。”
裴启轩的笑意落在淑妃眼中,尽是讥讽与不屑,她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情她最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的蛰伏,他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边是皇位,尽管储君已定,但只要太子一日未登基那么他们便有机会。
皇权这个东西最是要人命,蛊惑人心,人可以为了权势舍弃一切,包括亲情,血脉连心又如何,只要是累赘便都可舍弃。
在裴启轩看来,淑妃便是那个可以随意舍弃之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如何,只要他一日姓裴,一日在皇家族谱内,他就是皇嗣,就可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本宫是你母妃!”淑妃有些恼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变得几近疯魔,毫不顾念亲情。
“我们母子连心,骨血相融,荣辱与共,我要是倒下了,你的皇位也没了。”
淑妃咬紧牙关,看着面前令她觉得无比陌生的人,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母妃说得对。”裴启轩往前走了两步,凑近淑妃,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我们母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母妃最近还是安分些,别再去招惹永淳公主,最终的皇位会落在谁头上,还得看永淳公主选了谁。”
“她死了,北宸那边也没法交代。”
裴启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与她亲昵,但这举动中却没有往日的柔情,只有彻骨的寒凉。
淑妃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她将所有心血尽数倾倒在其中,最终却成了一把反哺自己的利刃。
上官家世代忠良,百世清明,到了她这儿,却成了一抹污点。
但这也怪不得谁,皇权她从来都不稀罕,她想要的不过是寻常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荣华富贵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偏就天命弄人,皇权之下她不得不从。
裴启轩捧着淑妃的脸,拇指轻柔的抚过她的眼角,那里已经出现了褶皱,是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母妃您老了。”裴启轩道,语气中饱含着对岁月无情的感叹。
岁月易逝,容颜易老。
淑妃望着裴启轩离去的背影,天光阴沉沉的,刚下过雨的怡春宫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果香气,还有丝丝潮湿,闻得人鼻子痒痒的。
淑妃不知何时红了眼眶,鼻尖带着点点酸涩,连她自己也未曾觉察,也只是觉得是这雨后湿润的空气引起的不适。
揽月居
裴书翰去而复返,有些事情他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他总感觉沈寒月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未告诉他的事。
杜若惊奇的着廊下的裴书翰,迈着步子迎上去,“太子殿下怎的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重要之物。”
裴书翰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落东西,“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杜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方才太子不是刚见过吗,怎的又问起公主的行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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