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音睁开眼环顾四周,心下疑惑,梅卿呢?
她正欲叫喊,却见梅卿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嘴里说道:“阿姐真是昏了头,三日后完婚,那王八蛋到底有哪里值得阿姐如此眷恋?”
泽音皱眉思索,完婚?阿姐完婚!!
她细细打量面前的梅卿,衣服不对,方才他穿的是一身黑袍,此刻却是一袭粉白色宽袖长袍,他从前喜好这种鲜亮之色,但自从阿姐身陨后,他因要守灵,衣物都换成了黑色系,后来便未曾换过,相认后这段时日也从未见他穿过别的颜色的衣袍。
气质也大不相同,这个梅卿身上少了稳重沉着,神色也再阴郁,倒显得颇为稚嫩浮躁。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梅卿,泽音感受到右手上熟悉的触感,低头一看,是非白。
她想起来了,这是阿姐成婚前,梅卿心中不忿,来找她喝酒。
所以,这是……梦魇!理智告诉她,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但……心中有快地方隐隐开始跳跃,或许……可以见到阿姐。
就见一面,见一面就走,却不多留。
梅卿见泽音沉默不语,抬头敲了敲她脑壳,“喂,干嘛不讲话?”
泽音顺势抱住他,“还是这时候的你可爱。”偷偷抱一会吧,以后就看不到这般鲜活明艳的梅卿了,粉色衣袍在他身上丝毫不显阴柔,反而很有少年朝气。
梅卿愣了会,没做回应,毕竟这只是回忆,他接下来要走剧情了,“泽音,陪我喝两杯。”
“好啊。”
一大口醇香浓郁的醉月沉香入喉,泽音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梦境好真实,这魇魔果真是费了心思。
梅卿借着酒劲瓮声瓮气道:“泽音~你说心里话,月乔松当真能配上阿姐吗?”
泽音想了想,笑着道:“其实只要阿姐喜欢就行了,她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我们的阿姐,我们得相信她的眼光,其实月乔松很爱阿姐的,只是因为他的出现,分走了阿姐本该给予我们的关注,所以我们才对他有敌意,说实话,你刚被阿姐带回来时,我也讨厌过你一段时间,可如今咱俩不还是好姐弟吗?”
梅卿从喉咙眼发出一声轻哼,“谁和你是姐弟?”他俩都是被捡回来的,具体生辰没人知晓,梅卿刚来时还怯生生地叫过泽音几声二姐,但后来熟悉后,瞧着泽音长得不像比他大,便让泽音唤他‘兄长’,泽音自是不愿,二人便开始为称呼的事争论不休,几十年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泽音笑了笑,懒得同梦中的梅卿争论,说道:“好好好,不是姐弟,是兄妹,行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都爱阿姐,月乔松也爱阿姐,阿姐也同时深爱着我们三个,我们不和只会令阿姐为难,他们的事已成定数,阿姐没义务为了我们的喜好妥协,我们能做到是尽量让阿姐的婚礼风光无限。”
梅卿不解,“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半年前不是还在秘境中寻了月乔松好几日,费尽心思揍了他一顿,后来被长老们发现,你不仅没认错,还态度极其嚣张,导致咱俩被罚抄一百遍宗规,到现在还没抄完呢。昨日你还不是这副嘴脸,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泽音没回答,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醉月沉香,这酒是阿姐闲暇时亲手酿制的,其实口味并没山脚处酒肆买的任何一种酒醇香,但喝下后经脉会淌过暖流,滋润脾胃、通畅经脉,是阿姐专门为他俩酿的。
她方才说那些没想着让梅卿想通什么,只是单纯想说出来,也许是说给从前的自己听吧。
梅卿酒品很好,喝醉后不吵不闹,倒头就睡,泽音将他安置在屋内,顺着那条走过千百遍的小道去往灵丹阁。
一进门,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挑选珠钗,各花入各眼,众人喜好不同,但都想让大师姐成为最美的新娘,为了大婚当日要佩戴的头饰争得面红耳赤,见泽音进来,一把拉过她来评理,“泽音师姐,你看这个红玉龙眼冠,是不是很威武霸气,师姐带上定然独一无二。”
“泽音师姐你看这个,玉髓麒麟冠,超凡脱俗,只有师姐配得上。”
“泽音师姐……”
泽音忙摆摆手,“诸位师妹自行挑选吧,我先进去找阿姐了。”
她挤出人群来到阿姐的房间,花筠芷正亲自绣着婚服袖口花纹,一个平日里对衣着配饰不慎重视的人做到如此,足以见得她对这次婚礼的重视。
听到推门声,花筠芷微微抬眸,笑盈盈地看着泽音,满目温柔,柔声道:“阿音,你来了。”
听到阿姐的声音,泽音顿时眼圈泛红,鼻头酸酸的,哑声道:“阿姐~我好想你。”
花筠芷低头笑笑,语气温柔道:“阿音,不是昨日刚见过阿姐吗?越大越粘人。”
看到泽音眼角有泪珠滑下,花筠芷神情慌乱,忙放下手中婚服,走过来将泽音揽入怀中,焦急道:“怎么了?谁欺负阿音了,告诉阿姐,阿姐去帮你出气。”
此时的泽音已是化神境,早在半年前修真大会时她便一举突破,前几次修真大会她也一直是魁首,后来又斩杀了几头为祸一方的妖兽,被世人尊为玄霜剑仙,能欺负了她的人阿姐也定然不是其对手,但她毫不怀疑,就算她此刻说出一位大能的姓名,阿姐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替她出头。
她是世上最好的阿姐,亦姐亦如母。
泽音抬手回抱住她,久违地感受着阿姐的体香,若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阿姐,没人欺负我,只是想你抱抱我。”万千委屈在至亲面前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她想告诉阿姐,你引以为傲的妹妹不久后会大开杀戒、堕入邪道,想问问她在天上会不会感到失望。
但她清楚地知道,面前的阿姐只是美好的幻像,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无法诉说。
花筠芷轻摸泽音发顶,柔声道:“傻阿音,无论发生何事,阿姐都会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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