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醉仙楼琼筵阁中,薛子翛、裴钰和陆长安相对而坐。
陆长安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转动,似有不解;薛子翛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吹着手中茶碗中滚烫的茶汤;裴钰则在陆长安的视线看过来时,朝他腼腆一笑。
良久,陆长安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讨饶道:“薛兄,今日不是你我约定的日子吗?尊夫人这是?”
薛子翛将杯盏放在手边,微微一笑道:“陆公子,莫急。我答应过今日会给你一个答复,就必定会给你答复。夫人一道前来,自然是有所关联,一会你便知道了。”她一派神秘莫测的模样,并未正面答复。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陆公子,若是想合作,这点诚意可不够。”她挑挑眉,“不如你再来说说,你与陆家,究竟有什么仇怨?竟然让你不惜与外人合作,也要将自己的家族毁灭?”
一时间,整个雅间内鸦雀无声,唯有陆长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表现了他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的情形。
直到薛子翛和裴钰二人茶水都添了三次,陆长安才终于松开了眉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了什么偌大的决心,开口道:“还请二位先和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届时,我便将一切都据实以告。”
陆长安带着薛子翛和裴钰停在一家成衣铺子门外,他开口解释道:“要去的地方,要先麻烦嫂夫人换一身装扮。”他一边说,一边带头走进铺子,挑选了一身与薛子翛衣着颜色相似的男装,递给裴钰。
裴钰转过头看向薛子翛,见她点头,才伸手接过衣服,跟着铺子伙计去了内室更衣。
不多时,裴钰推开门走了出来。他在更衣后已将头上的珠钗尽数摘了下来,披散着一头长发。
薛子翛抬眸望去,只见裴钰以男子之身作女子打扮又“女扮男装”地穿了一身男装,眼下青丝如瀑,看起来既有着女子的柔美,又带着几分男子的飒爽。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又十分和谐的融合在他身上,引得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也许是薛子翛的视线实在太过灼热,裴钰竟也感到了几分不自在。他捋捋衣摆,扯扯衣袖,清了清嗓子:“咳咳,夫君,我这样可还好?会有几分奇怪吗?”
薛子翛如梦初醒:“不会,夫人这便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来,我替你束发。”她伸手拉过裴钰,将他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伙计端上来的配饰中选择了一套银冠搭配银簪,将裴钰的长发束起,扣在脑后。
顿时,一个眉眼如画的少年郎出现了。
陆长安忽然出声打破了薛子翛二人之间温馨的氛围:“既然嫂夫人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路过掌柜时,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之上。薛子翛见状倒也不推脱,和裴钰并肩跟在陆长安身后走了出去。
没有走很久,三人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房子前。大门前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脸上挂着魅惑的笑容,正在向经过的客官老爷们招呼。
薛子翛错愕地看着匾额上的大字,僵硬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开口:“陆、陆公子……你带我们来这?这……”
陆长安的神色无比认真,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薛公子,很抱歉带你们来这里。但是,里面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于我而言,此生能得一心上之人,便足矣。”
薛子翛抿着唇,直直地看着陆长安,仿佛是在确认他的言下之意般。过了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道:“陆兄前边带路吧。”
陆长安感激一笑,率先朝里走去。走进大门,随处可见漂亮的姑娘与男子挽手勾肩,气氛暧昧。
三人走进大厅,正中央的舞台上正有许多舞娘在翩翩起舞,旋转跳跃间,展现出女子独有的韵味。
坐在底下的看客们纷纷发出阵阵叫好声,陆长安却看也不看,轻车熟路直奔二楼而去。
“陆公子,您来啦。”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迎了上来,朝陆长安福福身,转身带着他往前走去。
丫鬟停在一间卧房前,敲了敲门。在得到里边之人的应允后,推开门侧身让到一边:“陆公子,请。”
陆长安朝她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薛子翛和裴钰,对丫鬟解释道:“这二人是我的友人,今日想介绍给纯纯认识。”他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想来房间中的人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随着陆长安的话音落下,从门内娉娉袅袅地走出一个姑娘,身姿婉约如弱柳扶风。她面含惊喜:“陆公子,你来啦,快进来。”说话间,她的视线转向站在陆长安身后的薛子翛和裴钰,微笑着福福身。
四人一道进了屋子,相对而坐。纯纯拎着茶壶为三人逐一斟茶,而后坐下的瞬间,陆长安伸手将她的柔荑握在了手中,眼神缱绻地看着她。
“咳咳。”薛子翛清了清嗓子,“陆兄,可以说了吗?”
陆长安在纯纯疑惑的目光中,朝她安抚一笑,轻拍她的手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有些沉重地开口:“你问我为何即便与外人合作也想毁了陆家,原因有二。其一,我想为母亲报仇;其二,我想娶纯纯姑娘为妻。”
鸦雀无声的室内,唯有陆长安掷地有声的话语。
纯纯闻言心中淌过一阵暖流:那日他让我等他,竟是这般的打算……看来,我果真没有选错人。
陆长安沉默了片刻后,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陆长安的母亲年轻时,弹得一手好琵琶,余音绕梁而三日不绝,令人闻之难忘。没想到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进了青楼,以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琵琶技艺养活自己。
当时可谓是名噪一时,名动京城。无数才子恩客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听一曲她所弹奏的琵琶。
那时的青楼几乎将她当做摇钱树供了起来,既不强迫她接客,也不会让她频繁登台表演,使客官们丧失新鲜感。
她在青楼里度过了一段还算舒心的生活,可天不遂人愿,在一次与楼中姐妹出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她与姐妹一道去了城外的寺庙,添了些香油钱,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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