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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杨越对于面前的徐年峰或者张金磊,还有其他桌上的几个人,他其实全然不在意。
故意拿语言激怒他讽刺他,他也丝毫没有与这样的混子或者普通人动手的意思,实在是毫无意义。
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连让杨越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仅仅只是凭着“虎力”和自身实力急剧提升后,带来的一丝威慑,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打心里产生恐惧。
而杨越确确实实除了李志忠和蒋冬娥夫妇外,对于其他人毫不在意。
说恶劣一些,现在对于他的约束,只有自我的道德和心态,其他一切种种,不过虚妄。
一个身体各方面条件超越了常人八倍十倍,甚至夸张些爆发的时候能够达到十二倍以上的存在,这已绝对不是简单的以一敌十,或者一加一加一那样的相加。
不是说简单的力量100公斤提升到了1000公斤,或者其他人体的神经反应,超越了常人的10倍。
事实上杨越现在的力量,超出常人大概也就七八倍左右,可是伴随着“虎力”这份强大力量的到来的,是他身体从内到外进行的一次蜕变。
简单说,杨越现在的体型依旧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要能匹配这份强大的力量,他的骨骼、肌肉和内分泌、血液循环系统豆豆,都出现了进一步的蜕变,同时,包括神经系统在内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这里面有一些地方提升不过是三四倍的样子,有一些却是较之常人七八倍的样子。
由内而外,彻彻底底的产生了变化。
这已是质上的飞跃。
传统里所说,武功高一寸,就高得没边。
对于杨越来说,他站在普通人面前,真就仿佛陆地真仙一样。
紧锁体内的气机,稍加显露一丝,就能让其他人,如遇天敌,噤若寒蝉。
“唉,你们怎么都站着……”
这时,手里端着一碗汤从门外走进来的蒋冬娥,看着圆桌上所有人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一下愣在那里。
“冬娥姑姑。”
杨越转过身望向走进门的蒋冬娥,同时他身上那股子气势悄然收了回去。
一瞬间,在场的众人,只仿佛像是从水里被人给捞上来一样,不自觉的就长长喘上了大气。
杨越又恢复到之前那种谁都看不出来的平常模样,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从蒋冬娥手里接过对方捧来的汤,说道:“冬娥姑姑,过来坐下吃饭吧。”
“你们吃,你们吃!”
蒋冬娥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到杨越邀请,还是连连推拒。
“那就继续吃饭。”
杨越见蒋冬娥
如此说,他也不勉强。
在观前村或者吴兴县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女人不上桌的传统,但大多数时候一桌子大老爷们喝酒吵闹,很多不会喝酒,或者等会心中还记挂着要收拾碗筷的女性,大多数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对,吃饭吃饭。”
李志忠见气氛一下舒缓了下来,跟着也招呼起了其他人。
不过李志忠不时会望向杨越,眼神里有些惊奇,又有些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那种欣慰。
偶尔杨越抬起头注意到李志忠朝他看来,仿佛能够看到对方眼里在说“你小子还藏了这么一手,还说没和你爷爷学到什么东西”。
只是,李志忠虽是尽可能招呼着,但在场圆桌上的众人,一个动筷子的都没有,似乎都处于某种莫名的情绪里。
只有杨越。
他施施然的拿起碗,装了米饭,又舀了汤,就着各种各样的菜,一口气吃了三碗饭两碗汤。
在圆桌上吃完后,杨越没有继续多呆下去,放下碗站起身,和李志忠以及在厨房忙活的蒋冬娥打了声招呼,就顶着大中午的烈日,朝青龙山走回去。
等杨越走后,李志忠家的客厅里那种无形的压抑气氛,忽而一扫而空。
张金磊从座位上站起身,探着脖子远远望了一眼门外,似乎在确定杨越已经离开,这才举起举起一杯啤酒,仰头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一杯啤酒下蹲,张金磊长长打了个酒嗝,反复自嘲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感慨道:“我去,这……这杀过人的就是牛逼,真的是有点吓人!”
“不是一点吓人,是真个有些说不上来厉害的感受。我现在才知道,怎么叫做魂都把你吓没。”
张金磊旁边一起在李志忠家吃饭的一个汉子,跟着也是咕嘟咕嘟灌了几杯啤酒。
那动作和表情,仿佛不怎么来上这么一口,似乎人也没办法将自己的魂给收回来。
“这个,你们是在说那个……那个杨越?”
一旁李志忠今天邀请的主客任同,这个在县城卖油漆的一个小老板,听到张金磊和他旁边那人的感叹,惊讶的合不拢嘴。
方才杨越身上那股子惊人的压迫感,也让他莫名觉得一股心悸,有一种毛骨悚然感。
只是任同一时只觉得可能是气氛压抑的缘故,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
这个时候听到张金磊和那个村民讨论,顿时有些意外。
“任老哥你不知道?你今天不是还给……给青龙观送油
漆?”
张金磊对于任同的反应也有几分意外,不过几人前面一起打过牌,算是认识了,冲着一旁的李志忠努努
嘴,“这事情,你还是问老李,让老李讲。”
“老李,这是……?”
任同很是好奇地转头望向李志忠。
他方才在青龙山,已经见过杨越,对于杨越一个人四百斤走上山的力气,也初步有点认识。
当时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好劳力,可不想这里面还藏着很多事情。
“不要乱说,不是什么杀过人,只是防卫过当致人死亡和致人重伤残疾,嗯,三个人两死一伤。”
李志忠也灌了一大口啤酒,舒缓了一下内心的情绪。
其实他这会的心情与其他人一般,一样颇不平静。
杨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跟着杨老爷子从小学了一些本事,他也是知道的。
像杨越蹲了七年出来的那次“见义勇为”,造成了两死一伤。
只是,或许是一直都是太过熟悉,又是看着对方长大的缘故,一直对于杨越还缺乏一些认识。
直到方才,杨越那忽然站起的一瞬,那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战栗感,一下子让李志忠都感到错愕和惊悚。
似乎在今天杨越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让他对于杨越的印象和认知都有了变化。
这种感觉就像十多年前,李志忠遇到的曾经一个年轻时候当过兵的战友。
这位战友一直把李志忠当大哥,那时候大家好到穿一条裤衩子,什么都不见外,李志忠对于对方也格外照顾。
只是退伍之后,各奔东西。李志忠回到了吴兴县,回到了观前村,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凭着踏实肯干,然后脑子也活络,承包山场,搞养殖等,这些年算是有了一点积蓄。
至于这位战友的情况,李志忠一直也不爱了解,只知道对方退伍后去了一线大城市,在做生意。
直到前些年一次战友聚会,他又见到了当年那位玩得无比要好的战友。
在聚会的饭桌上,两人谈话间说起以前,都是各种回忆,李志忠也丝毫没有觉得对方有什么变化,稍微觉得不同的,那就是这些年对方人看着还很年轻。
可当聚会结束,李志忠看到了那来接这位老战友的车,那开车的司机,还有从车上下来的一位年轻女孩,在那一瞬,他才对这位多年未见的战友,某些形象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也在那个时候他才发觉,两人其实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也是很多人经常会犯的一些问题,对于在身边的亲近人,有时候总是没办法以一种客观准确的态度去认识。
哪怕这个人是曾经干出过一些远远超乎他想象的事情,可依旧还会循着旧的记忆和认知,与之相处。
只有在偶尔对方露出峥嵘的那一刻,才会让人将其形象立体起来。
“这小子藏的真是够深的。”
李志忠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心中不无感慨。
其实杨越回乡,他还是颇多想法的,觉得对方脱离了社会七年,恐怕不太容易适应。
还有杨老爷子故去,其他父母家人又比较疏远,还是想多多沟通疏导。
一直以来,李志忠对于杨越的看法都是停留在照拂层面,可真的当见到人家展露的那一下峥嵘,心里莫名的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触。
而就在李志忠脑海里颇多感慨间,饭桌上气氛已渐渐热烈了起来,不过围绕的重点还是刚刚离开的杨越。
“我觉得杨越那就不是防卫过当,肯定当时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这小子是真有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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