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兰玉竹躬身行礼,寒暄似的问,“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微微阖眼:“好。免礼吧。”
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过后,兰玉竹见太后暂时挑不起新的话头,便向后招招手,扬声道:“把他带上来。”
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拖进了门,留下了一路拖拽产生的痕迹,太后也是奇女子,对于这种场面竟然提起了兴趣,坐起来问:“此人是谁?”
兰玉竹诚恳地说:“此人自称是太后身边的内侍长,态度跋扈,几番欺瞒于微臣,只是微臣说到要带他进宫对峙之时,他却慌了神,一头跌进了干涸的水塘中,摔得头破血流。”
太后脸色一黑:“是这样啊……”想也知道事实不会如此,但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太监和兰玉竹争辩什么。
“把他的脸擦干净,”兰玉竹吩咐道,“给太后娘娘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内侍长。”
擦到露出了五官轮廓,太后忽然抬手制止了,干脆利落地说:“不必了,哀家没有什么内侍长,拖下去砍了。”
门外守着的禁卫立刻进来拖走了郭明明,他甚至来不及再求一声饶命。
兰玉竹早知会如此,淡淡地勾了下唇,看得太后心惊,心虚地移开了眼神。
“你们都下去。”她扶额赶走了全部宫人,抬眸一看,兰玉竹旁边还钉着个人,不虞道,“你为何不退?”
影昭再次下跪行礼:“太后娘娘恕罪,小民有冤要申。”
太后烦躁地说:“要申冤去大理寺,快走。”
影昭不依不饶:“太后娘娘容禀。”
“来人!”
“太后!”
兰玉竹的声音同太后一起响起,禁卫就在门口,等她的命令。
她柳眉一皱,盯着兰玉竹不言语,后者垂眸,状似请求却饱含威胁地说:“且听他一言。”
现在的兰玉竹虽不说权势滔天,但也不是太后能够随意得罪的,尤其是他刚刚还特意拿郭明明到她面前来挑衅,她有些不解,看不懂他的作为,兰家家训之一就是不可锋芒毕露,兰玉竹身为兰锋的唯一继承人,怎么会如此直言顶撞于她?
“你们退下。”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吧,小子。”
影昭拜谢太后,不着痕迹地瞥了兰玉竹一眼,才接着说:“小民乃是邕州难民,和弟弟逃难至此,在城外失散,后来却被告知,弟弟被当朝丞相不问缘由活活打死了,大理寺与丞相官官相护,小民状告无门,只能求告太后娘娘。”
“竟有这等事?”丞相打死一个平民算得了什么,太后不甚在意地问,“你想怎么办?”
“小民要状告丞相。”
太后眯起眼睛冷笑:“你疯了吧。”
“小民要状告丞相!”影昭抬起头重复道。
太后稍稍捏起了拳,长指甲碰蹭的感觉抚平了她心中的一些烦闷,她看向兰玉竹:“摄政王,这就是你给哀家的见面礼?”
兰玉竹惶恐道:“微臣岂敢,昭儿,还不快退下!”
“义父!”影昭这一声出来镇住了两个人,尤其是兰玉竹,脸上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他打了两下嘴巴,改口道,“义兄,不能就这么算了,要给弟弟报仇啊!”
兰玉竹脸上打翻了调色盘,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很难说清他在想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接道:“好义弟。”
影昭后心一凉,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这不是情难自禁吗,明明义父更顺口,为什么非要他叫义兄呢?
连太后也感叹:“这是你义子?还是义弟?看起来不太聪颖。”
“义弟面见太后,难免紧张,”兰玉竹淡定地胡诌,“他的确是小王义弟,还请太后宽容一二。”
早就听闻兰玉竹素有宽厚仁慈之名,若这少年真是身世悲惨,他认下他当义弟也不是毫无可能,只是太后心中还是难免不满:“你是摄政王,怎好随便认亲?”
兰玉竹恭顺地回道:“是,以后不会了。”
“叫什么名字?”
“兰昭,昭昭如日月的昭。”
太后漫不经心地问:“你也姓兰?”
“小民父母双亡,为义父——兄所救,故改兰姓。”
“你倒是好运,”太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兰玉竹说,“摄政王果然宅心仁厚。”
兰玉竹凉薄一笑,垂眸不语。
“兰玉竹,你可还怨先皇当年所做之事?”她叹了一口气,渐渐回忆起了从前。
“未曾。”
“当年,你父王辅佐皇家立下汗马功劳,你的长兄,战死沙场,”她摇了摇头,对先皇的做法不敢妄加议论,“先皇将你父送贬梁洲之后,一直存心有愧,如今天下动荡,九州倾覆,为免百姓流离失所,先皇才下旨将你召回,他很信任你。”
兰玉竹平静地反问:“先皇于我知之甚少,何来信任可谈?”
“因为你的父王答应过先皇,兰家子孙,世代为司马家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那是微臣祖父之言,”他微微点头,嘴角溢出一丝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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