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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荷城

小说:

栩栩惊春(重生)

作者:

只昔遥遥

分类:

衍生同人

北风裂面,沙石飞扬。

时节已是冬末,地处边塞要道的荷城却仍未回暖。

只见灰墙黛瓦间积雪未融,城头旌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风声沿路穿过街巷,卷起阵阵黄沙与碎石。而梁家大宅,便屹立于城中西巷之中,古朴低调,门前立着两座狴犴石雕早已满布风痕,透着一股森严之气。

远处忽有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门前候着的小厮伸长了脖子向远望去,满脸兴奋,片刻,便有一声接一声通报声响彻院内。

“四爷回来了——”

“四爷回来了——”

正堂内,香炉里焚着清淡的合香,梁徵绍正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听见外面的通传声,也不禁神色激动,握拳道:

“太好了,四弟终于回来了!”

梁徵则此刻更是站在阶下,两手拢在袖中,忍不住向院子外面张望,眯着眼睛笑道:

“老四这回建功立业,又被皇上亲封为三品大将军,此刻是何等的风头无两!可算被我们盼回来了!”

梁徵则此前一直在沐京郊外任着散职,半年前妻子难产,便一并回了荷城休养。梁家是武学世家,这一代子嗣稀少,只余下寥寥几个男丁。孙辈都是自小便袭承家训修习武学的,各个身手敏捷,如今终于出了这么一个大将军,又封了侯,自然都替梁徵元高兴着。

连带着堂内几位年长的妇人也眉开眼笑,忙遣了人准备捧上新茶为梁四接风洗尘。

而此刻,梁府硕大的后院内梅林一角,家主梁肃之却负手立在寒风之中,未入堂前半步。

他已年逾古稀,头发花白,精神也大不如从前,院内开了数年的老梅枝桠交错,愈发映得他背影沉如山石。梁肃之抬眼望向天空,四角方方正正,天色灰白,虽未飘雪,厚重的云层却如层叠压雪积久不散。

梁徵元下了马,马鞍还未卸,便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迈进了宅门,他外氅都来不及卸下,便快步走进庭院,迎面看见大哥和三哥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

兄弟几人久违的见了,欣喜异常,又来不及过多寒暄,便忙着将人往正堂引,梁徵则道:“……昨日便听说你要回来,婶娘高兴的连饭都没吃,念了一整夜的佛经呢!”

梁徵元此次历经九死一生,再度回家也颇感愧疚,一听见母亲如此,更是瞬时便红了眼眶,几人来了正堂,王氏早早便按耐不住心底的欢欣,看见久未蒙面的儿子,一时间便撒开丫鬟的手迎了上来,更是喜极而泣:

“郢之……我儿终于平安归来了……”

梁徵元掀起衣袍,郑重地跪在地上对着王氏行了大礼,声音也十分哽咽,“儿子不孝,让您在家担忧了,如今儿子终于回来了。”

王氏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又是仔细捧着梁徵元的脸庞左看右看,连几位妯娌也不禁感怀,捧着手绢开心不已。

梁徵元想起此次任前回来,是收到祖父的急信,环视整个堂内也没有见到祖父梁肃之,便问道,“祖父呢?”

王氏一边擦泪,一边指了指窗外的后院。“你祖父一大早便在院中等着你呢,快去吧。”

梁徵元的父亲未满三十便因病去世,他几乎可以说是在梁肃之膝下精心养大的,一向也最和祖父亲近,此刻也不敢耽搁,连忙便去了后院。

庭院内梅影疏淡,沿着青石小径一路向前,便可见院内空旷处站着一人,正是他多时不见的祖父。梁徵元鼻子一酸,跪地行了大礼,“孙儿郢之,叩见祖父。”

梁肃之缓缓回过身来,一双锐利依旧的眼中泛着沉沉暮色,看着如今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孙子,即便他未着铠甲,只穿着一身墨青长袍,却已非昔年于槐树下翻木马的小子,而是走过万千雪岭、踏过遍地尸山血海、刀下毫不留情的少年将军。

梁肃之声音很低,只道一声:“过来。”

梁徵元闻言,往前一步,立于年迈的祖父身边三尺远的距离。老将军仍负手而立,眉眼沉静,眸光投向远处墙角的一抹枯藤,良久不曾开口。

一阵寒风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低低掠过庭中,卷起枝头梅花残瓣,吹得两人衣角轻动。

梁肃之定定地看了眼梁徵元,才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如暮钟:

“你可知,祖父为何紧急召你回来?”

梁徵元得了诏令不日便要入职兵马司,本来不及赶回荷城,但自从收到了祖父寄来的密信,一路上丝毫不敢歇息,足足两日便赶了回来。

他只道自己此番历经坎坷,险些便再也回不来了,回来给祖父、母亲请安也是应当的。

……至于其他的原因,他却心底隐隐有几分不成形的猜测。

梁徵元喉头一紧,想起昔日自己离开荷城,前往沐京林府小住时,祖父对自己的耳提面命,便轻声道:

“……祖父可是担心窈窈?”

窈窈是林栩的乳名,作为梁肃之膝下唯一的女儿所出,又是他唯一的外甥女,甫一出生便被梁肃之和妻子起了这个乳名,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梁肃之如此唤她。

梁徵元想起临行前自己和林栩的浅谈,她那时精神奕奕,许是做母亲的缘故,整个人也都沉稳多了,便笑道:

“祖父放心,窈窈如今一切安好,更是被封为昭恩夫人,她夫君的政途如今也顺,姑丈又时常惦念她,一切都平安顺遂。”

听到远在千里之外窈窈的音讯,梁肃之眼神一亮,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将军神情也难得松泛许多,却是埋怨长孙梁徵绍办事不力:

“……早便吩咐你大堂兄给窈窈寄了东西,他却磨磨蹭蹭才寄出去,也不知沐京那边何时能收到。这丫头初次有孕,或许会受好些罪,她娘当年便是如此,如何也吃不下饭……”

末了,梁肃之按了按手,神情又严肃起来。

“这是一重,另一重,却是关乎你自己的。”

梁徵元抬起头来,只见祖父布满沟壑的脸上格外沉重,声音更是沉如暮鼓:

“祖父问你,你可还记得梁家的家训?”

梁徵元如何能忘,便道:“不尚功名,不争虚誉。家以骨立,毋以声张。孙儿多年来一直谨记在心,万不能忘。”

梁肃之颔首,神色稍霁:“不错,祖父众多孙辈之中,徵绍稳妥却怯,徵则心志未定,徵其墨守成规……唯独你,从前虽皮了一些,但最为聪明颖悟。那祖父再问你,梁家多年固守荷城,不踏内地一步,你可知是为什么?”

梁徵元得了夸奖,却不敢得意,思索片刻,才谨慎作答:“回祖父,孙儿以为荷城是故土,您想要守着这一方土地……”

梁肃之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却锐利许多,掺杂了些梁徵元尚看不懂的东西。

“非也——是除了荷城,哪里也容不下我们。”

梁徵元身子一怔,慌忙看向祖父。

却见梁肃之长叹一口气,悠悠道:“多年来我梁家坚守于此,世代善武却不为朝廷所用,你以为是我们带兵作战不如他旁人么?”

梁徵元神色震动,只觉得祖父今日似乎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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