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暮星酒馆,酒馆的一位常客就招呼玛西亚坐下。
玛西亚脱去厚外套,露出一身方领口的绿裙子,长度盖到小腿肚,颜色有些沉闷,但不规则的多层打折裙摆是王都地区正在流行的样式。
“总算穿得时髦些了,玛西亚小姐。”
“谢谢,你最近怎么样?潘。”
“不错!除了我又一次被心上人拒绝了。”
“……我对此深表遗憾。”
又是玛西亚没法儿接的话题,她回想亚当向斯黛拉表白的时候,好像没那么难。
亚当红着脸,眼眶里蓄满眼泪,颤颤说了一句:“对不起,小姐,我竟敢爱上了你……”然后,斯黛拉就露出得逞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说:“太好了。”
“我是真的爱她!嗝……我该怎么证明我的心……”
完全醉了。
鉴于醉酒的佣兵随时会像喷泉一样呕吐,玛西亚选择离他远点。
她找了个空位,点了杯大麦酒,深褐色酒液上浮着厚厚一层泡沫,风味苦中带甜,“咕嘟咕嘟”喝完之后,她撂下酒杯,去往二楼劳拉办公的房间。
“好久不见了,玛西亚。我正发愁没有火魔法师来呢!有一个很适合你的任务,报酬丰厚。”
劳拉好像忘了玛西亚现在已经成为了公爵,虽然有名无实,但已不需要再靠接任务赚钱,国王还赐了她宅邸和仆人。
玛西亚随口一问:“是什么任务?”
“有个匿名贵妇人,需要人替她送信。”
劳拉以为她对这个任务感兴趣,于是继续介绍:“收件人在极北之地,你懂的,现在那里的天气简直冻死人!除了火魔法师,谁也不愿意顶着风雪跑那么老远。”
“她给多少报酬?”
“十个沃伦索!”
确实是很丰厚的报酬。沃伦索是货币中最值钱的,由精金铸造,一个沃伦索可以兑换六枚普通金币,一枚金币就可以买两只活羊。
真的只是简简单单送一封信么?也许信中写了很重要的事,也许收信的是她很思念的人。
她陷入沉思,想着想着,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来打工的,尴尬地笑了笑。
“我其实想来拜托你为我招人。”
劳拉听了玛西亚的要求后,眉头一点点皱起,然后,她直言不讳:“玛西亚,找不到这样的人。”
“为什么?标准太高了?”
“对。更重要的是,和你扮演完情侣之后,他要怎么办?”
“当然是分手,我并不需要他陪我演一辈子。”
“话虽如此,可跟你高调地谈完恋爱,每个人都会记住他吧?你需要一张有说服力的、十分英俊的脸,但是又指望此前没什么人认识他,过后他还能回归原本的生活,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不认为王都有这样的人存在。”
劳拉说的句句在理,花钱可以雇人来工作,但人终究不是工具,不该用完就丢,让一次劳务持续影响他的人生,代价太大了。要找个本来就无牵无挂的异乡人才行,完成任务后再送他离开。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哪天有空去外地的小剧团看看?还是守在城门,蹲一个初来乍到的流浪艺人?她只能想到这两种结识演员的途径。
离开暮星酒馆,她带着微醺醉意回到住处,准备进屋,却见门口堆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玛西亚打了个响指,火光跳跃着出现,照亮门厅,她打开盒子,发现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根昂贵的法杖。
沉手的乌木杆,主体雕满了花纹,顶端有一大颗红宝石,围绕着主石是亮晶晶的细钻,缠裹手柄的皮革也是上好的,软乎乎,甚至,香喷喷……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干脆去接了那个去极北之地送信的任务吧,能躲一天是一天。离开王都,路上找演员也方便。
次日,她退回了礼物,同时向国王做了简短的书面说明。
致统御亚斯特、辉耀如日的爱德华·沃斯陛下:
闻听极北之地暴发冰龙灾害,作为亚斯特的火魔法师,更作为接受陛下恩赐的公爵,臣有义务将太阳的光辉与温暖带到王国的每个角落,屠灭冰龙,挽救北地民众的生命。
愿白银家族永沐荣光,愿陛下威名随日轮巡行天际。
——您忠诚的火焰,玛西亚·布莱斯
把信纸撂在一边,爱德华国王对卡尔的表现感到不满:“卡尔,你把她吓跑了,我的儿子在她眼里竟比冰龙还要无趣。”
卡尔后仰避开父亲的怒火,温和地微笑:“父亲,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让一个二十二岁的女人开始一段初恋并不容易,不是么?”
“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当然。”他恭敬地欠身,目送父亲离去。
追求玛西亚是国王的授意,同时也是他自己的私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想到玛西亚,那个除了战斗,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的女人,就会失去克制。
她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别人的没有不同,不仅从不奉承他,还会摁着他打。
真想知道当她臣服于他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当她解开衣裙,那惯于吟诵咒语的喉舌,发出的声音是否跟别的女人一样娇羞动听。
这让卡尔感到兴奋,他喜欢做这种有点儿挑战的攻略游戏。
卡尔穿过种着冬青树的庭院,步入灰白色的大理石长廊,走近高大的玻璃温室。
莱昂王子正拿着花剪,像个园丁那样忙碌。
卡尔:“我的哥哥,这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你几乎一有空就来这儿。”
“很难理解么?不同于养动物,植物没有头脑,也没有感情,它们的生长情况只是天气和土壤的反映。在盛放之时,我得到了无与伦比的美丽。在枯萎后,也没什么真正的可惜。你问我乐趣在哪儿?听着,乐趣就在于——它们无关紧要,使我感到放松。”
“那么,现在谁是你心目中无与伦比的美丽,谁又是枯萎的花?”卡尔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讽刺。
莱昂头也不抬地说:“卡尔,难道你和别人一样,以为我对贝拉变心,跑过来指责我?”
卡尔没说话,眼神无声地扫过这一室红艳的花朵。他心想,不然呢,莱昂不仅把贝拉喜欢的花连根拔起,还搂着那个红毛女人在她眼前跳舞。
贵族夫妻貌合神离,各寻找情人的事没什么稀奇,可莱昂对妻子的爱,是不是冷却得太快了?
“和你想的正相反。卡尔,我的心不曾改变,我爱贝拉。”
卡尔大惑不解,静听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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