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门口,夜色已深,冰凉如水。
李毅和陈凯在微黄的路灯下分道扬镳。
李毅递给陈凯一张写着地址和传呼机号的纸条,那张纸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凯哥,这是刘总现在常待的一个汽修厂。见到他,把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他,一字不漏。”李毅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记住,我们不是去求他,是邀请他入伙干一票大的。成与不成,半小时内呼我。”
陈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张因亢奋和焦虑而涨得通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接过纸条,像握着一枚滚烫的军令,没有半分废话,转身便钻进了那辆黑色的奔驰,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毅则独自一人,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师傅,去南郊。”他靠在后座,语气淡然,“麻烦在离三号井入口两公里的地方停一下,我看看夜景。”
通往三号井的唯一土路上,此刻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几台巨大的推土机和挖掘机如钢铁巨兽般横亘在路中央,狰狞的铲斗在刺眼的车灯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彻底封**任何车辆通过的可能。
炮哥光着膀子,露出满是劣质纹身的胸膛,一只脚嚣张地踩在一箱啤酒上。
他正和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手下围着一张折叠桌,就着几碟花生米,划拳喝酒,乌烟瘴气。
“五个六啊!喝!”
“妈的,你小子养鱼呢!”
就在这时,一辆试图拉货进山的老旧解放卡车,被他们粗暴地拦了下来。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实汉子,陪着笑脸想递根烟通融一下。
“滚滚滚!没看到这儿修路呢?”一个黄毛混混一把推开司机的手,唾沫横飞地骂道。
另一个混混则绕着卡车走了一圈,用一根钢管“当当当”地敲着车厢,怪笑道:“想过去也行,留下五百块‘过路费’,不然今天你这车货就别想走了!”
老司机气得浑身发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十几个人的推搡辱骂中,**地、一点一点地倒车离开。
看着那远去的、狼狈的车灯,炮哥得意地灌下一大口啤酒,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都他妈听到了吗?告诉外面那些不开眼的,从今天起,这条路姓赵!”他抓起一个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个叫李毅的小B崽子,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他那个德国宝贝疙瘩,长翅膀飞进去!”
城西,一家名为“兄弟汽修”的大型修理厂。
午夜时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巨大的厂房内回荡着金属切割的刺耳声和柴油引擎的低吼。
陈凯按照地址,推开了最里间那扇油腻的办公室铁门,一股浓烈的机油、汗水和劣质香烟混合的味道,如同重锤般扑面而来。
刘建军正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岩石般坚硬。
他戴着一副护目镜,手持砂轮机,正专注地打磨着一个巨大的引擎部件,火星四溅,映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如同刀削斧凿般的脸。
看到陈凯,他随手关掉机器,那刺耳的噪音戛然而止。
他摘下护目镜,拿起一条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沉声问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李老弟让你来的?出事了?”
陈凯将赵四爷封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刘建军听完,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拿起桌上那部满是油污的内线电话,按了几个钮,只用那不带半分感情的、如同军令般的声音,说了三个字。
“老地方,集合。”
随即,他挂断电话,对早已心神俱震的陈凯说道:“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兵。”
他带着陈凯穿过喧闹的车间,来到厂房后方一个独立的、用集装箱改造的训练区。
推开门,一股更加强烈的、混杂着汗水与钢铁味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三个男人早已静静地等在那里。
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正跪在地上,用一块麂皮绒布,有条不紊地给一套巨大的液压剪做着保养,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机械般的美感。
一个身形精瘦,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对着一个几乎和他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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