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疲惫病态的梁母江美舒和梁秋润都有些懵“妈您怎么样了啊?”
江美舒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跟着下来了。
她是后悔的后悔和梁秋润太过忙生意了以至于忽略了家里。
梁母抬手摸了摸江美舒的脸“我好好的呀小江你别哭了。”
“我这只是年纪大了而已。”
“人都会老的。”
她眼里透着几分释怀。
江美舒说不出话来梁母却要挣扎起身“我记得小江你爱吃我包的馄饨你难得回来一次我去给你包小馄饨。”
梁母这辈子会做的饭菜不多但是小馄饨算是拿手绝活。
看到她这样
她不要梁秋润也在旁边跟着说“是的妈您别忙活了我们吃什么都行的。”
这话一落梁母似乎有些意外她抬头看向梁秋润目光带着几分不解“你是谁?为什么要问我喊妈?”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明明他们刚出现的时候梁母还在欢迎他们回来但是不过转瞬间便记不得他们了。
这让梁秋润心里咯噔了下他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放在母亲的膝盖上“妈我是秋润啊。”
梁母仔细想了下这个名字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认识。”
她又去看雪粒子了。
把江美舒也给遗忘了她甚至忘记了之前说的打算给她做馄饨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这让江美舒和梁秋润都有些意外“妈他是梁秋润啊您在看看他他是你小儿子您忘记了吗?”
江美舒拉着梁母的手小声地解释。
梁母纳闷“我都没结婚呢我哪里来的儿子。”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还透着几分年轻时的灵动没有了婚后的疲惫和怨气。
有的只是满心的纯粹。
梁母的记忆停留在结婚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了。她把自己结婚后的记忆给全部忘记了。
江美舒愕然地惊在原地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但是现在却不能说。
梁秋润也是。
一直到梁母睡着后。
江美舒这才从房间出来她抿着唇问“林叔我妈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话一问梁秋润也看向林叔。
林叔叹气“婉茹从六个月前就有些记不得人和事了老是容易忘记情况变重视从上个月开始的彻底记不得人了就是偶尔想起来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又再次忘记。”
“像是刚刚你们回来她还能认出来已
经是幸运了。”
“或许等他睡一觉起来就谁也不认识了。”
甚至包括他。
他这话一落江美舒就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在后世大夫给这个病起了一个名字叫阿兹海默症。
遗忘性记忆。
梁秋润微微皱眉“去医院看了吗?”
林叔“去了几次医生让她按时喝药但是婉茹一直说自己没病她不需要喝药。”
“而且她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林叔垂眸说出了最无奈的一句话“她不想治。”
那个婚姻不顺四十年的梁母在年迈的时候终于忘记了过去当了一个纯粹的秦婉茹。
没有婚姻没有丈夫没有儿子。
她就只是她自己。
江美舒听到这话后第一反应是心疼在那些看似风光的日子里面这一段婚姻给梁母到底带来的是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妈。”
江美舒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妈这个病如果不治到了最后就会丧失生活技能无法独立生活。”
“可是如果治疗。”
江美舒有些难过“那就是让妈清醒的去正式她过去的那一段婚姻。”
梁父所带来的影响和痛苦在年轻的时候看似被梁母给云淡风轻的咽了下去。
实际上并不然。
那些痛苦深入骨髓
“老梁妈这病是治还是不治?”
这才是最头疼的。
梁秋润默然了片刻“这要和母亲商量了之后才知道。”
“而且在此之前我还要去问一下大夫。”
他无法替那个在婚姻里面苦苦熬了四十年的母亲做主。
如果他单方面做主那梁秋润会认为自己太过自私了。
江美舒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那就按照这个来。”
当天下午等梁母睡醒后梁秋润便要带梁母去医院梁母不同意“我没生病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医院?”
“你是谁?”
“我不认识你。”
“你在这样带我走我就去警卫司报警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在梁母的眼里江美舒和梁秋润似乎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对她有害的人。
江美舒看着这样她又想哭了。
因为她记起自己刚嫁过来的时候梁母怕她不自在便带着她大街小巷的去逛街她吃过的第一口烤红薯是梁母带她去的。
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水也是梁母带她去的。
她还知道这些巷子里面哪家的裁缝手艺好哪家的饭菜好吃
哪家卖的水果新鲜。
更甚至,连来月事用的东西,都是梁母给她准备的,而且还是准备的最好的那种。
曾经的梁母太好了,以至于江美舒有些无法接受,不认识她的梁母了。
“妈,您看看我,我是小江啊。”
梁母看了她片刻,眼神有些恍惚,“小江啊,你要不要吃糖水啊?”
“老关家的糖水又出摊了,我带你去吃糖水好不好?”
江美舒听到这话,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妈。”
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鼻子也是酸酸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她就只想哭。
“别哭。”
梁母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江美舒哭的太厉害了。
“妈。”江美舒抱着她的胳膊,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和老梁不好,没能多陪陪您。”
“妈,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抬头眼里透着几分希冀。
梁母笑着给她擦泪,“怎么会记不得你呢?你是小江呀,是我最喜欢的儿媳妇。”
江美舒一听这话,顿时绷不住了,她扭头在旁边低低地哭。
梁母有些无措,她去看梁秋润。
梁秋润有些高兴,“妈,你记得我吗?”
梁母看了他片刻,“你是隔壁家后生吧?你有对象了吗?”
“我瞧着你生的一表人才,我把小江介绍给你怎么样?”
梁秋润,“……”
梁秋润无奈,“妈,我和江江已经结婚了。”还哪里需要对方介绍啊。
梁母怔了下,她看了看江美舒,又看了看梁秋润,叹气,“真是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梁秋润攥着的拳头松开了,又攥紧了。
好半晌都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旁边的江美舒还抿着唇笑,梁秋润无奈,摸了摸她头,这才冲着梁母说,“妈,我和江江想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
梁母很抗拒,“我没病,去医院做什么检查?”
“而且这大过年的我才不要去医院。”
眼见着她抗拒,江美舒没办法,拿出**锏,“妈,您去做个检查,说不得就能一直记得我呢。”
“我就问您,想不想我每次回来,都记得我是谁?”
梁母下意识地点头点头。
“那就去嘛,咱们今天下午就去,可能半天就结束了,等晚上回来还能吃团圆饭。”
梁母不在反对,就这样江美舒把梁母给搞定了。
趁着梁母休息的时候,江美舒和梁秋润出去了,“你要去把二哥二嫂喊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下。”
不是推脱
责任而是这种时候有个亲人可以商量反倒是他们的幸运。
至于大哥和三哥江美舒就没打算提实在是这两个人不提也罢真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怕是还以为江美舒他们是为了要平摊医药费来的。
这种真的挺没意思的。
梁秋润嗯了一声不过半个小时就把沈明英和梁秋松给喊了过来。
“妈这情况其实我们都知道了。”
说这话的是梁秋松他有些难过“我和明英过来劝了几次她都不听。”
梁母的主见强当孩子的根本强迫不了对方。
“没事我们已经劝好了下午会带妈去医院做个检查。”
江美舒说的直截了当“到时候根据医生说的情况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商
量商量看下一步怎么做。”
在这种时候她似乎更有主见。
对于江美舒的提议大家都接受了。
下午梁秋润开车梁秋松坐在副驾驶江美舒和沈明英一左一右坐在后面陪着梁母。
梁母这会脑子是清醒的她一手拉着江美舒
都说先看婆在看媳。
梁母在当婆婆的时候她记得住每个儿媳妇的喜好又给钱又给人还不多事儿媳和儿子闹矛盾永远都是站在儿媳妇身上就这一点她都比太多婆婆好了。
也不怪江美舒和沈明英在梁母生病的时候愿意陪着她去看病。
江美舒摸了摸梁母的手好半晌才说“妈有你是我们的福气才是。”
她依靠在梁母的肩头“妈您去看病的时候配合下医生好不好?”
“我和秋润还想给您养老看着你到长命百岁。”
“等将来梁锐结婚了您还能抱上重孙子。”
她在给梁母画蓝图她希望梁母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她今年也不过才七十三岁后面还有很多好日子。
梁母没说话因为生病这个东西她控制不了。
但是看着江美舒那般渴求的样子她默然了下“小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不必难过。”
江美舒知道但是她不愿意接受。
“那是人之常情但是前提是您配合医生。”
江美舒佯装生气“您要是不配合医生我就在家不走了天天缠着您麻烦您唠叨您。”
梁母没法子心里却是妥帖的只是含糊道“等医生看看在说。”
梁秋润安排的医院是在协和他找的还是这类顶尖的医生。哪里料到医生看完之后很是淡定“老年痴呆
是个小病,虽然无法治愈,但是就她目前这个情况无关生死,只要按时吃药就能把控得住。”
这话一落,江美舒他们顿时松口气,“那像是我妈这种时不时的忘记人,这个要怎么办?”
“喝药,定期复查。”
“要是有条件,去找隔壁的国手,让对方给病人扎一段时间的针灸,这个效果也很好,配合着药物治疗,基本三个月就能见成效。”
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老年痴呆无法治愈,只能延缓。
只是看在病人也在,他不好将这话说的太过直白。
梁秋润和江美舒他们记下了细节,比他们更在意的是沈明英和梁秋松,因为后期梁秋润他们两口子若是南下去了。
哪怕陪着老人看病的责任,就在他们身上了。
所以他们对于医生的叮嘱,每一项都很在意。
旁边的医生看了,有些意外,“老人家,这几位是你家晚辈?”
梁母点头,“我儿子媳妇。”
“那您命真好。”医生感慨道,“老年痴呆这个病基本上老人都会有,但是能够重视找到我这里看病的真是少有。”
“来我这里看病,又能做到像您孩子这样周全的,更是少有。”
不管是江美舒,还是梁秋松,他们都在拿着纸笔一点点记录东西,这让医生很是感慨,他们医生本事在好,架不住遇到这种不重视病患的家属。
所以很多时候医生是无力的。
难得遇到这种看重的,医生恨不得把他肚子里面的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对方才好。
开了药,梁秋松要去结账,梁秋润没让,“二哥,我来结账,你照顾母亲。”
梁秋松,“怎么能什么都让你们出钱。”
“我和江江在南方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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