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许鹤鸣,颜舜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鹤鸣比颜舜华大两岁,今天十八,是个灿烂活泼的少年郎,继承家业光耀门楣的重担全都交给可靠的大哥,他自己吃喝玩乐就好了,所以他一直都很开心很快乐。
十八岁和二十八岁的男人真不一样,脸颊饱满,目光明亮,像一颗朝气蓬勃的小树,比总是死人脸的许鹤停好多了。
上一世许鹤停带兵打仗,是因为许鹤停厌恶她,不想与她成婚,却又没办法违背景帝的旨意,于是他骑着马,带着几个亲兵就远赴沙场了。
许鹤停或许有着武将的天分,如果给他时间成长,也许真是一位可造之材,可是他第一次出战便遇见了北阙渊帝。
北阙渊帝有“武神”之称,这个男人的光芒实在太耀眼,不管是皓月还是萤火,太阳一旦出现,星星和月亮便都要消失了。
北阙渊帝就是一轮冰冷的太阳,他的出现让大梁武将永无出头之日,也让颜舜华含恨而终。
纵观古史,每隔百来年,都会有这么一个雄才大略的帝王横空出世,似乎一出生便背负着某种命运而来。
他注定要光耀古今,而其他人都是他的陪衬。
在他的光芒下,所有人都没有喘息的时间。
这样的一个人,许鹤停又凭什么赢过他呢,他离开那日,颜舜华就能预感到他的死局。
不过说来也奇怪,颜舜华不不知道许鹤停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但她也知道,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而她也没有必要讨好每一个,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掌握权力的景帝和梁玄,那才是她需要讨好的人。
颜舜华一向主次分明。
她微笑着看向许鹤鸣,一把推开了季少渊搂住她肩膀的手。
“鹤鸣,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季少渊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
放荡,轻浮。
见到个略有姿色的男人便巴巴地靠过去。
许鹤鸣松了口气,笑道:“舜华,你没事就好,我可担心坏了!”
颜舜华的衣衫脏污凌乱,脸颊也脏兮兮的,黑一道白一道,头发上还沾着许许多多的枯枝草业。
夏嬷嬷拿出披风将颜舜华裹住,转头看向季少渊,厉声说道:“你为何将我家小姐掳走?”
季少渊撩起眼皮,冷笑起来:“这还要问问你家小姐,寺里为何会出现有毒的菌子。”
站在少年身后的护卫齐刷刷地抽出刀,一个个表情阴沉,目光冷厉地颜舜华一行人。
许鹤鸣抽出腰间的佩剑,面色一冷,将颜舜华护在身后。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颜舜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这下谁也顾不得别的了,喂药的喂药,喂水的喂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忙了一通,颜舜华还是不醒,许鹤鸣赶紧走上前,对阿佩和夏嬷嬷说道:“我来背舜华回去。”
有猎狗引路,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凌晨才回到浮屠古寺。
颜舜华半路醒了,被许鹤鸣和阿佩轮流背着,她搂着许鹤鸣的脖子转了一下头,就见季少渊一行人正跟在他们身后。
少年迈着两条长腿走在最前面,一抬头,目光和颜舜华对上。
两人都面无表情,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
回到古寺时天已经黑了,颜舜华梳洗后倒头就睡,连夏嬷嬷煮的夜宵都没吃。
她睡到正午起床,睁开眼就问夏嬷嬷:“许鹤鸣呢?”
夏嬷嬷说道:“在旁边的院子住下了,和公主就隔着一垛墙。”
颜溪玉下了床,说道:“阿佩,搬个凳子放墙边。”
阿佩把凳子放在墙角,扶着颜舜华踩上去,颜舜华扒着墙,朝院子里看去。
许家两兄弟正在院子里下棋,颜舜华随手扔了个石子,石子落在地上,两兄弟都转过头。
看见墙上探出的脑袋,许鹤鸣立即笑起来:“舜华!”
颜舜华笑了笑,许鹤鸣微微红了脸,站在墙边说道:“快下来,摔了怎么办?”
“摔不了,有阿佩扶着呢。”颜舜华笑眯眯地看着十八岁的许鹤鸣,“鹤鸣哥哥,这次来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带了带了!”许鹤鸣转身就跑,一溜烟跑到屋子里,又一溜烟抱着一堆东西跑过来,高举着递给颜舜华。
颜舜华趴在墙上拿起一个油纸袋闻了闻,看向许鹤鸣:“是话梅啊。”
“怕你吃药苦,”许鹤鸣又递过来一个纸袋,“还有山楂糕和海棠果干。”
许鹤鸣一包又一包的递过来,颜舜华一包又一包接过来,苹果干、李子干、酸枣蜜饯、 酸杏干......都是颜舜华爱吃的零嘴,她讨厌甜腻,就喜欢吃些酸甜开胃的。
在梁玄疏远她的这些日子里,旧时玩伴也纷纷与她疏远,只有许鹤鸣一如既往。
颜舜华把这些零嘴递给夏嬷嬷和阿佩,又问道:“你怎么有空来这啊?”
许鹤鸣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父亲的生辰快到了,想打几只狐狸给他做大氅,想到你也在这,就顺便来看看你,玉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也托我们带了东西,还有思弦也给你带了东西。”
说着,他又一溜烟跑进屋子里,又拿了一堆东西跑出来。
梁玄送了一些人参和补品,李思弦送了几件衣裳,颜溪玉送过来一些话本子和几本疏通河道的古籍。
许鹤鸣是个话痨,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住,颜舜华一字一句认真听着。
“夫子说我的字太秀气,没有男儿气概,我最近在新换了字帖,想写出像你一样的好字。”
颜舜华说道:“那夫子胡说,你是最有男儿气概的人,别听他瞎说,我想把字写秀气些还写不成的,难不成我看起来很有男儿气概么?”
“可我喜欢你的字,”许鹤鸣眼珠亮亮的,他长得俊,一双棕色眼睛像小狗,总是湿乎乎亮晶晶的看人,“你只是身弱,文学见识不输男儿,你看得那些治水的书,我看几页就头晕。”
颜舜华又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写个字帖给你,你练字的时候看几眼。”
“可你还生着病呢。”
颜舜华浑不在意:“我什么时候不生病。”
许鹤鸣挠挠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舜华写的字帖,我必将珍藏,我最近还养了两只兔子,等你回宫了,我送给你玩。”
颜舜华笑得眯起眼睛:“哇,你还养了兔子?”
许鹤鸣看着她的笑,不禁一阵脸热,“还有一只猫,是一只白肚皮的狸花,翻墙进来的,天天上树爬墙,不是抓我养的蛐蛐就是抓我养的鸟,自从这猫溜进我院子,麻雀都不敢往这飞了。”
颜舜华托着腮,看着他微红的脸:“如果你不喜欢,那就送我啊,正好可以与雪团做伴儿。”
天气热,许鹤鸣站着的地方没有树荫,与颜舜华说着话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颜舜华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朝他招招手:“你再走过来一点。”
许鹤鸣往前走了两步,颜舜华又说道:“你再站高点。”
许鹤鸣踮起脚。
颜舜华手里拿着一条丁香色的帕子,从围墙上伸出手,擦着他额头上的汗。
许鹤鸣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那帕子带着淡淡的香气,被一只纤细的手握着,轻轻擦拭着他得额头。
宽大的藕荷色纱袖里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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