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月的犹豫与泪光,凌瑾韵只是轻轻转开头,语气平淡却让人不容反驳:“那就去给他们磕个头吧,这是最起码的敬意。”
这话仿佛一道无声的判决,让江月浑身一震,心脏几乎跳出胸膛,恐惧与疑惑如潮水般涌来——莫非凌瑾韵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
江月心中波涛汹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愣在原地。
而凌瑾韵的目光深邃,如同深渊,她缓缓点燃一柱香,轻轻递到江月面前。
江月咬紧嘴唇,双手颤抖地接过香,膝盖沉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切似乎都已无法回头。
一旁,江铭轻轻捧起一只精致的小箱,其上雕花细腻,透出淡淡的木质香气,缓缓递至凌瑾韵的眼前。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道:“这是我娘在生前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收下,权当作是侯府对你的一片心意,好好珍藏吧!”
凌瑾韵轻轻抬起眼帘,淡漠的目光掠过江铭的脸庞,似乎能穿透一切表面的温热,直接触及心底。
她轻启朱唇,语调中不带丝毫波澜:“不必了,他们人已不在这个世上,对于逝者而言,这些身外之物已无任何意义。”
在她的心中,自己并非真正的凌家血脉,与江铭三人间的联系,不过是命运交织下的一场错位。
他们在世时,她未曾从他们那里得到过多少温暖,自然也不愿在他们离世之后,借由这些物品,获得一种虚妄的情感慰藉或是实质上的利益。
此时,江月完成对凌家三人的祭拜,缓缓起身。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江铭与凌瑾韵之间的这一幕,心中顿时像被细线紧紧缠绕,不安的情绪如同暗流,悄无声息地在心底泛滥开来。
难道,凌瑾韵真的已经发现了她们之间的秘密?
又或者,这个秘密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凌瑾韵已经将它告诉了五哥江铭?
起身的瞬间,膝盖因长时间跪地而感到一阵酥软,脚步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摔倒在这庄严而又沉痛的灵堂之上。
幸运的是,一旁机敏的小桃迅速伸出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臂膀,关心地询问:“小姐,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江铭听到声响,立即投来关切的目光,眉头微皱,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月微微摇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额角,努力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对江铭说道:“五哥放心,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的香火气息太过浓厚,有些不适应,稍微有点晕眩罢了。”
江铭性格直率,未及深思,脸上挂满了困惑:“奇怪,我记得以前陪娘亲去庙里,你还说那里的香火味能让人的心静下来,感到格外的平和。”
江月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正欲找寻合适的借口解释,身旁的小桃却已伶俐地接口道:“五公子有所不知,小姐这两天为了小梨的事情,几乎夜不能寐。今天又是一路颠簸来到这偏僻的乡村,身心俱疲,所以身子才显得比平时更加虚弱。”
江铭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好。”
江月眼眶微红,满是依恋地望向江铭,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五哥,那你呢?你不一起回去吗?”
江铭的视线越过江月,落在不远处的凌瑾韵身上。
那丫头身着朴素麻衣,身影显得尤为孤单无助,尤其是在失去双亲与兄长之后,那份悲凉更添几分。
江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驱使他想要留下。
“我暂时不回去,苏常会送你安全到家的。”
江铭的话语斩钉截铁,随后,他迈步向凌瑾韵的方向走去。
江月望着江铭逐渐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内心的挣扎如潮水般汹涌。
她手中紧握的丝帕几乎被汗水浸湿。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苏常已细心准备好马车,恭敬地对江月行了一礼:“小姐,马车已经备好,恭请上车。”
几乎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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