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识的?”乔时青问。
宁岚言简意赅:“我和她妈妈洛知雅读同一个艺大。”
“一个学校不一定就认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们学校谁不认识洛知雅?”宁岚露出回忆的眼神,“她是校长的女儿还是声乐部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天赋异禀又沉鱼落雁,追她的人可以从教室排到校门口。就连你爸——”
宁岚伸手指向从楼上下来的乔因:“都喜欢过人家。”
被指到的乔因:“我可没喜欢过。”
乔时青:“她都没说是谁。”
“无论是谁,你最好一口否定。”乔因不急不缓地喝茶,“儿子,这叫为夫之道。”
乔时青:“……”
“洛知雅。”宁岚说,“以前新源艺大的校花。你没喜欢过?”
乔因摇头:“我都没听说过。”
“扯吧你就。”宁岚打发他去给自己泡花茶。
乔时青问:“你还知道她什么事?”
于是宁岚露出了回忆的眼神:“这个洛知雅呢,个性是高傲又冷淡,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毕竟她爸妈都是当时新源教育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又是洛家的掌上明珠,肯定是骄傲的嘛。可惜的是,像这种优秀又美貌的女人总是容易栽在所谓的爱情上——她后来喜欢上了外校一个叫姜正扬的男生。”
“本来她爸妈完全就是奔着世界级声乐家的路子去培养她的,而且也早给她安排好了结婚对象,当然不可能允许她恋爱。结果她为了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和家里闹掰了。当年她爸妈可是在开学典礼上当众打了她两巴掌呢。”宁岚顿了顿又说,“你说她这么骄傲的人,自尊心该多受挫,后来她就再没回过洛家了。当然她爸妈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听说被这个一意孤行的女儿都气进医院了,后来他们的葬礼洛知雅也没出现过。”
“更可惜的还不在这。”
一打开话茬,宁岚就来了兴致,她接过乔因泡好的花茶喝了一口又说,“你要知道,女人永远不应该为了虚幻的爱情放弃自己的追求和骄傲——洛知雅嫁给那个男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一场声乐演出了。不久她老公事业发展,她们一家三口就搬到新陵去了。”
“那后来呢?”乔时青问。
“疯掉了。”
“什么?”乔时青忍不住问,“你说她——洛知雅疯掉了?”
“她搬去新陵,传来的消息就很少了。只听说她疯掉了,她老公也再婚了什么的。好像是某种精神疾病吧。”
“什么病?”
“不知道啊。据说就是精神状态很奇怪,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想死的。哎。”
乔因这时说:“躁郁症。”
乔时青的情绪一时复杂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
关于洛白的事。
他总算知道洛白在那些欲言又止的时刻里想要传达的意思。
“很多年前在同学聚会上我也见过她女儿。就是这个洛白。”宁岚的下巴朝屏幕抬了抬,“我一眼看去,天啊,简直和洛知雅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骄傲、冷淡、美丽。基因这东西真是神奇。她当时还说,她一定会把女儿培养成出色的声乐家呢。”
“她……”乔时青百感交集,最后只是问,“还活着吗?”
“我估计是死了吧。”宁岚惋惜似的摇头,“你看你去当演员的时候,你爸都气了好几天。何况洛知雅呢?她要是活着,决不会允许她女儿浪费她的苦心栽培去当艺人的。”
宁岚的话题一转:“按我说,孩子想做什么是孩子自己的事。总有些脑不拎清的家长爱把自己未尽的事业强加在孩子身上。”
乔因咳了一声:“有时候孩子未必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两人还在交谈,乔时青兀自走到窗前。
可见的世界里银装素裹,再往远处望,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低头检索“躁郁症”的关键词。
双相情感障碍(bipolaraffectivedisorder),又称躁郁症,是一种精神健康疾患,其特征是情绪从一个极端波动到另一个极端。是既有躁狂发作或轻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或出现躁狂抑郁混合发作的一类心境障碍。
躁狂发作表现为心境高涨、精力旺盛、说话速度快、□□增加、睡眠需求减少、有鲁莽或冒险行为。抑郁发作表现为心境低落、自我厌恶、睡眠紊乱、内心空虚。混合发作则是躁狂、抑郁同时发生或快速转换。
双相情感障碍具有明显遗传倾向,主要发生于成人早期,平均发病年龄为18-25岁。识别率、就诊率低。发病时患者或产生伴随症状,如焦虑、惊恐,或表现出躯体症状。
乔时青回忆起许久之前洛白望向自己狂热又颓废的眼神。
他追问她判若两人的行为,那时她给不出答案,现在他知道了。
早知道他不应该那样逼问她。
乔时青又担心起来。
不知道洛白现在在做什么,心情怎么样,状态怎么样。
不妨打个电话?不会很唐突吧?
要借口的话一会儿随机应变吧。
乔时青不管不顾地拨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有事吗?”洛白的声音。
乔时青愣了下:“也没什么事。”
洛白突然问:“你去过桃山吗?”
“恩。怎么了吗?”
“我——”她的声音里参杂着风的呼啸声,“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
被一种强烈的预感击中,乔时青不安地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你现在在去桃山的路上,对吗?”
等待她回答的间隙,他的目光又转向窗外,屋外风雪交加。
洛白忽然道:“乔时青。”
“恩?”
“我……”洛白说,“我……雪好像要停了?我今天拍画报没发现下雪了。”
乔时青仔细地听着,从她混乱的话语里分辨信息:“那里很冷,洛白。”
“啊!新年快乐。乔时青。已经又过了一年了。”洛白吸了下鼻子,“没什么事的话,再——”
“我现在来桃山找你,好不好?”乔时青打断了她的道别,清楚地说。
“不,你不要来。我没有去。”洛白坚持说,“我在回去的路上。”
乔时青沉默片刻:“好吧。那么,你也新年快乐。”
“恩。再见。”
“再见。”
客厅里,宁岚正和乔因聊到过年的安排,忽然瞥见乔时青大步流星地朝着玄关处走去,行色匆匆。
“哎,你去哪儿啊这么晚了?”宁岚扬声道。
“我有点事。”乔时青头也不回地说。
他走得越来越快,后来几乎是跑着窜进了那辆保时捷里。
他是要去桃山的,无论那里有没有洛白。
现在大约是晚上八点半,以他的车速,从这里到桃山最快也需要三个小时。
路上风雪肆虐,铺面而来的雪花簌簌打在车窗上。
车内一片漆黑,只有仪表盘亮着。除了风雪呼啸刮过的声音外,他一个人飞驰在静寂里,思绪很乱。
他直觉洛白要去那里。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洛白想在这时候见到他,但最终没能说出口。他希望她在任何想见他的时刻都能见到他。他也希望她如自己的直觉一样在桃山上。可一转念,他又不希望见到她。今天的雪下得太大了,天气太冷了,她一个人待在山上的场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到。
此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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