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翎迎着不带掩饰的厌恶,差点气笑了。
迎着一声轻笑,江佑鑫扫了眼江佑翎。就见人强忍着委屈硬要佯装傲气不屑的模样,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被人嘲讽名次低,也硬是要佯装出不在意强调爵爷一词的心路历程。
想着想着,江佑鑫倒觉得江佑翎有两分像极了自己的心性。
于是他惺惺相惜着:“爹,国子监都知道我们是兄弟了。若是我不邀请弟弟来小聚,那岂不是人人都会嘲讽我们江家破落户了还不知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您都不知道考核发生的事情!”
“考核发生什么事了?你又被人欺负了?”江长生闻言愠怒不已,“不要藏着掖着,也不要想着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跟爹说。爹没什么能耐,就脸皮厚。能把那些暗戳戳的人折腾到事情都办不成!”
看着豁出去要大干一场架势的慈父,江佑翎只觉自己眼前闪现无数的画面。现代“狼子野心”的万人嫌跟古代“扫把星”的厌恶重叠在一起,比3D立体环绕声还恐怖,像是要将“六亲缘浅”刻入在他的灵魂深处。
江佑翎感受着浑身不算刺骨的疼痛,嘴角缓缓一勾,自我宽慰着:“所以要考,得有功名!”
与此同时江佑鑫急声诉说自己知道考核的事情,说完之后他看向江佑翎的眼神都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羞愧。
据他所知,黎元庆是跟外祖有些龃龉的。
没准就是黎家琢磨着柿子挑软的捏。
江长生听完之后,斜睨着江佑翎,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江佑翎察觉到来自高位的目光,默念着一句搁古代都是未成年,逼着自己佯装十岁孩童的孺慕,眼巴巴的昂首望着江长生,望着这位目前能够一句话定生死的侯爷父亲。
江长生瞧着江佑翎眼里带着的炽热之情,只觉厌恶。想当年他便是被这样的眼神骗了,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丫鬟野心勃勃爬床成功,而他自己却是丧失所爱。
一想起被尘封的过往,江长生眼里的厌恶更浓郁了两分,扭头望着江佑鑫。
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意愿生下来继承香火,传承江家爵位的儿子,江长生才觉自己眼睛都干净起来了,再也没什么脏东西。
“鑫儿,区区一个新贵武勋子弟挑衅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更没必要因此跟扫把星如此友好往来。”
扫把星:“…………”
扫把星缓缓吁出一口浊气,恨不得把体内的一半血脉都能排出体内。哪怕他不是原身,可面对这般狠厉的生物学父亲,江佑翎都觉恶心——真厌恶,直接弄死不就行?就古代这孩童存活率,弄死一个孩童是轻而易举的!
没想到听到江佑翎还算机警维持江家颜面,老爹都不会好颜色的夸一句江佑翎,江佑鑫面色都有些讪讪,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向李嬷嬷。
但撞见李嬷嬷的那一瞬间,江佑鑫双眸一亮,赶忙诉说能够化解“扫把星”之法。因此他声音都带着些迫切诉说,唯恐自己说不清楚还连笔带划的,指向江佑翎的脸:“爹,您看看这脸啊,长得不错!”
“女婿也是半子,还有倒插门入赘的说法呢。”
“弟弟好好培养,未来或许还能去克咱们江家的仇敌!”
见状,江长生意味深长的剐了眼李嬷嬷。
李嬷嬷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弯腰躬身,小心翼翼的张口。谁料还没鼓足勇气发音,她便听得江长生开口了,道:“鑫儿聪慧!”
闻言,李嬷嬷唇畔张张合合半晌,最后迎着江长生剐过来的警告眼神,什么都没张口说出来。
只长吁口气,用余光看眼江佑翎的神色。
江佑翎对父慈子孝没什么脸色能够显露出来的,只丧着一张脸。毕竟他已经模仿过十岁的原身还卖惨,但得到并不是正向的反馈。
因此,他也懒得再维持十岁的人设了,只想丧丧丧。
瞥着耷拉脑袋,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的江佑翎,江长生眼眸里的审视更甚两分,“江佑翎,念在鑫儿开口给你求情的份上。你在国子监好好学习,朝着科举去努力。二十岁之前靠个童生,本侯或许才能活出脸面替你谋划一门亲事,否则你都不配。”
被点名道姓江佑翎面无表情的行礼,“多谢父亲,多谢大哥谋划。”
虽然张口道谢,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谢意。但江长生对此也不在意,只一抬手,命令着:“李嬷嬷送他回国子监好好读书。别来别院打扰鑫儿学习!”
李嬷嬷听得话语中不容置喙的命令,静默一瞬,便颔首应下。走到江佑翎身边,她见人神情都有些呆滞,赶忙拉着了一下江佑翎的胳膊,让人弯腰告退。
江佑翎只觉心中簇着熊熊怒火,唾骂无数遍该死的封建社会。逼着自己弯腰行礼后,他跟着李嬷嬷的步伐缓步退出书房。
伴随着一声又声叠加慈爱的呼喊:“鑫儿,爹真的费了好大的劲,才钓到的鱼。吃一口好不好?”
“鲤鱼跃龙门啊,绝对好兆头。”
“爹接下来在院子里不去钓鱼不去听佛讲道的,陪你读书好不好?”
“…………”
一步步的,江佑翎以为自己拥有成年人的理智,不会再伤感。但听在耳里,他还是莫名觉得浑身酸酸涩涩。
一个捧在手心里,一个视作尘埃。
对比太过悬殊。
察觉到身侧江佑翎似乎从骨子里溢出的哀伤,李嬷嬷张张嘴,但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巴,只一路快走。
带着些急促。
等自己都带着些喘气,李嬷嬷看着在灯笼照耀下哈赤哈赤脸色都有些白的江佑翎,低声道:“二少爷,侯爷也是有些无奈才会迁怒与您。您莫要介怀,等您科考出息,替江家争了颜面,便好了。”
这大饼画的,江佑翎都有些想笑。但对于李嬷嬷的善意,他还是选择接受。再者,冤有头债有主!
江长生刻薄,他应该回报江长生这个便宜爹。
“谢谢李嬷嬷宽慰,我……我能问一句父亲有什么无奈吗?为……”江佑翎声音都带着哽咽,像是再也强忍不住情绪了,带着些崩溃开口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厌恶?”
李嬷嬷望着委屈巴巴的江佑翎,唇畔一张。但转念一想江长生那横扫过来的冷戾眼神,心中幽幽一颤。
江长生这位侯爷,看着和和气气的,但骨子里还是那个被他曾祖母,也就是昌平公主殿下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矜贵王孙贵胄,杀伐果决,高高在上。
后怕着,李嬷嬷叹口气,弯腰与江佑翎四目相对:“二少爷,有句老话就做屁股决定脑袋。”
“我跟您诉说,不公正不客观。毕竟我是夫人的奶嬷嬷,是巴不得——”
迎着江佑翎期盼渴求真相的目光,李嬷嬷觉得自己此刻的话语都有些残酷。但正如她自己所引用的老话,屁股决定脑袋。
因此哪怕再觉得对江佑翎有伤寒,她也得说,说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侯爷能够满心眼里只有我家鑫哥儿。”
江佑翎对此表示认同,“李嬷嬷,我懂。我从未想过跟长兄争什么,我只是不想被人骂扫把星。”
听得江佑翎一字一字的回答,十分的真挚,甚至眼底都流出对江佑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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