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晚饭得她自己来做,虽然赵铮早上做的野菜馍馍还剩四个,但对于饥肠辘辘的阮玲珑来说,这些食物显然是不够的。
野菜馍馍有些干,她想做点汤汤水水的吃食。
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后,阮玲珑挑了一个橙黄色的南瓜,五个比她拳头略大的地瓜。
南瓜对半切开,去皮去籽,切成小块放入锅中,然后加入清水。竹制蒸笼直接放在南瓜上方,里面装着中午剩下的野菜馍馍。
盖上木制锅盖后,阮玲珑动作娴熟地引燃柴火,然后将地瓜埋进灶膛里。
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阮玲珑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赵铮的脸。不知道他现在吃饭没?今天打猎顺利吗?
此时的赵铮正双手紧握猎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对面的野猪足有两百多斤重,獠牙锋利如刀,正凶狠地冲他低吼着。
“来啊!”赵铮压低身子,眼神锐利地盯着野猪的一举一动。
暮色下,野猪突然发起冲锋,尘土飞扬。
赵铮侧身一闪,猎刀闪过一道银光,狠狠劈在野猪的后腿上。野猪吃痛,发出刺耳的嚎叫,转身后更加疯狂地扑来。
空气中弥漫着野猪的腥臭味,还夹杂着血腥味。
赵铮就地一滚,避开致命一击。
他稳住身体后,第一时间抓住机会,一刀刺入野猪的脖颈。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野猪挣扎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
赵铮长舒一口气,抹了把脸上的血迹。
这里不能久留,野猪的血腥味必然会招惹来其他凶猛的野兽。
他利落地割下几根藤条,加上竹子一起熟练地编成拖竿。将野猪绑好后,他背起装满猎物的背篓,双手拖着沉重的野猪向山脚下大步走去。
天色擦黑时,赵铮终于到达山脚下的农户老王家,老王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会杀猪的人。
当老王看到赵铮身后的大野猪时,眼睛都直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乖乖,赵小子能耐啊!”老王搓着手,立刻招呼茅屋里的儿子过来帮忙。
赵铮和老王的儿子合力将野猪拖到王猎户家的后院,老王早已准备好杀猪用的木案、铁钩和几把锋利的屠刀。
淡淡的月光下,野猪的尸体泛着黑灰色的光,獠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老王用铁钩钩住野猪的下颌,将猪头悬在木案边缘。
赵铮接过一把尖刀,对准野猪的咽喉,手腕一沉,刀尖精准地刺入动脉。
还没流尽的暗红色猪血立刻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流入案板下的木盆里。老王儿子赶紧撒了一点盐进去,帮助猪血迅速凝固。
赵铮和老王父子合力将野猪抬进早已烧好的大铁锅,滚烫的热水冒着白气,猪皮一浸入水中,立刻泛起一层灰白色的浮沫。
老王熟练地用长条木棍翻动猪身,确保每一处都被烫透。
赵铮则抄起一把刮刀,顺着猪毛的走向用力刮擦,黑色的硬毛簌簌脱落,露出底下粉白色的猪皮。
野猪的猪毛又长又硬,得用十足的力气,才能将野猪毛刮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刮净毛的野猪被重新抬上木案。
赵铮持刀从野猪的腹部中线划开,刀刃割开厚厚的脂肪层,发出“嗤啦”的声响。
内脏的热气混着腥味扑面而来,老王动作麻利地掏出猪心、猪肝和猪肚,丢进一旁的木桶。猪大肠被老王粗糙的大掌捋出来,老王儿子立刻用草木灰清洗干净,这玩意儿爆炒特别好吃。
木案侧面,赵铮换了一把厚重的砍刀,沿着野猪的脊椎骨劈下,整头猪被一分为二。
他手法利落地卸下四条腿,又将肋排整齐地剁成长条。老王负责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切成三指宽的肉条,抹上粗盐后挂上熏架。
猪头被单独放在案板上,赵铮用刀尖挑出猪眼,再撬开下颌,取出猪舌。老王则用斧头劈开头骨,挖出猪脑,嘴里念叨着:“这可是好东西,炒着吃最香。”
处理好的肉条被挂进土灶上方的熏棚,松枝和柏树叶在灶膛里闷烧,青烟袅袅上升,慢慢渗透进猪肉的肌理。
这样熏制后的猪肉不仅能去腥保鲜,还带有树木的香气,最受酒楼掌柜的欢迎,卖价也会更高一些。
老王拍了拍赵铮的肩膀:“熏上几个时辰,明天一大早就能带走了。”
赵铮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案板上那块最嫩的里脊肉上。他悄悄用自己特意摘的树叶包好,塞进了自己的背篓。
按照老惯例,今天的晚饭在老王家吃。
所有野猪内脏和一条五花肉是给老王和他儿子的报酬,剩下的赵铮会在凌晨十分全部带去镇上卖掉。
在他们忙活着杀猪的时候,老王媳妇已经快速蒸好了一锅粗粮馒头,并且炒了一盆爆炒猪肝、一碟煎鸡蛋,以及一盆凉拌野菜出来。
老王递给赵铮一碗米酒,提醒道:“听说镇上在抓什么逃奴,你可得小心点。”
赵铮愣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多谢提醒。”
与此同时,悬崖背后的木屋里,阮玲珑揭开木质锅盖,香甜的南瓜味儿扑面而来。她用木勺将煮烂的南瓜捣成泥,金黄的汤汁浓稠诱人。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阮玲珑尝了尝味道,满意地点点头。
她随手把热腾腾的野菜馍馍掰碎泡进南瓜汤里,一碗简单却美味的晚餐就做好了。配上从灶膛里掏出来的烤地瓜,吃得阮玲珑心满意足。
真幸福啊!
屋外,夜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阮玲珑坐在门槛上,一边吃饭一边望着星空。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木屋太过安静,似乎应该还有点别的动静才对。
“铮哥现在到哪儿了呢?”阮玲珑轻声自语,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念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阮玲珑愣住了。
勺子悬在半空,南瓜汤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末世生活了十多年,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可现在,她居然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感到不适应。
阮玲珑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饭。
但她心里那份莫名的牵挂和期盼,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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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寅时(早上三点)刚过,赵铮便摸黑挑着担子出发了。
担子两头沉甸甸的,里面除了装着熏制好的野猪肉,还有昨日猎到的几只野兔和山鸡,还有一头狍子。
赵铮脚步稳健,沿着熟悉的小路向平安镇走去。
天刚蒙蒙亮,远处镇子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但今日的城门处却比往日热闹许多。
赵铮远远就看到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几名士兵正挨个检查进城的人。
他皱了皱眉,走近后发现男女被分开查验,男子这边只是简单问几句就放行,而女子那边却查得极严,无论老少,都要被仔细打量,在天光不亮时甚至要举着油灯确认面容。
赵铮不动声色地排进队伍,等轮到他的时候,查验的士兵是个熟面孔,姓张,以前常买他的野味。
“赵猎户,又来镇上卖货?”姓张的士兵笑着打招呼。
赵铮点点头,从担子里取出一只用油纸包好的野兔,递了过去:“张大哥,辛苦了,一点小心意。”
姓张的士兵眼睛一亮,迅速接过来塞进怀里,压低声音提醒道:“今日查得严,你卖完东西早点回去,别在镇上逗留。”
赵铮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查这么严?”
张姓士兵左右看了看,凑近耳语道:“程家的人在抓逃奴,闹得满城风雨,连县令大人都惊动了。”
赵铮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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