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陶千夏环顾四周,教室里只有零散几个同学,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按理来说是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可她还是侧过身体小声说:“但是那个不是单纯的面包,所以不能给你。”
不是单纯的面包。
“你加了什么。”陈池想起昨天中午听到的,陶千夏和她的同桌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还有午休后徐浩刻意的举动。
“芥末。”陶千夏用手半遮住下半张脸,用气声挤出语调。
陈池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你呢,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陶千夏看着他追问。
“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陈池躲开她的视线,转移话题。
“你昨天都没给我解释的时间,而且你昨天好凶啊。”陶千夏带着怨气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两眼,三...
“有吗?”陈池挑眉。
“有,你现在也很凶。”陶千夏小声嘟囔着。
陈池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在书包中翻找。
“还有,交换答案。”陶千夏说,“是不是你主动找班主任换的位置。”
“哼?”陈池嘴角上扬,“我可没有说能百分百换到。”
这个恶劣的长嘴就是用来气人的坏蛋。
陶千夏皱眉转头瞪着英语单词出气,余光里桌边的面包慢慢挪出视线,一个粉色的圆形饭盒被推了过来。
“交换。”陈池说,“老太太特意给你做的爱心早餐。”
“给我的?”陶千夏迟疑地看向那个盒子。
“嗯。”
“谢谢奶奶,不过...为什么突然给我带早饭啊?”陶千夏看着拿起笔准备做题的陈池。
“老太太说不吃早饭可不是好习惯,你昨天......”他的话突然顿下来,偏头看向已经打开盖子,对着虾饺欣喜万分的女生,悄悄松了口气。
“我昨天早上吃饭了啊,红豆包只是零嘴。”不等他回答,陶千夏就端起饭盒跑向吃饭回来的朋友,向她们分享美食。
所以昨天早上挨饿的就他一个?
陈池笑了。
冷战结束后,好像跟冷战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陈池上课认真,虽然有时候会走神发呆,不好好听讲,莫名其妙掏出卷子来做。
但他下课睡觉实在专注,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片静音真空区,尤其是前后两排的同学,课后讨论问题都只用笔在草稿纸上唇枪舌战,嘴巴紧闭,最后争执对错打闹起来还是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响。
在这种状况下,直到周五快要放学陶千夏都没能找到和他交流的机会。
放学铃声响起,前桌两人终于放声争吵,打闹着离开了教室,第一排的林如墨侧身微笑着说些什么,没能看到背对着她的宋许双的反应,但林如墨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脸上。
是了,前期宋许双对男主防备很深,觉得他是假面人、笑面虎,捉摸不透,直到运动会前才对他改观,认为他是自己高中的第一个朋友。
第一个朋友。
陶千夏用余光打量旁边没什么表情收拾东西的人,据她这两天观察,陈池不光没有朋友,甚至连可以说话的普通同学都没有。
他侧脸鼻梁挺拔,眉眼距离极近,下颌清晰,脸上每处线条都凌厉直接,怪不得不张嘴就能吓跑一批人,要是张嘴那攻击性更是......
“怎么?”陈池偏头看着她,“我脸上有这次作业的答案?”
更是不逞多让直接拉满。
“没有。”陶千夏说,“我只是想把饭盒还给你,谢谢奶奶的早餐。”
“嗯。”陈池随手接过饭盒,向后看了一眼就提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陶千夏的视线再次看向前排,宋许双也在整理东西,而一旁的林如墨......正歪着头打量自己。
他的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如蛇般紧紧锁定她,陶千夏立刻低头,心有余悸地抚上胸口,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后才缓慢地开始呼吸。
林如墨对她来说和死神没什么区别。
她了解他对宋许双的一见钟情,处心积虑,却也知道他对旁人的毫不关心,物尽其用。
自己在故事中与他毫无瓜葛,死讯还能被他当作挽回和求情的理由。
也只有看似温柔理性却强势控制欲十足的宋许双能够驯服他。
现在不说恋爱,他甚至没给宋许双留下好印象,陶千夏深吸一口气拉上书包的拉链,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引起他的关注。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怕......”徐浩的反驳声被肩膀上突然的重压打断,偏头看过去,声音立刻变得清澈:“池哥?”
“嗯,你现在有空吗?”陈池话说得礼貌,可胳膊牢牢架在他的肩膀上,完全不给他拒绝的可能。
“池哥有事,我肯定有空。”徐浩朝身边的兄弟挤眼求救,可这群狐朋狗友一个个的只管装聋做瞎,屁都不敢放。
“那走吧,我还真有事找你帮忙。”
“怎......怎么了,池哥?”徐浩被甩到巷子里,迅速将书包背在身前,连连后退背部紧贴墙壁,浓厚的油腻腥味冲进鼻腔,胳膊蹭到粘腻湿滑的墙体恶心得要死,这什么垃圾黑店用的不会是地沟油吧。
“你......”陈池的视线从上而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像是在评估打起来的手感如何,徐浩缩着身体,堆出自己生平最纯洁真诚的笑容。
“别笑别动,老实站着。”陈池皱眉,“十分钟计时开始。”
体罚?站军姿?这是什么最新整治人的手段吗?
徐浩的手下意识地找到裤缝定住,看着对面的人掏出手机滑动了几下,然后拿出一个面包吃了起来。
肩膀酸痛,趁他打哈欠的时候,徐浩放低两侧肩膀,试图让书包肩带滑落。
“再动。”陈池的眼神冰冷,讲出的话更是不近人情,“你就用嘴巴叼着。”
这魔头以为仗着自己长得高拳头硬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徐浩一把掀起书包砸到陈池脸上,猛扑上去将他压倒在地,左勾拳,右勾拳,再在嘴上补两下,说话那么难听,自己又没惹他。
“池哥。”幻想结束,徐浩讪笑着搭话,“我是哪里惹您不开心了吗,我这人大大咧咧的但没坏心,您看......”
“闭嘴。”陈池打断他,一脚踹到墙上,溅起的油渍小块刚好弹到他嘴里。
“我......呸。”酸苦滋味迅速在口中蔓延开,徐浩反射性地吐了一口,吐完才发现不妙。
“呸?有骨气。”陈池走上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一甩,给他翻了个面,脸正冲着油墙。
“池哥,池哥,不是不是。”徐浩用尽全身力气梗着脖子和脑后的巨大压力对抗着,“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他的侧脸完全贴住墙面,一侧鼻孔被挤压变形,甚至嘴角都蹭住五彩斑斓看不出底色的油污才闭嘴安静下来。
“嗯,就像现在这样。”陈池攥住他的脑袋晃了晃,“在座位上,在教室,在学校里都像现在这样,老实安静一点行吗?”
察觉到禁锢他的力量放松了一些,徐浩连忙上下摆动脑袋,整张侧脸完全染上脏污。
“很好。”陈池彻底放手,并着手指在他干净的半张脸上甩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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