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墨的呼吸都急促了些,想要再继续问些什么。
但季月桦却借口乏了,命令秋语将人送了出去。
春絮端来一碗滋补的汤药,神情不满:“这凝墨姑娘真是像缠人的牛皮糖,讨厌的很。”
季月桦拿着洁白的汤勺搅拌着发黑的汤药,苦涩的苦药充盈满室。秋语将人送到门口就回来了,回来见季月桦一直持续着搅拌的动作。
忍不住提醒道:“姑娘,还是趁热喝了吧,凉了喝药性就散了。”
春絮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在两人虎视眈眈地注视下,季月桦只好无奈地端上药碗,一饮而下。
她接过准备好的水漱口后:“白凝墨,是个心有成算的人。”
春絮还是不满地撇嘴:“姑娘,我们真要带她回去。”
刚来季府就知道季家大爷一家不是善茬,毕竟小公子病了,都不愿意给对牌请大夫。而且还趁机拿捏姑娘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凝墨姑娘一瞧就知道是心术不正的。
春絮还想继续劝说,季月桦用绸缎制成的手帕擦擦嘴角:“我们在英国公太过于势单力薄。”
可是凝墨姑娘也不像是我们的队友,但既然姑娘开了口,春絮也就听话的不再开口。
秋语面色担忧:“姑娘,你自从过年身子不好跌了湖,现在就咳嗽不断。”
季月桦笑着安慰道:“这不是一直在喝药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养着总会好的。”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福玉阁举行拍卖会的日子。
族长早早就遣了人通知季月桦,届时一起出发。
而季家三伯季良书,将季月桦说给夫人叶氏听了后,两口子一合计便称病不去了。
大伯母白氏带着季凝墨一大早就在季月桦院子里守着了,生怕她不和她们一路去。
见季月桦梳洗完毕,一身海棠红百褶如意裙,头上一整头金镶蝴蝶嵌珠宝头面。
如凝脂般的肌肤白璧无瑕,一双秋水明眸,在场心里都忍不住惊呼。
“大伯母,堂姐。”季月桦手里摇了摇串银线绣着海棠花洒金团扇,行礼示意出发。
已是初夏时节,烈阳高挂空中,连浮动的风都带着燥热的气息,季月桦用团扇遮去顶空的烈日,笑吟吟地看着还愣在原地的两人。
白氏和白凝墨才反应过来,季月桦本意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可季家母子簇拥着上了同一辆。
乘马车前去的路上,大伯母白氏好奇问道:“今日少陵怎么也不去?”
季月桦手执茶杯反问:“也?还有谁不去?”
“三伯他们一家都不去,说是病了。”白凝墨马上回应。
“今日日头太大,少陵身骨弱,上次的伤寒都还没好全呢。”季月桦面露担忧回答。
白氏母女两人都面露尴尬,讪讪闭嘴。
福玉阁是在酉阳城的中心,繁华街道,水泄不通。
“主子,外面人多拥挤,马车实在是进不去。”外面的春絮声音响起。
“咱们下去走走吧。”季家大伯母牵着季凝墨的手下了马车,季月桦紧跟其后。
马车的并排后面,一辆漆黑涂桐油漆的马车也缓缓停下,季月桦等人听见声音回头。
正是庆生和罗七,庆生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罗七却低垂着脑袋。
庆生看见季月桦笑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季姑娘好。”
季月桦朱唇浅笑,点头示意。
接着见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地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张轮廓分明,眉眼深邃的脸。
正是萧策。
季凝墨按奈不住内心的欣喜,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萧刺史安好。”
萧策线条利落的下颚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的视线落到季月桦身上,眉眼亮了一瞬,接着英气的眉头微锁。
几日不见,她似乎又瘦了。
只是喘息的几瞬,他就挪开了视线。站在一旁的大夫人白氏,手里攥着的锦帕紧了几分,到了她这个年纪,男女情情爱爱那点事,她一眼还是能够瞧出点门道的。
季府其他的马车也陆陆续续地停下,族长带着季良平等人热情好客地前来打招呼。
“萧大人,这福玉阁算是酉阳一绝呢。”族长指了指前方福玉阁的入口。
亭阁楼台,连屋檐雕画的花草动物都栩栩如生,门口候着的小厮眉清目秀,身上的料子估计是些小富之家都不一定穿的起。
正红的朱门前,两头威猛的石狮子端坐一方。
门前早已门庭若市,众人看见萧策都纷纷蜂拥而来。
萧策扫视两圈面前季家人,眉头半挑,又打量两下季月桦。
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季月桦并不接过他的视线,倩倩素手拿着的团扇隔绝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抬手见露出纤细胳膊下的凝脂肌肤,吸引了不少男人贪婪的视线。
萧策的衣袖一甩,大步流星地走入了福玉阁。后面的人连忙紧跟其上。
族长热络地在一旁引路:“大人,我等已经在这预订了最好的包厢,不知您是否愿赏光?”
看了下拥挤满座的下面,萧策顺水推舟道:“那就有劳了。”
族长嘴上的笑容又裂开了几分,连忙摆摆手,带领着走进了一间最敞亮,豪华的包厢。
萧方衍乔装打扮坐在大厅的角落里,看见众月捧星的萧策,眸色倏地沉了几分。
旁边的小厮上前几步耳语道:“公子放心,我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萧方衍脸色的神情稍稍收敛了些,又睨了眼狗腿领路的族长。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举行了,负责拍卖的是位女子,脸上带着轻薄的面纱,凭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只露出一双冷如寒霜似的眼睛,活脱脱个神女下凡,不入尘世的模样。
她清冷的声音想起:“欢迎大家来到福玉阁。”
季月桦等人被带到了包厢的另一侧,中间用一副巨大入冬寒梅开的屏风,将她们与族长萧策等人分开。
白氏在一旁喝着热茶介绍道:“这女子,好像是福玉阁的二掌柜的。”
白凝墨吃着刚上的糕点,嘴里含糊不清:“冷冰冰的态度,谁买啊?”
白氏瞪了眼说话的女儿,在外面如此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又嗤笑地回了句:“男子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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