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桦脚步匆匆地带着两人到了季少陵居住的地方,春絮小跑在前面敲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是眼熟的侍卫范辉,他正心虚地低着头,手里还拿着浸湿的帕子:“姑娘好。”
季月桦眉头蹙起,快步进了房间。房间里安静无声,她径直走向红漆木雕鱼纹的床榻处,浅黄色薄纱床帘正被勾起,露出里面的小小的人影。
季少陵蜷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小脸通红,眉毛正痛苦地蹙起,额头上挂满汗珠,呼吸沉重。
待季月桦走进,将她柔软的掌心放至他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烧。
“怎么回事?”她锐利的视线盯着季少陵身旁的侍卫范辉。
范辉不敢再继续隐瞒,老老实实说道:“小公子自从祭祖下山就浑身衣服湿透了,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样。”
“既然知道小公子不舒服,为何不禀报给姑娘?”秋语问道。
春絮接过范辉手中的湿帕子,重新侵湿降温后递给季月桦,她小心翼翼地擦拭季少陵的额头,语气带着点着急:“春絮,先去请大夫。”
“是。”春絮应着,人小跑着离开。
范辉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是小公子怕姑娘担心,说是睡一觉就好了。”他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那知睡下没多久就起了热,属下正想汇报的。”
“下山时浑身湿透?”季月桦语气带着点疑惑,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正是,其他山上下来的主子都没有湿透,唯独咱们公子,属下本想再询问下情况的,可见公子太过于疲惫不适,也就没有打扰了。”范辉不知为何有些惧怕眼前这位季姑娘,明明是位扶风弱柳的病美人,素日也是温和待人,可对上她的视线,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悸。
季月桦没有出声,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此事必定有猫腻。只是先让少陵退烧才是最要紧的。
她正心里想着,一盏茶的时间,外面就传来阵阵脚步声,接着春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姑娘,季家大夫人身边的管事不愿意给奴婢对牌。”
想要出府就必须要管家人手里的对牌,季月桦神色一冷。
春絮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奴婢和她说了情况,可她总说大夫人还在午睡,不能打扰了,让奴婢等着。”
季月桦倏地起身,语气冰冷:“看来只有亲自拜访下这位大伯母了。”
她看着眼前因为奔跑急促喘气,肉乎乎脸上全是红晕的春絮说道:“你就和范辉在这守着。”
说完就急冲冲带着秋语出去了,外面此时早已经雨过天晴,连之前小雨浸湿的地面上都已经晒干。
明晃晃的太阳高挂空中,刺眼的光线散布地面。
所幸季家大夫人白氏的院落在季家府邸的正中央,两人快步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大夫人白氏的管家娘子曹氏早就守在院子外面,看那样子打定主意不让人进去了。
她明明大老远就瞧见两人步履匆匆地赶来,偏偏做个睁眼瞎。
季月桦快步走至她身边,语气毫不客气:“我要见大伯母。”
管家娘子依旧那副老神在在模样,说辞不改:“夫人正在午睡,烦请姑娘稍等。”
“如今少陵正在发高热,速去通传。”季月桦也依旧语气强硬,丝毫不退让。
“季姑娘,虽说你是上京城来的贵人,可我们夫人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行事作风如此不尊......”曹氏喋喋不休说道。
她也算是季家府里说得上话的管家婆子,素日里旁人都是恭维她的,这季家姑娘却是个硬茬。
话还没说完,忽然啪地一声。
四周突然安静,大夫人白氏院落里四处散着的仆人皆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曹氏也是下意识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她向来体面惯了了,那里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这么多小丫鬟面前,她浑身气得发抖,可面前之人她也不敢动手动脚。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若真是耽误了英国公公子的病情,你全家都不够抵命。”季月桦目光冷冷睨着,居高临下。
接着她带着秋语直接进了白氏的屋子,白氏此时正坐在梳妆台上梳妆,挑挑拣拣着匣子里的首饰,猛地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下意识回头。
就见季月桦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过来,吓得她跳起来站立:“你这是干什么?”
“对牌呢?”季月桦直视她的眼睛。
白氏气势瞬间就低靡了,季月桦声量拔高:“我再问你一次,对牌呢?”
白氏扛不住了,弱弱地回了句:“在族长那。”
季月桦阴冷的视线像是毒蛇般缠绕在她的颈部,难以呼吸,吓得白氏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很好。”季月桦冷笑一声。
眼下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不然向来女子管家的对牌为何会在族长手中。
族长和众位季家人都在外面待客的大厅里,他慢悠悠地吹着茶盏里上浮的茶叶,瞧着浮浮沉沉的翠绿色茶叶心情甚好,眉头也如茶叶般舒展。
今日他季家祭祖办宴,酉阳本地的达官贵人基本都来了,连那位新任的萧刺史都莅临。虽说只是来稍稍坐了片刻,可这份面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刚揭开茶碗小喝一口,就见季月桦疾步而来。他重重地搁下茶碗:“你是怎么回事?女子家谁像你这般的?”
季月桦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少陵病了,需要对牌请大夫。”
这件事情,族长早就有所猜到,所以才早早命白氏将对牌交了出来。
果然白氏就是靠不住,人才多久就到了他面前。
族长神情不慌,手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小孩子生病有什么大不了的,睡一觉喝点热水就过去。”
“眼下已经发了高热,不知您的孩儿是否发了高热也这样不管不顾。”季月桦讥笑一声。
族长被人呛了一口,脸上淡定的神情已经挂不住,沉下眉眼:“你这是什么话?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祭祖的大日子,才祭祖从山上下来,他就病了要请大夫,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们被神灵怪罪的。”他瞪了季月桦一眼。
季月桦眼里的怒火怎么都掩盖不住,没想到这家人竟然如此愚蠢恶毒,她也明白了,这家人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
见她往外面走,族长怒喝一声:“来人,将她给我拦住,不准在外面丢人现眼。”
下面的婆子依言就齐刷刷地围上来,季月桦被围堵地寸步难行。她身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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