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论是开始交往的契机还是那精心打理的翘起的头发丝都写满了轻飘,可是交往后的每件事又都在向我推翻这个第一印象。
明明儿戏般轻易地答应了交往,但交往后的每一步却又很慎重。
一开始我们两个都只是把对方当成手机宠物一样的存在,假模假样地维持着一种“交往中”的状态,大概都在考虑怎么在一个“恰当的、不会被别人嘴”的时间点结束这个大冒险。
正是因为谁都不粘谁,反而让我们这两个“同类”把关系维持了下去。
过了一两周,我们开始按照流程试着去约会。
并没有什么暧昧,还是一场扮演,在这时,估计我们都确定了对方是和自己一类的人。
……其实说开之后,和他相处起来还挺轻松的。
我们互相把对方当做挡箭牌,不用再想着怎么表演,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研究怎么让对方更高兴。
联系的时候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会再有“半个小时没回消息”的夺命连环call;休息日的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出去玩,有时候甚至没有计划只是漫无目的地到处走,但是回来后对于朋友都有了说辞。
结果意外地维持了很久。
以及那些各种各样的意外。
“他是个很好的人。”不带任何偏见去看我们的过去的话,最终我只能对岩泉一吐出这么一句。
“难道不是个变成老头子都不会幸福的人吗?一生都追着排球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毒舌。”
虽然是由幼驯染说出的仿佛是诅咒一样的话语,可是很奇怪吗?
并不冲突呀,因为对于及川彻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排球啊。
越是靠近及川彻这个人,我越是会被他这个人灼伤。
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我们似乎是同类。但在其他的方面,他和我天差地别。
一直随波逐流漫无目的的我偶尔会被他坚持打排球的那种执着而烫伤。
我做事有些三分钟热度,就算是感兴趣的东西,一旦摸到皮毛就会迅速丧失之前的热情,没办法持之以恒地去完成那件事,经常会虎头蛇尾。
及川对排球的热爱却是从始至终的。
热爱到,我最终追不上的程度。
高三暑假前,我在及川的书桌上看到了几本新买的西语书。
他略带苦恼地说自己在考虑去阿根廷,但是因为这件事比起自己之前的计划要早了好久,所以心里没什么底。
我翻书的手一顿,面色如常地问他是打算上大学还是直接去打职业。
“应该是直接打职业吧?”
及川整个人坐在矮椅上,侧脸压在书桌上看我,清澈的棕色眼眸有点苦闷:“毕竟去阿根廷的话就不能走体育生推荐入学这条路了,西语也很难啊,国外的球队的话也比国内厉害……我也没有兼顾三方的信心啊。”
要去多久,还回不回来。
这种事只是在我心里过了几秒,就飞速被我按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一直都不去想的东西。
在自己被抛下前,我先对及川提了分手。
他沉默了几秒,说好。
他没有问原因,只是说我们这样算是和平分手吧,联系方式什么的就不用删了吧。
我没有拒绝。
我们开始做朋友。
我们家暑假有家庭旅游的传统,高三这年也不例外。
不过那一年有些不同,在讨论的时候爸爸突然问我:“今年的暑期旅游,澪,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
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在出行的大巴上,随行的导游拿着喇叭一直在说不要去那些偏僻的小巷,注意保管好自己身上的钱包,最好不要把钱都放在一起,火拼这种事虽然也有,但在热闹的地方也不算常见情况,如果遇到了,要……
听着导游不厌其烦的提醒,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有着棕色皮肤的陌生人们。
是和日本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我们来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南半球的气候和日本完全相反。
北半球正值夏季,而布宜诺斯艾利斯正在秋冬季,天气很凉快。
步行街的殖民建筑其实很美,作为旅游地来说确实优秀。
我们一家靠着我磕磕绊绊的速成西班牙语和英语再加上一点比划的手势,倒也能算顺利地完成了购物采风这种事。
一切开始地都还不错。
但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在一家店门拿出钱包结账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了一个人,抢了我的钱包就跑。
就好像是惯性使然,发现这个事实后我愣了几秒,随后才拔腿去追,但没有几秒我就发现自己的视线里完全失去了那个小偷的身影。
殖民风的建筑很美,现在也是。
但我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周围的棕色皮肤的人好奇地看着我着站在路中央的我,人来人往的,穿着不一样的风衣、长袖的看过来的人在我眼里好像都变成模糊不清的一样的脸。
我愣在了原地,心中突然涌上潮水般的恐慌。
虽然听到导游的提醒后,我的钱包里其实只装了一点点东西,甚至连证件都拿出来了,但是这个意外事件还是让我心凉了半截。
爸爸妈妈追了上来,一直安慰我说没关系不要放在心上,损失也不多,也没有受伤已经是万幸了。
但是傍晚,回想起这天的经历,我在大洋彼岸的酒店沙滩上哭得稀里哗啦。
我终于在这一天意识到我跟及川彻渐行渐远的现实,也在这一天接受了自己卑劣的事实。
好像早已失去的肢体后知后觉开始幻觉痛。
及川彻是注定要扬帆远去让全世界都关注到的钻石原石,可是我不是。
我飞不了那么高,甚至也走不了那么远。
我害怕言语不通的环境,害怕走在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活,也没有信心留在日本等着一个慢了12小时的人给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我胆小、没有安全感,却又期望着有谁能把我妥善地收藏。
十八岁的及川彻做不到,我也等不到。
安逸留在水底的鱼与注定腾飞的鸟之间会有什么未来呢?
我没有勇气去等。
我只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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