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乐了半天,牛岛若利保持着不理解但包容的表情安静地看着我,但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在笑什么?”
话一出口,本来已经缓过来的我又想笑了。
在高中时期的排球场上,身材、才能、努力每一项都不缺的牛岛不知道是多少队伍的梦想破坏者,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牛岛若利”这个名字在我心里几乎是和“魔王”这个设定挂钩的。
可是谁能想到在几年之后,会让我有机会看到这个在球场上强悍无比的牛岛的酒后这一面呢。
“就是觉得很有趣。”
“你在高兴吗?”
他侧坐着看着我,问。
我在高兴吗?
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明明今天我的心情说不上好。
我打量了一番他。
高中时期的我有几次也曾站在对面观众席看过他,那时候的他穿着队服在球场上叱咤收获观众席的惊叹与赞美,但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样,和我仅隔着座位间间隔的一点距离坐得这么近,像是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说话。
从重新认识旧人这一点上来说,应当也称不上高兴吧?
但这份高兴也就像是路过一朵盛放的鲜花,看到美好的景色一般,也有限地很。
就像是平常的牛岛也许不会这么明知故问地问出你在笑是不是在高兴,同样喝了酒的我现在思维也缓慢地很,所以我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也许吧。”
外面的风景变成线条在我眼前的地铁窗中呼啸而过,或明或暗的线延伸至远方,就像我的思绪,一时有点拉不回来:“牛岛君可能没有印象,但我老家也在宫城,高中的时候也看过排球比赛的,所以……”
“我记得你。”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我又侧头看他,他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记得你。”
“诶?”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那时你跟及川在一起……”
“啊,”我立刻举起手挡在他面前,“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现在知道他确实记得我了,但并不会让人高兴好嘛!
高中时期的我根本不是去看排球比赛的,只是去看及川彻的。原因也很简单,能让我从美妆购物中分出点心神来关注运动的,无非就是我那时候在跟及川交往。
我记得牛岛也只是因为及川在我面前说得多,以及,每次及川兴冲冲邀请我去看比赛,最后出线权那场全是对上白鸟泽,而且总是以输告终。
想没印象都不行。
不过从这点上来说倒是彼此彼此。
毕竟我能让他记得的身份,也只是“昔日对手的女友”这点。
哦,更正,现在是昔日对手的前女友。
今天的我不太想再提前男友的名字,但除去及川彻这个共同的联系我跟牛岛也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于是一时也没了谈兴,开始盯着外面的线条发呆。
但天太黑了,车厢的顶灯又太亮,更多的时候,还是只能在漆黑的窗上看到对面映出的自己。
又看到不高兴了。
马上就快回家了,车厢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于是我不客气地捏了捏不高兴的脸。
车窗里,坐在我右手边的牛岛又已经闭上了眼一副醉后不清醒的样子。
我有种不妙的感觉,坐过站的他之后还能自己回去吗?
我跟他交集不多,更别说什么认识的人了……共同认识的人不仅都在大洋彼岸并且都还在我黑名单里躺着呢。
我:……
要直接放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吗?
会感冒的吧?
距离我下车的站点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的良心正在摇摆。
“牛岛?”
推了推,没推醒。
这家伙彻底失去意识了啊。
……
……搞不好我以后可以转行当个举重运动员。
把一个一米九,体重不知道多少的男人拖回家喘成死狗的我最后还在苦中作乐地想。
为了一句送你回家的好意所以没法把人丢下的我也真是……
唉,到底谁送谁回家啊,要命了真是。
经过这么一番高强度锻炼,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进入了后一阶段,疲乏和头昏一起涌上,现在只想睡觉。
但是还不行。
打开冰箱找了找,拿出了蜂蜜用温水冲了喝掉,然后又端着杯子去找沙发上的牛岛。
喝酒闲谈时听到他说明天不用训练,但宿醉也会影响之后的状态吧……?
真是够了。
碰到打排球的真是算我倒霉。
为了把他弄醒我还动用了冰块,牛岛若利终于醒了,当然茫然的表情并不能赢得我的好脸色。
“喝掉。”我没好气地命令他。
他眨了眨眼,有种反应跟不上的茫然,但还是乖乖接过杯子把蜂蜜水喝掉了。
我面色好了点,乖巧的酒鬼总比酒品特差的酒鬼要讨喜多了。
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孩子。”
在我的手碰到他的头发时就有点后悔了,幸好他现在还不清醒,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地收回手,转身的时候手又被牵住。
“……要去哪?”
我挣了挣,没挣开。
“我要去洗澡。”我说,“先说好,你要洗也可以,但是我家没有你能穿的衣服。好了现在放手。”
他松了手,我把杯子放回水槽,然后抱着睡衣去了卫生间。
在此过程中,牛岛若利的视线一直跟着我在移动,我假装没发现。
虽然真的感觉怪怪的。
怎么喝醉了的牛岛若利还能有类似这种雏鸟情节一样的反应,反差也太大了。
热水澡总是给人一种虚幻的“我现在好了”的buff,虽然我觉得更像是酒意的回光返照。
但是,拖它们的福,让我还有精神把睡前洗漱工作全部做完。
至于另一个酒鬼,我才不会照顾得那么仔细呢,没有让他露宿街头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我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杯子给他盖上,自己跑回床上睡了。
没有早课的大学生的早晨的归宿是懒觉。
理论上是这样的。
实际的情况却是我醒得很早,口干舌燥地没忍住,又出去倒了杯温蜂蜜水。
其实我也不算喜欢喝酒,头疼这种还是次要的,主要就是后一日嘴巴里的“回味”总让我觉得难受。
我又去刷了个牙,仔仔细细漱了两次口才算好受一点。
等从卫生间出来路过客厅才觉不对。
我的沙发上为什么有个男人?
“……”
“……”
……想、想起来了。
我和牛岛若利面面相觑,也可能只是单方面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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