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亲密感和压迫感一同袭来。
山莺宛如被野兽衔住的猎物,心如擂鼓,手脚动弹不得。
宋栖迟披头散发,穿的随意,是睡觉前的模样,而他这就这般靠近,双眸平淡无波,侵入她的安全范围。
就算山莺明知宋栖迟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可她…
仍旧心悸不已。
颇有夫妻两人,同床共枕前奏的错觉。
五指不由紧扣床沿,山莺吞咽口水,指尖撩开宋栖迟恼人的长发,结巴道:“你,你干嘛,挡着我视线了。”
“我要…”她慌不择路上了床,“我要睡觉了。”
完毕,山莺恨不得打自己,说什么睡觉啊。
他们怎么睡觉?
一个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
就一张床,正如山莺刚才所想,同床共枕?
“轰”的一下,山莺爆炸,满面潮红,尴尬后悔,她为什么那时候人犯懒不反去驳刘婆他们不是夫妻关系呢。
现在简直自找苦吃,自找麻烦。
“抱歉,马上就好。”宋衡垂眸,手上拿着刚才在山莺所座床榻旁,刚换下来的床单,他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一根细绳,一头绑在门上,一头衣柜上,片刻,床单隔开床榻与木桌,成为两个空间。
而宋栖迟,在另一侧。
独留他的影子映照其上。
宋衡弯腰吹灭蜡烛,须臾,房间陷入一片暗黑,他道:“早点休息。”
没了光,又隔开空间,山莺小心屈膝爬行,尽量不发出噪音的移动到床边,蹭窗外洒下的微弱月光,伸头左瞧瞧,歪头右看看,始终看不到宋栖迟身影。
不由,她轻轻叹一口气。
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就知道,宋栖迟怎么可能跟她同床共枕嘛。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宋衡询问。
“宋衡,你过来吧,”山莺都可以想象宋栖迟如何可怜的趴在在木桌上睡觉,其实,昨晚他们都抱在一起睡觉了,今晚睡一床也没什么事,就正常睡觉而已,“趴在桌子如何能睡好,况且夜深露寒,又没有多余的被褥,你会生病的。”
宋衡:“不用。”
山莺:“可是…”
“没有可是。”
哪怕山莺看不到宋栖迟的面容,也能听出他的断然拒绝。
“那我…”
话还没说完,会被宋衡打断,“山莺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
宋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山莺也不再强求,她把自己塞入被褥。
皎洁的月光三三两两倒映在天花之上,似晃动的水雾,随着时间流逝汇聚成一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莺揉了揉发困干涩的眼,目光再次自动聚焦于那张隔开两人的床单。
她轻巧下了床,轻拍合眼睡着的宋衡。
见宋衡无反应,摸了摸他冰凉的指节。随后,撩起一小簇发丝,摩挲着卷着圈玩。
玩了一会儿,山莺就忙正事,她垫足伸手,小心翼翼从线上取下床单,叠成大小合适的宽度,再次蹑手蹑脚回到宋衡身侧,披到了他的身上,似怕稍微一个移动,床单就会掉落,山莺又抬手往宋栖迟肩膀内侧压了压。
完毕,她轻手轻脚上床。
而对一切无知无感的宋衡此刻睁开了眼,他就这般静静的,默默的凝望山莺。
目光不转盯着跟偷了宝物的窃贼,偷偷高兴的山莺。
*
人果然运动完能睡个好觉。
山莺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精神抖擞,唯一就是,她腿又酸又胀疼。
她坐在床边,搬下腿,撑床借力站起,就差点给宋栖迟拜了个早年。
为什么说差点呢…
因为宋栖迟不在,她给木桌结结实实拜了一个。
缓了好一会儿,山莺跟康复科病人一般颤巍巍,一瘸一拐的扶墙出门,她已经抱了今天又要把腿走废的决心,结果宋衡说村子正巧有人也要去宁阳,于是很幸运两人花了几枚铜钱可以搭牛车。
天气晴朗燥热。
吹来的风都是热的,耳畔蝉无休止的鸣叫,山莺窝在角落,随着摇摇晃晃的牛车摆动,阳光也跳跃到她面前。
片刻,伞一并把她罩住。
牛马上其他位置三三两两的人哄笑打趣:“你们小夫妻真好啊…”
宋衡神色平静,嘴角带笑,与其闲聊。
山莺也只能扶额做害羞状。
一路颠簸,坐到屁股疼,他们终于到了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城镇,正是宁阳。
与同坐牛车的人们道别后,山莺转头望向宋衡,“我们去哪里?”
宋衡:“找间药房,给你看病。”
山莺:“?”
不是,都几天了啊,宋栖迟还记得她头晕这件事。她低头,想到万一大夫不懂人情世故,把她戳穿了怎么办啊。
丢人现眼不说。
万一跟她生气,不理她可就严重了。
眼眸流转间,山莺道:“可我这两天并未发作啊,你一直在我身侧,你应该也瞧见了吧。”
宋衡侧头看山莺,“不能讳疾忌医。”
“而且,你不光头晕,我记得你旧衣胸前有血,也是受了伤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说不定腿也有扭伤。”
山莺无话可说。
她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宋衡把手腕抵出:“你扶我。”
山莺摇头:“我哪有这么娇气。我没事,走习惯就好。”
可宋衡好像觉得她挺娇气,挺可怜的,沿路先找到一间客栈,开了间房,把她安置好,又独自去找大夫。
约两刻钟,宋衡就带着一个女大夫而归。
山莺又紧张又害怕,望着一脸认真的大夫,待她切脉完,先一步谄媚笑问:“大夫我怎么样啊?”
大夫望闻问切一通下来,睨一眼担忧的宋衡,又瞄一眼眼神闪躲的山莺,心中清明,也见怪不怪:“没什么大问题,头晕大概是心绪不佳引起的,胸前没伤,腿嘛,是扭伤一点,不严重,静养即可。”说罢,特意开了调养身体的药,收了钱,就提着药箱离开。
“那我先去拿药。””宋衡跟山莺嘱咐几句,也跟着大夫去拿了药。
欧耶。
挨过看病,没被戳穿山莺放松,大咧咧斜靠在椅子上,她呼出口气,刚想再休息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她疑惑边走边开口:“是什么东西没拿吗?”
门外站了几个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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