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之处,都能看见残阳如虹剑光,烧的天地色变。听天辰宗的弟子说,他回去时就跪在掌门长老面前,承认曾经走火入魔被慑住心神,自请宗规惩处。行刑时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宗门也来了人。应闲生到最后简直和血人没两样,生生熬过了,才堪堪回了凌霄峰。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回去,但他确乎不需要过渡,就从魔界尊上重新变回了青冥君。对此,魔界和修真界无疑都乐见其成。魔界有了新首领,修真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切总算都恢复了正常,许绥之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自从他回来,就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离开两人视线半分,就跟两人形锁链似的。
连缩地成寸也不好用了,有了手腕上那串神魂珠子,不管他去哪里只消片刻就能看见应闲生的身影。不过也不全是坏处,他有次不信邪出去,在一个偏远村子差点被一个大妖吃掉,好在应闲生也及时出现了。只是事后,他的自由度肉眼可见地更低了。
许绥之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直到他时不时半夜醒来,发现床头处总站着人。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人数虽然不时变化,但惊吓程度都是一样的。
此刻,许绥之揉揉眼,无奈道:“师尊可是有话要说?就算要督促弟子修炼,也未免太早了些。”
云借月原本只是站着,见他醒了,眼里翻涌的神色收敛几分,干脆坐到床边,握上许绥之的手,安抚性地拂拭他的眉眼面颊,声音很平静:“睡吧,师尊陪着小绥,就像从前一样。”
哪个从前?许绥之成年后,自问是没有养成过像应闲生那黏人的坏习惯的。
脖颈间的玉片隐隐发烫,在云借月看见他手腕上串珠的后一秒,从前那块玉片就又被他挂了回来。许绥之看过,觉得它似乎不太一样了,之前它上面有这么些红线的吗?
隔天晚上,许绥之翻身不能,他还在梦里,都生出种“又来了”的无可奈何。一睁眼,果然是靠坐在他床边地板上的应闲生。
应闲生握着他的手,眼皮合起,呼吸均匀,一副睡得没有知觉的样子。但每每许绥之的手有抽出来的倾向,刚动了动,就会被紧紧地攥住,这时一抬眼,果然是这人不能更清醒了的眼眸。
许绥之表示有点烦:“应闲生,你到底要干嘛。”
“师兄安心睡吧,有我在这里。”
就是有你在这里我才不安心的好么。
晚秋凉风习习,许绥之在后院云借月给他新打的秋千上晃悠悠地坐着,应闲生就在一旁给他削水果。许绥之眯着眼,时不时往嘴里送点零嘴,姿态悠闲,好不惬意。
这两人绝口不提要他重新修炼的事儿,可能是怕他又要以身试险,不管怎么样,许绥之都乐得清闲。
应闲生嘴边噙着抹淡笑,道:“师兄,我最近翻阅古籍,看见有大能携道侣飞升的。师兄若想要回去,也不难,我如是这般带着你,好不好?”
许绥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咳咳咳……”应闲生赶紧给他顺气,又被他一把拍掉手,“不好!你修炼就修炼,整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应闲生撇撇嘴,“云借月明明也想这样的,师兄怎么不说他……”他眼神危险起来,捏着许绥之的手指用力摩挲着,“你莫不是想跟着他?我劝师兄就别想着这事了,你若要跟他走,我一定会和他同归于尽!”他的残阳剑震颤,似在应和。
许绥之无语地看他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只好道:“我还是觉得人间有意思点,这天上一旦上去,可就不好下来了。”
许绥之想报复性地吓吓他,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要!不要说!”应闲生慌忙捂着他的嘴,“不要告诉我……”
许绥之被捂着嘴,只能用眼神表达疑惑。
应闲生看上去竟是很害怕的样子,“魔界人说天上的仙子说了来时路,就一定要回去了。”
许绥之拨开他的手,失笑道:“哪里来的志怪传说,没有这回事儿。”
应闲生抿唇,眼里的神色让人觉得可怜,“他们说亲眼见过的!万一是这样的呢……你不要说。”
传小道消息时谁不是说亲眼见过的,这你也信。被他固执的眼神紧紧盯着,许绥之头疼了,只好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行不行?”
应闲生垂眼牵着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再待下去恐怕没完没了了,许绥之找了个风和日丽的白天,郑重地讲丹药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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