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的心情都被一个电灯泡毁了,自然也没心情搭理她。出门走在酒馆所处的这条商业街上,周围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灯光闪烁,音乐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我无心欣赏这一切,只是任由着纸醉金迷的风朝我吹来。
那些娱乐场所里灯火通明,透过明亮的光线,一定有人在里面推杯换盏,尽情享受着这狂欢的时刻,不醉不休。他们或许在追逐着短暂的快乐,试图在这喧闹中忘却一切烦恼。
我站在这街道上,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慨。
霓虹灯光映射在冰冷的地面上,色彩斑斓,是一种迷乱的效果,一下子竟分不清是灯光在晃动,还是城市跟着灯光踉跄着——孤独的长街,你也在这灯红酒绿的夜市里醉倒了吗?
我想不会。你一定只是在微笑罢了,跟随着夜幕下狂欢的众人一起不合群地笑了吧?
……
拿到相机,在回去的路上,隐隐约约看到对面走来几个熟面孔,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却不敢确定。等走近了才看清这几人是早两年玩乐队时的队友:主音吉他手华子和讨人嫌的鼓手宗斌,还有个在哪儿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女生。
华子还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样子,宗斌依然带着让人有些反感的神情。
宗斌耷拉着脸,模样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像是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华子和那个女生一左一右地半搀着他,华子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看样子在担心宗斌的状况;那个女生也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表情很是关切,生怕宗斌会有什么闪失。
他们三人就这样缓缓地走着,宗斌在中间摇摇晃晃的,华子和女生努力维持着平衡,尽量让宗斌能够站稳。
当初玩乐队的时候,觉得华子这人还是不错的。他同样对音乐有着异于常人的热爱,为人也比较真诚,唯独缺少些主见,很多时候在乐队一些事情的决策上犹豫不决;宗斌一直热衷于充当大哥的角色,很大一方面就是因为后面跟了个“听话”的华子。
华子见到我,脸上写满无奈,看看我,又看了看半醉的宗斌,招呼道:“巧啊,懿哥……”
听到华子的寒暄,心中不乏苦涩,曾经一起玩乐队的日子依旧历历在目,而如今大家却都有了各自不同的境遇和变化。
宗斌迷糊之间听到我的名字,原本混沌的眼神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立刻撒开搀扶着的两人,摇摇晃晃地快步走到我跟前,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夸张的热情,说道:“顾懿,好久不见,还好吗,大家都很挂念你呢!”
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
然而,我却从他的言行中看出了刻意。看着他那有些滑稽的样子,我心里暗自好笑,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是啊,好久不见!”
宗斌随手拨弄了下挂在我胸前的相机,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说道:“顾懿,这么长时间不见,变得这么文艺,不光玩吉他,还玩起摄影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又朝华子说道:“华子,你就知道整天捣鼓个破吉他,怎么就不明白跟顾懿多学学,什么时候才能脱单,圣诞节人家都有女朋友陪着,你这孤家寡人的,我都替你急!”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了指华子,那模样仿佛在教训华子一般。华子听了,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
这几个人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宗斌依旧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
我轻轻地拍了拍相机,回应道:“偶尔记录一下生活,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哦,对了!顾懿,光顾着叙旧,忘记和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乐队的新贝斯手,陈佳。”
我点点头微笑示意,向陈佳表达了友好。
可能是晚上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宗斌话显得特别多,不等我开口,他抢在我前面说道:“你走之后,我们乐队一下子少了一半成员,差一点就解散了,过了好长时间才物色到一个新主唱和贝斯手,晚上不巧,新主唱陪女朋友去了,没有一起出来聚聚,不然也能一睹你的风采!”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也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曾经一起奋斗过的乐队,为爱冲锋的“悲观骑士”如今已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虽然早已经离队,但听到这些消息,还是会有些在意。
宗斌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乐队的经历一股脑儿地都倒给我,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下,思绪却早已飘远。
顺着他的意,我回道:“有你这个主心骨在,乐队凝聚力就是强,散不了,我就一不起眼的存在。”
“顾懿!”
宗斌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撕裂,他也没有继续那套流于表面的问候,酝酿半晌,满嘴酒气地斥责道:“顾懿,华子,还有陈佳也在,你特么的为了个女人,置整个乐队都不管不顾?没有咱们这个乐队,你有机会认识相黎吗?”
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股怒火涌起,我质问道:“你这话说得不对吧?当初是你一直在队内阴阳怪气,不然我和相黎能离队?我大学里最多的心血都放在乐队上了,赶上排练的时候,我翘了多少节课?我花了多少
精力在宣传乐队上?宗斌,是你,你把乐队当成了个人的小团体!华子也,华子你说,就当时队内紧张的气氛,我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宗斌。
华子在一旁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佳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显然没想到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我继续说道:“宗斌,你不要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些事!”
此时的我,心中满是对过去那些不愉快经历的愤慨,那些被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都爆发了出来。
今天晚上,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又碰上宗斌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玩意儿,但想到相黎在等我送相机过去,我抑制住心中愤怒的火苗,说道:“算了,都过去了,就当我没进过乐队……”
我没打算与宗斌争论,便头也不回地朝酒馆的方向走去。
在他观念里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瞧不上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他的眼里,其他人都是陪衬,来衬托他,帮助他证明自我的甲乙丙丁。
我实在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也不想再去争辩什么,与这样的人争论是毫无意义的,他永远不会真正反思自己的问题,只会一味地坚持自己那所谓的“正确”。
尚未走远,宗斌对我的埋怨声在耳后依旧没停,接着我隐约听到他对相黎的指指点点。
“当初真不该邀那个相黎入队,分明就是被校外大款包养的小贱人,在咱们这儿装矜持,也就把顾懿这个傻缺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叫陈佳的女生也附和道:“四年里我就没见她住过校,一有时间就往校外跑,我好几次见过她被男人开车送到学校,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说得不错,华子你也还记得吧,我们也碰到过一回。”
宗斌趁着酒劲,话都说不清楚,依然没忘记添柴加火。
难怪觉得陈佳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便是当初在班级里造谣相黎的同班同学!
听到这里,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今晚原本被压制住的怒气,一下子从脚底下直冲到头顶,心头那团明火再也按捺不住。我立马调转回头,飞奔至宗斌身后果断就是一脚猛踹,怒视着他们说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你们根本不了解相黎,凭什么这样污蔑她!”
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可以对其他同类进行议论和诋毁,这在动物的世界里是绝无仅有的。人拥有其他动物所没有的高级思维,但同样也衍生出了动物所没有的邪恶。
在背后对我说三道四,我忍了;对相黎不明真相就妄加猜测、恶意中伤的小人行为,我是忍受不了一点!他们仅凭一些无端的猜测和片面的表象就如此肆无忌惮地污蔑一个人,何其卑鄙!我势必要他们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宗斌没有防备,被我一脚踹翻在地,他双手撑着地爬了起来,样子变得十分狰狞,撅着嘴唇,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若隐若现地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像是一匹被逼急的野兽,准备进行猛烈的反攻。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蔑道:“哦哟,急了?今晚也没见相黎和你一起,说不定现在正s圣诞小麋鹿,戴着项圈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呢?”
“我摇你妈!”
战火一触即发,我握紧拳头正准备上去揍扁这孙子,华子和陈佳见状,立即上来劝架。二人横在我和宗斌之间,极力地推开我们二人,避免矛盾进一步升级。可是,这支离弦的箭已经没有回头路,我已经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了,宗斌挨了一脚,也是极其愤怒。
“放开!”
宗斌一把推开阻拦他的陈佳,抡起拳头就往我这儿冲,而我这边有华子在拉扯着,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我的动作施展,所以我脸上就直接挨了宗斌一记重拳。
华子拉偏架的行为让我异常恼火,我奋力挣脱华子的束缚,没曾想挣断了相机的挂带,相机镜头直接朝着冷冰冰的水泥地面摔了下去,我的心也随之一紧。
无暇查看相机的情况,我带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不悦,瞬间和宗斌这个畜生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管是我揍了他一拳,还是挨了他一脚,此刻的我只想要把这积蓄已久的坏情绪宣泄出来,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我的愤怒和不甘。
华子在一旁手足无措,陈佳慌乱之中叫出了声,引来四周不少人的驻足围观,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我只想在这场混乱中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我和宗斌扭打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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