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一支烟快烧完了,给指尖传来了一阵灼热的痛感,我没有扔掉快燃尽的烟头,而是任由它继续燃烧,直至烧得我食指指背火辣辣地疼,这才让我彻底看清楚面前的相黎。
“我考不上的……”
相黎眼角微微跳了一下,愣了片刻,挑眉说道:“啊?原来是考砸啦,还以为你提前交卷是胜券在握呢!……毕竟是上财的金融,确实难,但是你为什么要中途放弃?!都已经坚持到最后一步了,就不能咬咬牙?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吗?”
她的语气有些疲惫,问:“我的想法,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
我点上一支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话在嘴边,却硬是说不出来,我并非想逃避她,恰恰是太在乎这段感情,过于在乎的结果就是深深的无力感。我无助地发现自己努力向上攀爬,却始终翻不过那座大山,这场考试是山,毕业后还会有更高的山,我站在山脚痴痴地仰望山顶,那种浓烈的无力感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死死地摁在原地,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烟盒抽空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有没有感觉到,离毕业越近,咱们间的距离反而越远了?”
“没有!”
“要不是在同一所学校上学,恐怕这辈子我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毕业过后,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没必要拽着我一起……”
“可我偏要拽着你呢?”
我心里泛起一阵自嘲,苦笑道:“我每个月的生活费还不够你车子的油钱……”
“在你心里,我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不一样的经济基础,有不一样的活法……你现在想法太偏激,我不和你争……喝点?”
“喝酒?你等会儿不回翡翠湖了?酒驾进局子我可不去捞你。”
相黎在翡翠湖校区上学,而我所在的学院在大三的时候就从翡翠湖校区搬来了老校区,而这次考试点设在老校区。相黎是开着她那辆 s90 过来的,车就停在学校附近街道的临时停车位上。
相黎冷笑一声,原本就带着几分傲气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了寒霜,“你甭管我怎么回,叫你喝你就喝,啰哩吧嗦得像个老太婆一样!”
不等我反驳,相黎做出暂停的手势,打开包厢房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片刻后便拿了瓶酒过来,还是52°的高度白酒。
她皱着眉,跟那瓶古井20年的白酒包装盒做着斗争,久拆不下。
“别拆了,不兴喝白的,喝多了回去被辅导员发现,处分少不了!”
我只随口一说,相黎闻言脸上终于是绷不住了,先前绷紧的情绪如同江河破堤,她发疯一般撕破了酒盒,将拆封的酒重重搁在桌上,神色冰冷地咬牙道:“顾懿!你怕辅导员……难道就不怕我吗!”
她的语调逐渐升高,夹杂着快要喷薄欲出的怒气,还带有轻微的哭腔。我宁愿她一鼓作气,把心里压抑住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发泄在我身上,甚至想她狠狠地扇我两下,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也许是和她从小的家庭教育有关系,她并不擅长发火,也不懂得在愤怒的状态下说些难听的话,虽然她说过今天要回翡翠湖,但是在朝我吼完一声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给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旋即端起杯子就要一口饮下。
见状,不多想,我便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这半杯高度白酒仿佛是带着相黎的怒气冲进我的喉中,依次在我的嘴里、喉咙里、胃里发疯,我仿佛听见了酒精在我身体里绝望地歌唱,以至于我也红了眼眶。
相黎毫不犹豫地顺走我餐位上的空杯,动作迅速而利落,接着就又倒了半杯酒,作势就要喝下去。我眼疾手快,再次夺过她杯中的酒,一仰头就一口喝了下去。
“姑奶奶,你再倒一杯,我也就倒了!”我无奈地说道。
“那你还喝!”相黎白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恨意,又似乎有一些别样的情绪。她的嘴角微微蠕动,对我的行为既好气又好笑。
“因为我见不得你哭……”
至此,她没再倒酒。
……
在我的印象之中,相黎不开心时是很少说话的。明明她是一个根本不会喝酒的人,可在烦心的时候竟然也会吵着闹着要拉着我一起喝酒。然而酒喝了之后,她却又不说话了,就一个劲儿地哭。眼泪是女人最强力的武器,与其说每次是陪她出来喝酒,不如说是做她眼泪的俘虏,俘虏最后的下场就是要伺候这个小祖宗到酒醒。
……
可这一次,她没有喝一滴酒,眼眶却和我一样红润了,呜咽着:“我也没奢望都考上,本来就难。而你,把它当成了人生成败的赌注,我说得对吗?我……我只是想和你真正意义上体会一次为了共同的目标去全力以赴,可是最后关头你选择当逃兵……也许,你想逃避的不是考试,而是我吧……”
她曾经说过,毕业之后大概率会回上海,毕竟她的亲人、朋友都在那边。这也就意味着,要想和她走下去,上海将是我毕业之后必须奔赴的目的地。上海确实是一座充满着魅力与机遇的都市,但它真的能留得住人吗?特别是像我这样一个普
普通通的人,我实在没有信心,以我目前的能力能够在上海安家立业,并且给予她所期望的幸福。
爱能战胜一切的童话故事,仅仅存在于童话世界里,在这无比现实的世界中根本不适用。
……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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