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军训中途休息哨声一响,同学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蔫巴巴地拖着步子躲到树荫下。
吐槽声,喊累的声音连绵不断。
“我日嗷嗷嗷,我的腿要废了,痛得怀疑人生。”
“教官!我们的冷饮雪糕呢!”
“言必信行必果啊教官!我想要冰镇快乐水!”
树荫下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教官扛着个军绿色保温箱从器材室走出来。阳光下,他迷彩服后背洇开一片深色的汗渍,保温箱外壁凝结的水珠不断往下坠。
“全体都有!”教官突然喊出口令,吓得几个正揉腿的Omega差点跳起来。却见他单手掀开箱盖,寒气腾空而起的瞬间,人群里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全体都有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教官挨个分发雪糕。
“我去,竟然真的有雪糕!还是哈根达斯!”
“教官我们决定和您的恩怨一笔勾销!”
“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哥!亲爹!亲爷爷!”
乔星吟同样拿到一根蜜桃味雪糕,甜丝丝的果香混着凉意。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雪糕顶端融化的糖浆。
然后,他察觉到一道视线。
乔星吟抬头,猝不及防对上祁宴的眼睛。
祁宴站在不远处,军装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有力。
他目光沉沉,视线却直白得近乎灼人,紧紧盯着乔星吟泛着水光的唇。
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探出的舌尖,和那颗被舔得湿漉漉的雪糕。
明明乔星吟不在发情期,他为什么还是被勾出了难耐的欲念?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祁宴如同被雷击中。
他紧了紧拳,错开视线,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
时间过得很快。
军训课程终于从枯燥的站军姿、踢正步,推进到了更具挑战性的障碍跑训练。
烈日炙烤着训练场,塑胶跑道蒸腾出灼热的气浪。
乔星吟站在障碍跑起点,汗水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
“最后一组!准备——”教官吹响口哨。
乔星吟正准备冲出去,余光却瞥见祁宴被几个Alpha故意挤到跑道边缘。
这几名Alpha中,既有陈明,还有和陈明关系很好的徐浩。
乔星吟毫不犹豫,脚步一拐,直接朝祁宴的方向冲去。
教官提醒他:“乔星吟!你跑错方向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乔星吟用力撞开那个正要伸脚绊祁宴的Alpha,自己却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摔在粗糙的跑道上。
膝盖和手肘火辣辣地疼,鲜红的血珠顷刻间渗了出来。
“乔星吟!”
祁宴紧张的声线从喉咙中溢出,甚至带着罕见的颤音。
乔星吟抬头,看见少年逆着光奔来的身影,背后是刺眼的烈日。
“你是不是傻?”祁宴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检查他的伤口,“我自己能躲开。”
乔星吟咧嘴一笑,汗水和灰尘布在漂亮的脸蛋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我乐意。”
-
休息室,祁宴拧开碘伏瓶盖,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乔星吟坐在病床上,膝盖上的伤口狰狞地翻着皮肉,混着沙砾。
“忍着点。”祁宴声线比平时更哑。
棉签触到伤口,乔星吟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床单。
祁宴动作立刻放得更轻,俯身时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他紧蹙的眉头。
“其实不疼的……”乔星吟刚开口,医务室的门被推开。
江时序拎着医药袋站在门口,显然是匆忙赶来。
他的目光落在乔星吟的伤口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我来处理吧,我之前培训过一些医务知识,专业些。”
“不用。”祁宴态度冷硬地拒绝,握着棉签的手纹丝不动,“他是为我而受伤的,理应我来处理。”
话音落下,他继续笨拙却小心翼翼地为乔星吟处理伤口。
江时序没有因此罢休,走近几步:“你手法不对,这样他会更疼。”
乔星吟强撑着扬起笑脸:“没事,我不疼。我从小就不怕疼。”
祁宴手指却僵在半空,片刻后才缓缓收回。
他最终还是把棉签给了江时序。
然后退后一步,看着江时序熟练地清创、上药,动作轻柔又利落,确实专业许多。
祁宴下颌线绷得极紧,眸色暗沉如墨。
“如果护理不好,可能会留疤。”江时序低头给伤口贴纱布,声音温和,“这几天别碰水。”
“那几个 Alpha 已经被惩罚了。惩罚很重,别担心。”
乔星吟心思却一直在祁宴身上,心中有略微的不满。
祁宴怎么就把他推给了江时序?
他带着点赌气性质地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报答我,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祁宴垂眸,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嗯。”
乔星吟又道:“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祁宴依旧不假思索地应:“好。”
乔星吟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
只道祁宴惜字如金,像块木头。
-
乔星吟因为腿受伤,无法继续训练,加入了军宣组,负责军训期间的摄影工作。
同级人都笑称,明明乔星吟才是最适合被拍的那个人。
不过有了乔星吟扛着摄像机在各个连之间游走,不少同学都觉得枯燥乏味的军训生涯似乎变得没那么难捱。
乔星吟本身,就是军事训练基地一道风景。
乔星吟回到宿舍后,林棠兴致勃勃地和他形容:“你是不知道,你在拍我们军训的时候,另一个军宣组的Alpha在拍你。原来这就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着你’的具象化。”
乔星吟也同样把用心拍林棠的照片发给了他。
热衷P图的林棠第一次见到光影这么美的原片,恨不能抱着乔星吟亲一口。
“我的天,感谢把我拍这么好看!等我拿回我的手机,我要去发朋友圈炫耀!”
而乔星吟虽然腿受伤了,却依然以超高的效率拍摄了无数张一中人训练时的图频,并大方地分享了网盘链接。
不少人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照片”。
乔星吟心中有偏爱,他拍的最多,最好的,其实是祁宴的照片。
这些照片也被人传到了校园论坛。
照片中穿着迷彩服的男生,五官是如雕如琢的俊美,头颈笔直,肩宽窄腰,身形挺拔,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气质都挑不出错。
身上更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隔着屏幕尚能感觉到,在现场,这股气场恐怕会更有威慑力,也更让人着迷。
“我靠,这是祁宴?不说我还以为是哪个Alpha男星。”
“再次强调,祁宴是Beta,不是 Alpha。”
“我们Beta怎么着你们了,天天说我们没有吸引力。谁跟你们AO一样,成天脑子里都想着那档事。”
“有一说一,祁宴好像确实有这么好看。”
“这应该是论坛里第一次挂出祁宴的高清正脸□□照吧?早知道他长得这么好看,以前我就不说那些话了,颜值就是正义啊。”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不好看的话,当初校花能喜欢上他吗?”
“你这一提我才想起来,感觉校花追他已经是上世纪的故事了。”
“那大家是什么时候开始黑祁宴的来着?”
“好像就是校花追他没追上开始的。”
“不是,我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不太敢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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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四天里,他们好像挥霍着用不完的青春,军训逐渐步入尾声。
乔星吟想起了最爱作者的一段话。
“整个春天,直至夏天,都是生命力独享风流的季节。长风沛雨,艳阳明月,那时田野被喜悦铺满,天地间充斥着生的豪情,风里梦里也全是不屈不挠的欲望。”
在军事训练基地的这十四天艳阳明月,给这个夏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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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返程,乔星越第一时间到校门口接乔星吟。
“我看其他人都晒黑了,就你没晒黑。”乔星越揶揄,分离两周再见到乔星吟,他眸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是不是偷懒了?”
“胡说,其他人离开前你都记得长什么样?”乔星吟揭穿他,“我看你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们。”
乔星越咳了一声:“反正,你是人群中最白的。”
乔星吟轻哼道:“白怎么了?白是贬义词吗?”
“当然不是。”乔星越揽过他的肩,“我弟最好看。”
乔星吟推开他:“一身汗。”
乔星越却揽得更紧:“你身上什么时候不好闻过?”
乔星吟决定不和乔星越说他受伤的事情,以免他过度紧张。
他和乔星越分享起他的室友林棠,也是他新交的朋友,一个有些娇气但人品很好的 Omega。
还有他结交的Beta好友——也就是祁宴,在军训中被评为优秀标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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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星隅咖啡馆。
乔星吟再三斟酌下,决定启动他考虑已久的计划:“祁宴,你还记得军训的时候答应我的事情吗?”
祁宴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答应?”乔星吟用茶匙搅动着杯中的焦糖玛奇朵,用尽可能轻松自若的语气道,“我想去你家看看。”
咖啡馆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下一首,钢琴声突兀地停顿了一秒。
祁宴欲言又止,喉结滚动了滚动,才艰涩道:“我家很简陋。”
乔星吟伸手,指尖轻轻覆在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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