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现代的汽车,马车坐起来颠簸很多。
袁清宁在这晃晃悠悠的车里,又将记忆里的小说剧情捋了一遍。
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她只是这个剧情里的边缘人物,只要她不搅乱主线的推进,干啥应该都是可以的。
那她死了和离开王府,结果都是一样的——幽王王妃之位空了,阮如沁就能上位了。
她这娘家还很支持自己,想来回家后也不会受委屈。她的娘亲邵竹清生产后身体亏空厉害,太师寻访名医,用了很多珍贵草药才将将补回一些,再不敢让她生,所以袁清宁是家中独女。
原剧情里这太师直到大结局都还是朝中重臣,因为是三朝元老,也并不偏向哪股势力,作为“三观正”的男主,一直很敬重他。
她离婚后,虽然不是王妃了,但还是太师独女,金钱地位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可以每天混吃等死,还不用每天担心被人害死,简直就是天堂!
一想到这样的生活,袁清宁就打心里期待,恨不得立马冲到荆恒面前,按头让他同意和离。
异世穿越而来的袁清宁在这边美滋滋地想象着离婚后的日子,那厢同样“来历不寻常”的荆恒也在梳理他经历的一切。
如果,他确实是重活一世,那这一世的自己,也会与“上一世”一样死去吗?
想到自己死时见到的,荆恒眼底复杂的情绪交织翻滚。
那支将自己一箭穿心的羽箭,是从身后射来的,那箭头三棱,尾带内钩,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羽林军专用的。但是无人禀报过圣上曾派遣羽林军上前线。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圣上的死士用的也是那种箭头。
是谁想要他死,好像也不那么难猜。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呢?
他功高盖主了?
他起反心了?
他“垂帘听政”了?
荆恒自认以上都没有。
这次就好好看看,这个自己一手扶上王座的侄子,到底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甚至不顾当时正值两军交战。
门外突然传来绿影的声音:“王爷。”
荆恒收敛心思,再抬眼又是无悲无喜的幽王殿下。
“进。”
绿影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汇报:“王妃自王府去往太师府,恰逢太师下朝回府。王妃情绪不稳,言辞混乱。三人交谈许久,王妃在太师府用了午饭,现已回到王府。”
“她对太师说了什么?”
绿影迟疑了一瞬,仍旧如实汇报:“王妃说,要与王爷和离。”
和离。
这位上辈子早逝的王妃,这一世要与他和离。
“王妃为何情绪不稳?”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和离?
饶是荆恒自己,重活一世,见到这个小王妃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想尽量弥补。
“王妃贴身婢女在王妃、太师与太师夫人面前污蔑王爷‘宠妾灭妻’,放任门客肆意欺侮王妃,导致王妃受伤失忆。”
宠妾?
荆恒有些惊讶,他此时只有一位王妃,就连侧妃都是在袁清宁去世半年后纳的,何来的妾?
门客?阮如沁吗?
提及这个名字,荆恒又想起前世自己无意中见到的那抹寂寥的身影。
也是自己未曾善待的女子。
那个婢女在自己面前讲述袁清宁受伤始末时,只字未提阮如沁,回到太师府却指责他纵容阮如沁欺侮王妃,到底是担心自己偏向阮如沁而不敢直言,还是故意想让他与太师之间产生误会与隔阂?
“好。”荆恒挥了挥手,绿影便一晃身,消失在他眼前。
坐在椅子上默了好一会儿,荆恒才起身,走出书房。
门口的荀飞见自家王爷出门了,照例跟在他身后,却见他朝着那很少踏足的院落去了。
荆恒踏进院门后看了眼院中景致,池水清澈,锦鲤成群,池边那块太湖石形状奇异,是太|祖在他封王时赐下的。
石板路边上的花草修剪整齐,院角落的葡萄藤架也因为正值盛夏而绿意盎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个院落平时是被人精心打扫与照看的。
荆恒踏进房中,一如他所想,整齐非常,却没有任何居住使用的痕迹。
这是他的寝室,这院子也是原定他的主院,离书房很近。
他在府时大多时间在书房,夜里也是宿在书房那处的厢房,原定他住的听雪堂自从开府就没正经住过一日。当时大婚前,管家来问王妃的住所时,他就指了听雪堂。到底是自己的住所,他的王妃住理所应当。
现在看来,他的王妃并没有入住这里。
似乎是不死心,荆恒又打开衣橱,果然,除了他的几件常服外空无一物。
“王妃为何不在这里?”
荀飞招来院子里的小厮,问他王妃住在何处。
小厮答:“玉清小筑。”
那是……那是何处?
见王爷对这地方并没有印象,荀飞问:“在何处?”
小厮头都不敢抬,“在、在府内西南角。”
一阵沉默后,荆恒终于开口:“带路。”
他的语调平稳,但荀飞就是有种自家王爷很生气的感觉。
这是他多年的苛刻训练所练就的敏锐感知,也是他长伴荆恒所得的经验。
荀飞觉得今天的王爷很是不同。
会主动关心朝政与学术以外的事,会在意王妃外出安全,会因为王妃不在主院居住而生气。
有额外情绪的王爷,更像一个有生气的人。
玉清小筑位置确实偏远,荆恒一路走来发现,越靠近这小筑,下人越少。
院门关着,单这门口杂草丛生的景象,就已经够荆恒想像出院内是什么样子了。
荀飞正要上去推门,被荆恒叫住了,“慢着。”
他转向小厮,问:“王妃何时起住在这里的?”
他的语气很是平稳,语气也听不出情绪起伏,可小厮却莫名紧张,“王、王妃入府便住在此处。”
“阮先生住在何处?”他突然问起了阮如沁,这急转弯让在场的人都措手不及。
不是在说王妃吗?
“阮先生暂住于沁竹轩。”
沁竹轩,如果没记错,在来的路上有路过这个院落,相比这个小筑,沁竹轩更接近他的书房。
荆恒上前两步,自己动手推开了院门。
如他所想,院内布景虽有章法,但因许久无人打理,显得有些荒凉。
袁清宁正坐在院里小凉亭里,一手撑着下巴发呆,完全没注意门口的动静。
她正想着怎么和荆恒提离婚。
回来路上杏儿给她普及了下兴朝律法,夫妻和离只需满足以下一条即可:
成婚三年内无所出
夫妇不相安谐
夫在外另有新欢
原本袁清宁还想称赞下这个时代的开放,夫妻感情不和就可以离婚,结果杏儿又补了一句:“如果夫家不同意,便无法判离。”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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