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清小筑出来后,荆恒就直接去了书房,现下正坐在桌案前神色不明。
桌案另一边,跪着荀飞和绿影。
“没有异常?”荆恒轻声重复了刚才绿影的回话,“那王妃是如何受的伤?又是因何失的忆?”
“回王爷,王妃是于半月前受的伤,受伤前是与阮先生独处,下人们是听到落水声才赶去营救,当时两人都落了水,阮先生因此染上了风寒。王妃额前伤是落水时磕到岸边石头导致的,后来太医诊治时也说并无大碍。”
“额前磕到石头......”荆恒皱了下眉,“当时王妃头上确无其他伤口?”
“确实没有。”
人的前额骨很是坚硬,单纯的磕碰到前额并不会对头脑造成巨大损伤甚至导致失忆。
“那昨日王妃可有异常?”荆恒一直记得,前世的今日,袁清宁死了,中毒身亡。
绿影答:“并没有。据下人报,王妃昨日并未踏出玉清小筑一步。”
下人报?这府里当真还有注意袁清宁的下人吗?
“也没人去过那院子?”
绿影想了想,“据说,阮先生昨日傍晚时分去过。并未停留多久,晚饭前便离开了。”
阮如沁?“她去做什么?”
“听说是去探望王妃,似乎还一起饮了酒。”
酒?阮如沁还会饮酒?“那酒,有去查过吗?”
“属下去验过剩余的酒和器皿,无毒。”绿影答。
“除此之外,府里当真没有任何异常?”
荆恒反复在问这一句,摆明了是不信没有任何异常,但绿影所收集到的信息里,确实没有什么能算作异常的。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寂,片刻后,是荀飞打破了沉默,“王爷,属下今早有听下人议论过,后厨一位厨娘饲养的兔子死了。”
“详细。”
“属下这便去查。”
“不必了,本王去看看。”
后厨的面积不小,因为连着仓库。院子里石砖铺地,墙边放了两个鸡笼,墙角有棵合欢树,树根周围有一小片草地,厨娘今早就是发现兔子死在那草地上。
荆恒站在树下,看到了一小片草,色泽比周边草略深,草叶上面还占了些细小的深色点沫。
“绿影。”
绿影上前凑近闻了闻,起身回话:“王爷,似乎是茶渍。”
“嗯。”荆恒吩咐:“取些草叶查下是否有毒,查明是谁倒在这里的。”兔子死在这里,多半是吃了这些草。
“是。”
如果推测无误的话,他的王妃中毒,应该是和那茶渍有关。只是不知阮如沁是否参与其中,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是她下的毒,是何目的?
袁清宁是大家闺秀,成婚前甚少出门,与阮如沁应该没有过交集,更别提结仇了。
荆恒带着荀飞离开了后厨,但因为一心放在猜测上,没留意脚下,一直顺着路走,直到听见两声问安。
“见过王爷。”
“参见王爷。”
荆恒这才注意到,自己走到了花园的池边,而刚才问安的,正是他一直在猜测的阮如沁。
眼前人一袭绿裙立在水边,正向自己行礼,一旁的侍女正为她打着伞遮阳,为了行礼也伏了身子。
虽然重生了,但严格来说,在荆恒的记忆里,他与阮如沁也不过月余不见。毕竟前世她是自己的王妃,出征时还亲自将自己送到了城外。
但此时再见,荆恒发现自己内心毫无波澜,一如当初与她分别。
“起吧。”
阮如沁站直了身子,笑着问:“方才见王爷思虑深重,不知如沁能否为您分忧?”
荆恒没有开口,只是打量了一下她的状态,路过她走向了一旁的凉亭。
王妃似乎有些忌惮这个阮先生,她在听到要将阮如沁逐出府时反应非常,所以她是因为阮如沁,才想和离?
缓步走入凉亭,荆恒坐下思忖片刻,吩咐荀飞:“去京兆府衙,请一份和离书。”
荀飞愣了一下,“王爷......”
“去。”
“是。”
荀飞离开后阮如沁就进到了凉亭内,虽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出声,但荆恒知道,刚才吩咐荀飞的事情,她听见了。
“阮先生,坐罢。”
阮如沁款款而来,轻轻落座,端庄文雅。“谢王爷。”
荆恒看向她的眉眼,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现在的她,好似比记忆中的更温柔些。
“本王听说王妃......”荆恒顿了顿,发现自己习惯唤她王妃,于是立即转换:“与阮先生曾一同落水?”
“是,”阮如沁泰然自若地摆出一副遗憾抱歉的表情,眉眼下垂,甚是无辜,“当日有幸与王妃一道观景,不曾想扭了脚,连累王妃与民女一道落了水,还请王爷降罪。”
荆恒一直看着她,看她熟练地调整表情、熟练地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还在最后加了句请罪的话。
如果他没有重生,如果他没有遇到与前世大不一样的袁清宁,也许这一世他依旧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荆恒只是对琐事没有探究的欲望,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何况阮如沁的表演痕迹明显,实在算不上精明。
“既如此,你便出府去罢。”
阮如沁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与她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王爷?”
她刚还听到他说要与袁清宁和离,怎么这会儿却要赶自己走?
“本王一向欣赏先生文采,但先生毕竟是女子,长居王府对先生的女儿家名声无益。”
“王爷,民女志不在男女之事,对女儿家名声不甚看重,更不在意他人眼光!”
“那你,志在何为?”荆恒冷眼看她,连声音都冷了下来。
“民女......”阮如沁脑海里只闪过一人的话,沉默下来。
那人曾握着她的手说:“如沁,现在只有你能帮寡人了。”
那人曾救她于水火,是她钦慕之人,她一定要帮他的。
“王爷,若是因为民女冒犯了王妃,民女愿长跪王妃面前请求原谅,也愿做一切力所能及之事补偿,只希望王爷不要赶民女出府。”阮如沁跪地叩拜,言辞恳切。
可她越是请求留在府里,荆恒就越是觉得有问题。
阮如沁当初是与其他几个文人一起被请进府里的,后来遣散门客时,她成了被留下的两位门客之一。
若只是作为门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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