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远没由来的想起了曾经的周成砚,尤其是那双黑眸冷冰冰的,丝毫不近人情。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下意识说:“知道啊。”
随着这句话落下,周成砚感受到心脏猛地跌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那些曾经被人羞辱的回忆,双腿被撕裂的痛苦,比以往强烈千倍、万倍朝他袭来——
三十五年前,纺织业巨头千金姜慕下嫁了给彼时还在吃喝玩乐的周耀宗,周家的实权被周老爷子握在手里,为了壮大家族企业,也是不看好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于是周老爷子促成了姜、周两家联姻,就盼着两人能给他生出个成气的孙子。
直到周成砚出生。
那年冬日下了场很大的雪,周母刚生下周成砚不久,和周父的婚姻便名存实亡了,把周成砚交给周老爷子后,任务完成似地飞去了巴黎追寻事业,至今没有回来。
收到周成砚车祸要终身坐轮椅的消息时,周母还在名利场上觥筹交错,闻言,那张保养得极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恍惚,“周成砚是谁?”
有人哈哈大笑,“姜小姐,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吗?”
周母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笑:“啊,年纪大记性不好了。我儿子啊,哦?他变成残疾了?可怜,要浪费那个老不死的一番苦心栽培了吧,哈哈哈哈。”
随后身姿摇曳,晃着红酒杯翩翩离去。
而的确如她所说,周老爷子收到这个消息时,当场昏厥过去,而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颤颤巍巍拄着拐杖来到周成砚的病房。
“成砚啊,”那是周老爷子留下世上的最后几句话,“你变成了累赘,以后该怎么撑起周家?周家,不需要一个累赘啊。”
累赘,废物......
原来他为周家献祭了十多年的时间与精力,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周成砚感受不到心脏跳动了,因为他已经痛到麻木。
盛绵,从始至终看上的只是他的遗产......
他愚不可及。
也对,他周成砚只是一个累赘废物,仅剩的价值便是死后高额的遗产,盛绵想要从中分一杯羹是理所当然的,他怎么会奢望真的有人会和一个残废结婚?
如果说不久前书房内的气氛仅仅是压抑沉闷,现在是仿佛冰天雪地般冷寂。
张全甚至都觉得直哆嗦,因为四周的气压已经低到了极点,而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好似彻底枯萎的藤蔓,看不出丝毫生气了。
张全懊悔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万万没想到盛绵竟然是那样势利眼的人,跟周修远一丘之貉。
他还引狼入室,把盛绵带到周成砚面前,这下好了,以他们周总那么高自尊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留下来的想法。
市值几百亿美元的集团,不日便要轰然倒塌......
张全懊恼,咬牙道:“周总,婚约的事这次我去说吧,他们姓林的太不是东西了。”
说完,张全转身就要走,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很轻的声音:“我答应了他。”
“什...什么?”
周成砚没有回答,而是垂眸,看着白炽灯下五颜六色的糖果,上方仿佛还残留青年柔软的温度——可一切不过是场短暂而遥不可及的梦。
他早该去死的,而不是等到现在。
更不该因为青年的一句话便死灰复燃。
“去请律师。”周成砚握紧掌心,糖果表面崎岖的塑料糖纸扎得掌心发疼,淡声道:“我要一份遗产协议书。”
另一边,被冲进来的保镖赶走的周修远气得双目发红,在心底诅咒嘲讽周成砚不得好死,等过了会儿,忽然想起来刚才的问题。
后知后觉思考:盛绵又是哪个?他怎么没听说过。
不管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弄到周成砚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遗产。
未来的周家,必须是他的......
*
回到林家的别墅,盛绵就被拉去据说是成亲时要穿的衣服了,带回来的蜜蜂被他半路放到了一处生机盎然的花圃。
本来盛绵是没机会中途下车的,因为林千屿不肯答应,结果盛绵在他旁边气定神闲说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蜜蜂是益虫的好处”还有“因果报应”等话,把林千屿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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