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瞧着年纪不大,但面容苍老满是褶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两瓣唇也干得起皮,活像是位年长色衰的老妪。她丢下挑子瑟缩着,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话,“大师,救命,救救我们,他们,他们又来了。”
“谁,谁来了?”大鸟嘴里突然塞上了满满当当的瓜子,说话含糊不已,说一个字就掉一个瓜子。
余以若瞅了眼女子丢下的笸箩,里头摆放着堆得像座小山的瓜子塔,塔尖尖已经被什么东西削得平又平,而地上还站着披着新买蓑衣的夜行者,满脸错愕,动也不敢动地看着余以若。
双手环抱着的瓜子冷不防掉了几粒在地。
余以若吼道:“肥鸟!你干的好事!”
大鸟害怕她吃鸟,扑哧起翅膀,爪子揪住夜行者头顶上的叶子就这么飞离了视线。余以若气得老血都要喷出来,她攥紧拳头,怒道:“肥鸟!说了不能随意走动!”
“师妹,随它去吧。”程舟怡刚问完话,就过来劝慰余以若。余以若点点头,走回队伍,看到围在中间的女子已经坐在了石头上一声一声地啜泣,余以若不禁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妹……是……”鹤览川话还没说完,女子就揪住了余以若的衣服下摆,哀嚎道:“是我家,我家的孩子都变成了石头,我的孩子都变成了石头。”
“怎么会变成石头?”余以若抬起头看向鹤览川,鹤览川摇摇头,程舟怡也摇头,就只有金刀咕哝了一句,“说不定不是变成石头,是自己离家出走了。”
“你骗人!我的孩子多么可爱,多么乖巧,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女子埋在干枯头发下的两只眼睛闪着幽绿的光。金刀一骇,往后退了几步路。
女子仿佛抓到一根倾述的稻草,她急急地朝金刀扑去,金刀被她吓得连连后退,女子却边手脚并用地攀爬,边诉说道:“说不定是我的邻家,他们一辈子无儿无女,总是嫉妒我的孩子,对,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们把我的孩子变成了石头,都是他们干的。”
女子歇斯底里地呐喊,鹤览川让开了路,余以若心有不忍,想去把她扶起来,手臂却被程舟怡抓住,制止了她的行为。
危机关头还是蔺执把自己的侍卫拯救下来,他亮出刀剑,女子见状立马安分下来。金刀也得已解脱,他大口地喘气,显然是刚才跑得有些累,一得到放松,两条腿就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金刀,你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蔺执嫌弃道。
“这不是伤还没好吗?”金刀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嘴里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没听到他的话,也没心思关心他的体力如何,只是因着眼前的女子又向他们提供了一个前往山涧庙的信息。
“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女子言简意赅,把关键信息隐藏得滴水不漏,愣是让余以若几人怎么瞧怎么看都不知道在哪,只得开口问道:“是哪个方向?”
女子这会儿有了低气耍起了无赖,“你们先替我找到我的孩子,否则别想知道。”说着声音减稀渐薄,“要不是我相公上山采草药去卖,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这山头上有通往那个邪门的山庙的位置了。”
“好。”鹤览川原本听着她的说辞有些许不太确信,只因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指不定她的孩子就和金刀所说的那般,同母亲闹变扭,去别的地方躲了起来,但看她一脸诚恳不似作伪,又加他们几人确实是赶了几天路,有些许疲劳,索性便应下这事。
替她收拾好被大鸟吃得没剩下多少的瓜子,余以若几人便跟着这位女子进了寒山村的村镇里头。
他们的房屋都是矮矮平平的,傍山而建,乍一看去仿佛镶嵌在山里,只冒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门上,窗户里,零零碎碎地挂满了嫣红的爆竹纸。
然而余以若记得距离新年夜,已经过了二十来天,这么算起来,爆竹纸不应该如此鲜艳。而且这里没有积雪,地上却流淌着水的痕迹,显然是积雪融化所形成的。
“我家就住在前面。”女子领着他们,手指向一边,“就在那里,那就是我家,旁边的。”她的手指又挪到另一边,塞在黄土里的一扇弧形的门,怨恨地说道:“是我那该死的邻家,都是他们,他们自己生不出来,把我的孩子都给骗了去。”
“把你的孩子骗走?”金刀还是不太相信这位女子的说辞,蔺执拍了拍他,指引他看向那门上雕刻的繁复的画。
金童玉女抱着一条金鲤鱼,栩栩如生,虽是木刻画,但被阳光一照仿佛金光灿灿般,闪着夺目的光。再往下看去,门边立着两块硕大的雕像,俱是送子图。
这些孩子有的笑,有的哭,有的喊,看上去没什么区别,然而只要细细一看,皆能发现这些孩子眼睛的不对劲。
泛着粼粼的光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黑珍珠挤在一起,看久了容易起鸡皮疙瘩。
余以若摸平手臂上的不适,问道:“你这邻家是干什么的?”
女子满是不屑地偏头道:“是玩泥巴的。”
“玩泥巴?”金刀嘴角一抽。鹤览川正色纠正,“是塑泥人。”
“嗯。”女子掏出腰间的钥匙,略略觑了一眼她的邻家,就急忙收回目光,仿佛怕沾惹上什么不详。推开两扇大门,女子做了个友好的手势,“大师,进来吧。”
他们先后进到内里,蔺执撩开眼皮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两手一伸,扇子先展开,而后做了个东道主的姿态,“快坐下,安全。”
程舟怡点点头,把余以若拉了过来。
“大师先坐着,我去给你们沏几壶茶。”女子招呼他们坐下,转身出了门。
余以若和程舟怡并排坐在了长条椅子上,金刀也想挤进来,却被蔺执拉了一把,“去旁边坐去,我都还没坐。”
“是的,主子。”金刀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直接两腿一摊,坐在了地上。他看蔺执不解地瞧着,便解释道:“没有凳子了,将就将就也无伤大雅。”
蔺执摸了把额头的汗。他说的确实没错,这家实在是太穷了,完好无损能够勉强歇一歇的凳子就只有两条,一条被两个姑娘坐着,还有一条在鹤览川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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