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看看余以若，又看看大鸟，心里头万般不舍，但还是依言还给了余以若，余以若接过道了声谢，而后鹤览川等人也走了过来，问他关于陶土的事情。
没曾想这位精明的老陶看着他们咧开嘴笑了笑，也没说话就直接神秘兮兮地绕到他们的身后。
门低矮但里头不矮，足足可以让他们站直身体，余以若几人站着看着身着灰褐色的老陶在这间不大却五脏俱全的小屋子里头乱窜，一会儿哀叹，一会儿惊讶。
余以若几人很是不解，直到老陶抱着个陶土罐出来。
大鸟便问：“陶土在这里？”
丽姑有点难为情，“可是这点也不够啊。”
老陶拍了拍陶土罐的肚腩，向他们解释，“不是在这里，是这个。”他在罐子里掏出一把钥匙，程舟怡刚想开口问问，他就神神秘秘地把手指放到嘴唇中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才慢悠悠地交待，“刚刚我看啊，我的那些陶土都给卖见底了，还想要陶土啊，得随我现场去挖。”
“现场去挖。”蔺执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可记得刚刚他在这房间的某个角落还看见一排排的新鲜泥巴，怎么一转头就不见，还说什么要同他一起去挖。要是真挖还好，要是把他们当蛊养可不行。
毕竟他媳妇到现在还没找到，怎么能轻易就让他媳妇守寡。
奈何不论他的嘴巴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还是鹌鹑蛋，鹤览川竟然出奇地点头，轻飘飘地说了个“好”字。
他说得是轻巧，可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们性命的感觉，程舟怡是不觉得，余以若也不觉得，丽姑作为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而且千金难求的陶土，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唯有蔺执和金刀在一旁细细地打量，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在大鸟急切的怂恿下，他们便也应了下来。
大鸟是开心，毕竟它是天上的鸟，上过天，也下过地，但是钻洞这事它没怎么干过，想一想还有些新奇，大鸟打心底想去瞧瞧世面。
老陶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眯着一条小眼笑呵呵地看着他们，转身就拿好了几大装备扛到他们的肩头。
余以若几人一一接过，就连大鸟脖子上也挂了个盆，比它的脑袋大点，但是比它的身子小些。
醒来的夜行者钻到盆里去，只露出它头顶上绿油油的叶子，老陶似乎没看到它，又替大鸟摆整齐它脖子上的盆，睁大眼睛细细地瞅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就是走到大家的面前。
拔高声音道：“大家开始走吧。”
老陶更是全副武装，大鸟瞧着他身前身后戴个龟壳似的东西，不禁咂舌道：“你是去挖泥土还是打怪升级的？”
老陶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就领着余以若和鹤览川等人择了条屋子里面的路，而不是出门去，他解下墙壁上的火把，搬开等人高的橱柜，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从这里进去？”程舟怡提出疑问。
老陶边招呼他们一起搬，边回答她，“对，就是这里。”
眼尖的大鸟一下子就瞧见了洞口边沿散落的白色的粉末，大鸟天真地把脑袋歪来歪去，“这是什么，雪吗？这里怎么会有雪？”
老陶先是愣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它说的是什么，直到余以若走上前指给他看，老陶才恍然大悟，却是支支吾吾的，没有正面回答大鸟，而是说：“估计是死掉的虫子的尸体吧。”
傻乎乎的大鸟点头，余以若也点头，身后的金刀却啧了一声，走到洞口，觑了几眼，“虫子的尸体？老头，你偏谁呢？”
老陶摸了把额头的汗，“没骗你们。”
“说清楚，你要把我们带哪去？”金刀拦住他不让他走。鹤览川却瞥了眼蔺执，分明是对着金刀说，却话里话外都戳着蔺执，“见过主子拦奴才的，没见过奴才拦主子的。”
他这话着实没半点修道的修养，余以若一听一阵恶寒，更别提和他同宗门的程舟怡，简直是丢尽了宗门的脸面。
但程舟怡知道，鹤览川因为那件事已经和他们产生了隔阂，要是这个时候再数落他，指不定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来。
金刀弯了弯唇，压根不管他说的什么，转身就往洞口深处走去，老陶见状更是乐得自在，连连揣度着大家跟上去。
余以若和大鸟走在最后面，大鸟是想过怎么个寻宝挖宝的存在，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黑漆漆的，除了老陶手上的那盏孤零零的火把，其余的就什么也看不见，大鸟甚至都害怕突然冒出个人把余以若拐走。
毕竟身为神鸟的这点警惕心还是要有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余以若是不知道大鸟这样想她，但她却实实在在地被人拽了拽袖口，力道和动作的熟悉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尉迟景，然而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的却是金刀。
“金刀？还是……”余以若咽了咽唾沫，后面的三个字眼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尉迟景离开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是他，而且金刀是蔺执的侍卫，像尉迟景这样洋洋洒洒，自得意满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给别人当侍卫。
金刀松开手，温柔地说道：“小心，前面有水坑。”
余以若愣了愣，低头去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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