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大门吱嘎一声,又被谁打开了。
羽衣邦彦推门进来,就看到妹妹躺在地上,全身都湿透了,在早春的寒风里显得特别单薄。
他立刻小跑过去,抢过她旁边的活儿,泡进缸里重新搓洗起来。
“冷就躲在柴房里别出来。我来洗就好。”
有人帮忙那还不好。
平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接过哥哥递来的一个面饼,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老头不带你去开族会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长得像面团,性格也像面团的邦彦手上动作慢了一拍,随即笑道:“去了啊。不过大人们谈话,就让我先出来了。哎,我还没到戴冠的年龄,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罢了。”
“嗤。”
平沙冷笑出声。
“欺负人就欺负人,还要找个理由。一群老面皮都不要脸。隔壁的宇智波户隐十二岁都没,手下亡魂比指头还多。还抱着老旧的思想不放,迟早要被他们灭门。”
“别这么说。我们已经和宇智波结盟了。他们不会再攻击我们了。”
邦彦的声音算得上弱小了,祈求妹妹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
平沙翻了个白眼,把剩下的面饼全部塞进肚子里,开始捏手印吹风遁。
邦彦手忙脚乱地把洗干净的衣服往晾衣杆上挂,急急忙忙地纠正妹妹结印的顺序。
两兄妹闹闹腾腾地收拾了院子,一家之主终于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回来了。
看到本应该关在柴房里的小女儿已经跑了出来,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羽衣邦彦连忙追上前问刚才的族会内容,一双手背在身后给妹妹打手势,告诫她不要再惹是生非。
行啊。既然怕她捣乱,那就干脆不进去了。反正她应该在柴房里,不应该在屋里。
平沙抓起竹筒灌了口清水,重新钻进了黑咕隆咚的柴房。
过了一会儿,破木门又被人踢开了。
羽衣天丰的窝瓜脸冒了出来,一脸的勉为其难忍无可忍。
“滚进屋去!”
闻言,她立刻双手抱膝,打算再来一个真实的物理滚动。
她爹立马伸脚作势要踢。
重心还没歪,她顺势斜斜弹起,擦着她老爹头顶旁的空隙跳了出去。
平沙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中气十足地直嚷嚷。
“滚也不是,不滚也不是。您要么干脆放个话,放我自由得了。省得天天看不顺眼,互相折磨。”
“荒唐!这样以后怎么嫁到宇智波,担负起两族和好的重任。”
“那是您一拍脑袋瓜定的。我从没同意过。”
平沙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异想天开。大人做的决定,小孩无从反对。”
羽衣天丰神色莫名。竟然能从窝瓜脸上看出一丝遗憾?
“要不是你母亲每家每户地去求请家老们同意,我还想让邦彦从宇智波娶个有写轮眼的女孩过来。”
平沙倒吸一口凉气,为忍界变暖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异想天开的是谁?还想娶宇智波的女孩,还想要写轮眼?
胖墩墩的羽衣邦彦无奈摇头。战火怎么烧到他身上了。
“我不行啊。就我这样子,宇智波的女孩不可能看得上。”
平沙看了看哥哥和父亲如出一辙的鞋拔子脸,违心竖起两只大拇指。
“我觉得很好啊!帅!英俊!美丽极了!”
邦彦苦笑。还是亲妹妹贴心,长得也可爱。怎么她就能遗传继母的美貌,他就只能遗传父亲的模样呢。
羽衣天丰满意地摸着山羊胡。
这女儿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和自己长得不像,从不听话,成天呼朋唤友祸害族人,唯独有一点十分得他的心。
那就是傲气,一身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傲气。
辉夜国正统之后,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他又看了眼长子。邦彦疑惑地歪着头,发现父亲在看自己,回以温驯善意的微笑。
啧——
涵养气度是有了,偏偏是个任人揉捏的面团。
要是自己不小心死了,留下这么个儿,要怎么统领一族啊。
他老怀忧虑,手上一用力,揪下了几根胡须,心疼得下意识往人中贴。
一旁的小女儿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说着风凉话。
“贴错位置了。秃的是下巴。”
“滚!”
羽衣天丰抄起茶杯砸了过去。
平沙翻了个漂亮的跟斗,稳稳地接过据说传自上古的茶杯。一滴水不漏,落地不滑,行了个鞠躬礼。
“谢谢父亲大人赐茶,我带去给母亲喝了。”
说完,脚底抹了油一样地闪出了门。
羽衣天丰气得手指直抖。
“看看!看看!什么德行!以后去了宇智波,不还是给羽衣丢人!”
邦彦重新倒了杯茶,端给他,安慰道:“至少平沙聪明机灵,身手也不错。不用害怕她去那边会被欺负。”
羽衣天丰一口干尽茶水,狠狠地放到桌上。
“她也就这点出息了。田岛的二子看着纯良,虽然当不成族长,也算不错的良配了。她母亲生怕哪家大名过来讨她去做偏房,宁愿让她下嫁忍者,都不愿让女儿重蹈覆辙。”
“可继母不是您亲自下聘娶来的吗?”
羽衣天丰愣了一下,老脸一红。
“咳。我也是看她一个弱女子母家不强,天天被欺负,这才伸手帮一把。别提这个了,说说你今天听了族会前半部分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既然准备修生养息,那就干脆和千手也签署停战协议吧……”
父子俩在前厅谈着如何振兴家族的话题,后院里,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白绝艳丽的粉色团花和服上,一道黑影阴恻恻地趴在那里。
它仰起头,两只黄澄澄的圆眼直直地盯着僵在门口的女孩儿,像在刀片上滚过的嗓子从平沙面上刮过。
“怎么?不认得母亲了?”
平沙深吸一口气,憋在胸口,端着茶迎上去。
“怎可能?好久不见,母亲大人。近来可好,又去了哪里做坏事了,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呢。”
黑影慢慢从衣服上渗透进和服里。惨白的母亲像被挠痒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不停扭动着。
她冲女儿眨着眼,捏着嗓子笑。
“乖囡,要好好听‘母亲’的话哦。不然这次真的会杀了你哦。”
“母亲”伸了个懒腰,袖口从手臂上滑下,露出一只漆黑的左手。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抬起一只金黄色的圆眼,声音嘶哑。
“听白绝说,你的身手退步了?”
平沙盯着完全变黑的母亲,心不在焉地点头摇头。
“呵。”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把你的皮一起剥下来,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那您可就没我这么听话的乖女儿了。”
她下意识还是按照先前态度反驳回去,一道黑影迅速逼到她面前。两只满月一般的金色眼睛骤然放大,纯粹的底色上印出抱着孩子的女人卑微下跪的身影。刺耳的哭泣和嚎叫声像刀一样钻进平沙的脑中,残忍地搅起潜意识里的记忆。
那是无助的婴儿时期,让她第一次觉醒意识的残酷场景。
头痛欲裂,心口憋着一口气窒碍难行。四肢一软,她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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