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密密的抽噎声在这安静的夜里颇具传染力,有人悄悄叹了一口气,也有人在床上坐起,试图辨别哭声从哪里传来,还有人重重地翻了个身,似乎是想逃离这凝重的气氛。
“小猪仔呢?”唐宁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想起这个人还没安排好呢,在食堂告别之后就没见到朱鹤的身影了,“不会趁着深夜逃跑了吧?”
“我在想我妈妈,你居然在想小猪仔?”周珍珍掀开被窝,露出脑袋,对一片漆黑中的舍友发出灵魂拷问。
唐宁的声音变得微小:“我担心他对我们养老院搞些什么破坏嘛……”
“现在能对养老院造成破坏的只有外面的丧尸!丧尸!丧尸!”周珍珍声嘶力竭,谴责室友,连妈妈也忘记想了。
“你居然觉得一只猪能对养老院造成什么破坏!简直是笑话!”
唐宁语气平静,“对啊,让你笑一笑,不然你还得哭着想妈妈。”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哭?我……”周珍珍突然想起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想我妈妈”,于是颓然躺下。
啪!
宿舍的灯被打开,所有人都被灯光照得睁不开眼。
“我叫他睡在两个瘫痪老人的房间里了,叮嘱他晚上可能需要起夜两次,他说他没问题,说以前也照顾过瘫痪的奶奶。”杨静背靠在墙上,腿上盖着被子,脸上毫无倦意。
晚上的养老院门口有霍山风和顾星星守着,说是她们自己晚上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帮到大家守住养老院很开心。
但杨静觉得自己是年轻人,这样躺下来让两个老人去守门口是不是不太好,吴言拉住她说早上早点起床去跟她们轮换就好了,只是她自己还是有点担心。
“你说他到底从哪里来的啊?”唐宁还是觉得朱鹤很可疑,“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说自己热爱养老行业,谁会信呢?”
“我们不是就信了吗?”周珍珍睡不着,索性下床去倒水喝。
杨静之前听了卓不凡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找汽油叙事,虽然知道他的叙述肯定有加工的成分,但听起来还是很爽的,毕竟在他的叙述中,打丧尸跟打游戏一样,一样能让肾上腺素飙升。
“他今天出去的时候表现怎么样?”她问。
“半山腰那个丧尸不知道为什么绕开我和珍珍,直接趴到他身上,差点咬到他的时候他还吐了!”唐宁吐槽道。
周珍珍端着水杯,慢吞吞抿了一口,回想了一下,然后补刀:“他在那个汽修店后面的森林里看到店长夫妻双双离开的时候,也吐了,还吐在我的鞋子上。就没看到比他心理承受能力还差的人了。”
“比苏小姐和卓大爷这两个老人家都不如!”
唐宁最后下结论:“有他没他差不多吧,反正没有添乱,但也没有立功,起到一个气氛组的作用。”
“但他蛮认真的,他看到那些老人家的时候,眼神里那种真心是无法表演出来的。”一直没出声的吴言突然讲朱鹤的好话。
在食堂的饭桌上,朱鹤看向大家时的眼神,那种亲和、包容和热情都被吴言看在眼里,顺手给咳嗽的霍山风拍后背,又给顾星星递外套防止夜里温度下降着凉,在卓不凡讲话太急呛到的时候端水给他。
唐宁撇撇嘴,“反正我们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在别人看来就跟屎尿屁老人味这些刻板印象黏在一起了,所以他突然说热爱这个行业,堪比诈骗。”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帮手,他能帮上忙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周珍珍将杯子放回桌子上,爬到自己的上铺,很快将朱鹤抛在脑后,又想起自己的妈妈,于是问道:“还没听你们说过你们的妈妈呢,说给我听听吧!我现在完全睡不着。”
宿舍的四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住在一个宿舍,平时的小组作业也很少一起完成,对彼此的了解都仅限于日常见面时知道对方是同学,混个脸熟,其余的方面一概不了解,还是来到阳光养老院之后才慢慢变得熟络起来。
“我先说吧。”周珍珍回想起自己的妈妈,脸上禁不住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我的妈妈性格很急,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的,一天到晚的跟哪吒一样,脚上像踩着风火轮四处转悠,总是闲不下来。”
“而且她做事非常……”周珍珍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下,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大家才能更好地理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强迫症,不过没有那么夸张,算是非典型强迫症,她做事情有自己固定的顺序。例如去地里浇菜的话,一定要从这头淋到那头,如果我从中间开始淋的话就会被骂。”
唐宁笑出声,“那我估计是你妈妈的女儿,我性子也很急。”
周珍珍点点头,也笑起来,赞同道:“是的,我没有跟你讲过,你在很多时候都跟我妈很像。”
“脾气火爆,而且一旦上头的话,谁也劝不住。”周珍珍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起来唐宁和自己妈妈的相似点,“还非常容易心软,别人稍微低声下气一点,你马上就原谅人家了,所以经常吃亏。”
唐宁大笑,否认道:“哪有!我怎么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
“不信你问静静和言言!”周珍珍觉得自己对唐宁的评价十分中肯。
杨静肯定道:“是差不多的,而且很护短的,如果被你圈入自己的认可阵营,你好像就会守护对方一辈子。”
“这个说得挺对的。”吴言也表示赞同。
听了大家对自己的描述,唐宁笑到捶床,“怎么会这样?!我好像一个撒尿圈地的小狗哦!”
“是的,你是一只暴躁的快乐小狗!”周珍珍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形容非常完美,“感觉你妈妈也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是的!她有时候讲的话十分伤人,听得人心如刀绞,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唐宁义愤填膺,仿佛当初被妈妈的话伤害的感受一直留到现在。
“但有时候又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存在,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真是不枉此生。”
唐宁被双面母爱折磨得如痴如狂,看向杨静和吴言,“感觉静静和言言的母亲一定情绪很稳定,才养出像你们情绪这么稳定的女儿。”
杨静将头埋进膝上的被窝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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