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很在意吗?
她的眼睛含着浅淡的笑意,声音很轻,并不咄咄逼人,甚至带着一点温和和耐心,却仿佛千斤重,一下子砸在他颤动的神经上。
许嘉遇抿着唇,胸腔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了一下,好像只有深呼吸才能过滤掉那突如其来的滞闷。
那些懵懂纷乱的心思,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丁点明朗的迹象。
明初看着他,并没有追问,只是很轻地笑了下。
她确实觉得逗他很好玩,但仅限于两个人的时候,没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尴尬。
但刚想略过这个话题,就听见他沉声回了句:“嗯。”
明初倒是有些意外,明显愣了下,半晌才笑了声:“那记得拆礼物,告诉我喜不喜欢。”
她看向远处一群震惊呆滞的目光和惊讶的脸,微笑着颔首:“玩得开心。”
回过头又看许嘉遇,“不打扰你们了,结束后过来找我。”
她和这些人都不熟,许嘉遇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留她。但还是觉得莫名失落和不甘,追着她走出客厅门。
房间门的一切被隔绝。
门廊下橙黄的壁灯将她的面容映照得分外柔和。
她又笑了:“不用送了吧。这么舍不得我?”
许嘉遇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调侃,竟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但让他承认这句,他是做不到的。
大脑像是被迫下达了某种指令,须臾间高速运转几百次,从无数蹩脚的话题中找到一句还算合适的转场。
“最近很忙吗?”他问。
话说完才觉得大脑那片刻的精密运算,似乎约等于徒劳无功。
明初没再笑他,手揣在口袋里,姿态有些懒散,眉眼中显出几分疲倦,但唇角弯起的弧度却很温和。
她很少有这么柔静的一面,于是就那么站在那里似乎就有一层暧昧的东西透出来。
她说:“还好,主要做做吉祥物,就是不太自由,有点烦。”
问出口却发现自己接不上话。许嘉遇有些焦躁,半晌也只能“嗯”一声。
沉默几秒,明初说:“回去吧。”
她看出了他的不舍和迷茫,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隔着电话做手工打破了他心中的某种隔阂。
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大?
还是说这么久没见,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明初觉得挺有趣,这段时间被她爸折磨得想砍人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
许嘉遇也知道自己该回去,该放她走,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
不想走,但也的确没有什么话跟她说。
或者说,不知道能说什么。
疯了么许嘉遇。到最后只能在心底骂自己有病。
“你呢,最近在忙什么?”明初看他没动,于是随口反问了一句。
许嘉遇回答:“我不忙。”
语速之快,回答之铿锵,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在埋怨她的敷衍。
“是吗?”明初挑了下眉,“那就是把我忘了,这么久,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发啊,能加我好友的可不多,你就把我当空气?”
她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她理他了似的。
那莫名的幽怨让许嘉遇大脑空白了两秒。
一瞬间心湖翻腾,找不出应对之策。
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因这近乎无理取闹的质问而生出一丝窃喜。
“你不是忙么。”他轻声说。
你忙,怕打扰你。
明初笑着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对他回答还算满意,然后再次说:“回去吧。”
那一丝窃喜变成一种模糊的委屈,甚至有发展成愤恨的趋势。
肆意撩拨的是她,为什么乱成一锅粥的却是自己?
她那气定神闲和游刃有余有点刺眼,让他忍不住怀疑她确实只是耍自己玩。
“结束会很晚,去找你,会不会打扰你休息?”他甚至不敢说不去了,怕她真就随口一句,真不让他去了。
明初还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来也行。”
许嘉遇从小性子就冷,情绪不外放,压抑久了都憋出病了也难改,可这会儿却根本控不住表情,几乎顷刻间沉了脸,满脸都写着怨气。
明初慢吞吞说:“那就给我打个视频吧!”接着刚刚话说的,说到一半看他变脸还有点莫名,反应过来忍不住挑了下眉。
他抿唇,因为气恼和自厌,迟迟没做出回应。
“不要电话,视频,我要看你脸。”她说。
许嘉遇的情绪又突兀地转向羞愤,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明初说的话。
——你声音很好听。
——喘起来更好听。
——下次让我看你脸。
许嘉遇的耳朵烧成赤红色,明初没忍住,笑得肩膀都微微耸动起来。
“字面意思,这次真没调戏你。”她说。
但他一百个不信。
“当然,你要是非要给我表演,我也很乐意欣赏。”
许嘉遇终于转身走了,被气的。
大步流星,背影决绝。
其实落荒而逃。
进去客厅的时候,一群人还在面面相觑,互相咬耳朵,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蒋政宇看许嘉遇那个样子,忍不住调侃一句:“魂儿被勾走了?”
他倒是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刚明初走进来的样子,那几步路走出别样的感觉,她脾气差是出了名的,每天都一副方圆十里的人都该死的不爽脸。
偶尔面容温和带笑起来,像是带着香气过来的。
如果她是给自己来送礼物,蒋政宇觉得自己可能会当场心脏老鹿撞死。
不过许嘉遇他是个情感封闭七窍不开一窍的牲口。
他会追出去还是太出人意料了。
许嘉遇回过神,骂了句:“滚蛋。”
“哎呦,还急了。”蒋政宇觉得他很不对劲,眯着眼观察了好一会儿,突然盯他裆,嘀咕一句:“还以为你发情了。”
许嘉遇听到了,拿抱枕砸他。
一群人嘻嘻哈哈闹起来,又想看大小姐送的到底什么礼物,不过许嘉遇莫名不想给别人看,推脱了,没拆。
很快所有人就忘了这个插曲,毕竟明大小姐还是太遥远了,即便大家家境都不错,相差也不至于太多,但明初仍旧是他们伸伸手也够不到的存在。
“听我舅舅说,明老爷子最近精神似乎好了点,去见了不少旧友和合作伙伴,包括各界商业精英,教授,代表……乱七八糟的,全程都带着明初,估计已经在给她铺路了。她的生日在年后,但明家打算在年底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宴会,到时候会请很多人,那会儿人应该会更齐。”
有人“啧”了声,不免感慨道:“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我听说明初她爷爷很传统的一个人,一直都觉得儿子孙子才有资格做继承人,我还以为他会固执地扶持他那个长孙呢。”
明初上头有好几个堂兄,最大的那个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能力不算特别突出,但已经高出普通人一大截了,胜在踏实稳重,虽然没有过硬的头脑和手段,商业见解也比较保守,但却是个守成的大将,不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明初毕竟还年轻,看起来再前途无量,也终究羽翼未丰。
蒋政宇思索片刻,笑了,“可能因为她爸也年轻吧。”
明老爷子最看重也最倚仗的就是明鸿非这个儿子,而明鸿非铁了心要培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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