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调布,东京一处富人居住区。
伊地知洁高将车停在一栋住宅前,大理石制的外墙上钉着的表札印有“清水”字样。
这位弱气的辅助监督,目送两人被主人家请进门后,掏出白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孩子,感觉比五条先生还要更可怕一些的样子啊……
天知道,那孩子说请他帮忙.撞.死.他们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有多么崩溃。
考虑到五条先生“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他更是心情崩溃到险些弃车而逃。
他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想吃.牢.饭啊!
还好,伊地知洁高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还好五条先生没有接受“车.祸.殉.情”的提议。
嘶,不过,话说回来啊,殉.情什么的……
伊地知洁高侧头看向那栋住宅,镜片后的双眼突然失去了高光。
是人渣呢,五条先生。
屋子里,全然不知自己被打上了“人渣”烙印的五条悟,正撑着半张脸笑看着“谈话陷入僵局”的一大一小。
倒不是他们之中的谁把天聊.死.了——事实上,尽管五条悟对“谈话技巧”向来没什么研究,但也能够直观的感受到太宰治对于“谈话节奏”的把控。
奈何——
五条悟捏了捏鼻梁。
清水和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近乎失去了对话的可能。
太宰治抿了一口橙汁,外露的鸢眼微抬着看着坐在对面的无法“有效”对话的雕塑家。
这位雕塑家精神状态并不好,不知煎熬了几个昼夜,眼下乌青、面颊凹陷,嘴唇也干裂的渗着血。
五条悟提供的基础信息有说起对方才年过三旬而已,现在看来却好像年近半百似的,疲态尽显。
太宰治的指.腹.摩.擦了两下杯口边缘,轻放下玻璃杯,扬唇笑了笑:“清水先生,近期有去哪里旅行吗?”
虽说无法进行“有效”对话,但太宰治还是从对方混乱而又零碎的言语当中捕捉到了有效信息。
“有的。”清水和说着话,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发白的.舌.头.卷走了上面的血珠:“去了斐.济,五天前才回.国。”
——斐.济,南.太.平.洋地区。
眼见事实愈加接近自己的推测,太宰治却高兴不起来,他起身,用落入阴影之中的鸢色眸子俯视向男人:“我想要看看你的作品,清水先生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对吧?”
不待清水和开口,太宰治补充道:“给我指个方向就好,清水先生不用一起的。”
清水和人中处的皮肤毛孔扩张着,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良久,他咬着牙关,手向后一指:“后门出去,我的工坊就在后院。”
“嗯嗯。”太宰治点点头,扯.下.肩披的黑色大衣丢给站起身来、打算一起的五条悟,眨了几下眼睛:“帮我拿一下啦。”
五条悟愣了愣,明白这是拒绝他一块过去的信号,无奈笑笑:“嗨嗨~”
穿过后门,来到后院,太宰治站在工坊前,静默片刻,他伸出手,轻轻推开了工坊的木门。
瞳孔骤缩的鸢色眼底倒映着工坊内的雕塑。
瞪大的眼睛缓缓低垂而下,太宰治掏出手机,拨通了[森鸥外]的电话。
“森先生,我记得你介绍过的,那位被称之为“梦境之主”的神灵,被封印在一个名叫“拉莱耶”、此世界不存在的地方,没错吧?”
【啊,没错。】
[森鸥外]回答着,这番话使他了然所谓“正事”究竟是指什么。
【但不能排除此世界不会因邪神.入.侵而被扭曲“现实”。
当然还有另一种,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被异常吸引的人见到的不是真正的梦境之主,而是祂的眷属·星之彩。】
“这样啊……”太宰治眉眼低垂,轻轻启唇道:“我倒认为,是梦境之主本尊呢。”
【怎么说?】
太宰治抬眸,深深地看了工坊内的雕塑一眼,他伸手合上了木门:“我正在拜访的人是一位雕塑家,他前段时间去了斐.济旅行,斐.济就在南.太.平.洋.区域。”
——而此世界不存在的拉莱耶城,正是位于南.太.平.洋。
手机那端,[森鸥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告诉我地址吧,太宰先生,我立刻动身前去回收异常物,之后再商议其他。】
“我想你需要找一辆货车,以及一些人手。”太宰治的唇角往下一滑:“不要问我具体需要多大的货车哦,人手方面,森先生是能够筛选的吧?”
【当然,请放心。】
切断通讯,太宰治将地址发送至[森鸥外]的邮箱里。
他抬眸,凝着面前这扇木门,鸢色的眼睛无知无觉的沉淀了郁色,还有某种漆黑而又浓稠的恶意——如同已经盛满了水的玻璃杯,忽地一下,张牙舞爪的满溢了出来。
眼下最要紧的可不是梦境之主啊,而是……
若今后的异常物皆是这般大批量的产出,那么,污染的扩散就很难避免了。
届时他们需要面对的局面将是——
前是邪神入.侵。
后是污染在.社.会.面扩散。
接踵而来的将会是——
污染突破屏障,唤醒沉睡于他们世界之中的那位神灵的意识。
他并没有仔细询问过关于那位神灵的事情,事实上也无需询问,[森鸥外]在说起这事时,脸上的表情不带半分惊恐,有的只是悲戚与无望。
——这足够证明,[森鸥外]面对那位神灵,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太宰治垂下头,额前凌.乱的发丝垂落,遮挡住了那只展露于外的鸢色眸子。
“呦~!”
太宰治的身形顿了顿,偏过头瞥向后方,五条悟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后倾着身体倚在门边。
人站在那里应该有一些时间了。
的确是有一些时间了。
五条悟眼看着少年人仿佛被无法击碎的屏障笼罩,那摸不着看不见的屏障像是将那孩子的灵魂.抽.出,徒留/-/肉/-/体缓慢而又猛烈地下沉、坠落。
多糟糕啊。
太宰治呼出一口气,脚步虚浮地走到五条悟面前,扬起脸,看着他道:“唔?你应该守着清水和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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