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覃郡尉立于院落,他突然抬眼望了望天,嘴角露出几分阴险的笑意:“程雁宁,你的死期就要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不免有些担心:“那萧无隐他……”
覃郡尉叹了口气,神色异常平静,仿佛这次势在必得:“不会有他了,我昨夜便已经想办法将他骗走。”
侍卫这才放心下来,紧了紧握在手里的剑柄,更添几分戾气。
覃郡尉忍不住嗤笑一声,微眯双眼:“程雁宁这一次,便只能靠自己了,她身后再无萧无隐护着。”
待覃郡尉到达院落之时,雁宁刚从院外回来。
她一推开门,落入眼帘的便是覃郡尉那阴险狡诈的面容,还有那群狗仗人势的侍卫,他们手里都纷纷握紧了武器。
雁宁早就料到他会来,始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瞧了一眼他身后的侍卫,直截了当地问:“我犯了何事,值得覃郡尉如此兴师动众?”
覃郡尉看她的眼神就如阴毒的蛇:“程医师以下犯上,该罚。”
雁宁却是不慌不忙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以下犯上?又有谁看见了?”
覃郡尉明知道她的巧舌如簧,他并不想与雁宁掰扯,摇了摇头说道:“罚你,不需要证据。”
雁宁算是明白了,他这是要鱼死网破。
她还是表现得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你这是公报私仇,若王上知晓……”
覃郡尉生平最是厌恶被人威胁,便高声打断:“王上不会知晓!休想拿洛阳来压我,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谁来救你?”
还未等雁宁有所反应,覃郡尉不悦地抬手招呼着身后侍卫动手。
“给我擒住她!”
雁宁很快便被团团围住,身子也被人鲁莽地擒住,来人疾步走近前来,一把钳住她的肩,令人动弹不得。
她还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我是王上从洛阳派来的医师,你怎敢如此对我?!”
覃郡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不屑一顾说道:“一个医师罢了,死了又有谁在乎呢?”
雁宁错愕地看着他:“若我死在平阳城,你也没法对萧无隐交代。”
他似乎早早便为自己想好托词:“这次疫病,死在平阳城的医师数不胜数,要怪就只能怪你无用。”
覃郡尉脸上浮现几许戾色,高声呵斥:“程医师连自己都医不好,又有何资格去医百姓?!”
雁宁挣扎着看着他,急忙道:“别忘了你的毒还未解!”
覃郡尉叹着气,不以为意道:“这天底下不止你一个医师,不过是晚些解毒罢了。”
雁宁睨着他的脸,眉心不由蹙得更紧:“此毒唯我一人能解。”
覃郡尉从鼻腔哼出笑,眼里杀机四溢:“那就打到你交出解药为止!”
“带走!”话音刚落,他很快转过身子,抬起脚步便快速朝院外走去,生怕有什么人出声阻止。
*
此时的郡守院落。
侍卫急急忙忙推开门禀报:“苏郡守,程医师方才被覃郡尉莫名抓走,此刻正在院内受刑。”
苏郡守垂眸翻阅着书籍,始终保持沉默不语。
侍卫微微蹙眉道:“若是不救,程医师怕是会死在他手里。”
“不救。”苏郡守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板着脸,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上,透着漠然之色。
侍卫的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神色凝重起来:“为何不救?程医师真的被打得很惨,就快要死了。”
苏郡守那一贯平和的神色间,似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很快给出答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
侍卫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若程医师真被覃郡尉打死,我们也没法向萧卫尉交代呀。”
苏郡守神情陡变,忽而皱起眉来:“你放心,程医师是好人,于平阳城百姓有恩,亦也是我的恩人,我断不会让她无故死在覃子墨的手里。”
他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透出若有所思之意:“我早已在覃子墨的身边安插了人手,只是时候未到,我们只能按兵不动,不可因此乱了计划。”
话音刚落,门外赫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来人急忙汇报:“郡守,程医师方才已被覃子墨带出府外。”
苏郡守闻言,即刻站起身来,只见他眸色骤冷,肃然道:“召集府内所有兵马,即刻动身前往郊外。”
“是!”只见为首的护卫直起身子,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出。
*
覃家马车此刻正在林内摇摇晃晃地行驶着。
雁宁面容憔悴,看起来很是虚弱:“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疫病的真相。”
覃子墨则是静静地盯着她,不怒反笑道:“你放心,地方快到了,今日我会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消失,当然也包括你。”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马车在行驶途中突然被人逼停。
只听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在雁宁耳边响起,一声嘶鸣过后,来人勒马停住。
令覃子墨最是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帘外响起:“覃郡尉这是要带着程医师去哪儿?”
他蓦地瞪大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有些诧异道:“原来你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
雁宁瘦弱的身子快要支撑不住了,心口又传来阵阵疼痛,她仍在艰难地喘息着,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你,平阳城的覃郡尉,是北齐的叛徒。”
此话一出,覃子墨的笑容骤然凝固,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平,他缓缓将头抬起,双眸泛着如血般的红,令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他反问道。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更清楚。”雁宁语气一滞,嘲讽回道。
覃子墨眼底闪过复杂的锋芒:“原来那日夜晚,你来见我的最终目的,并不只是因为疫病真相?”
“没错。”雁宁吐出的声音暗哑低弱:“在此之前,我并不是很确定你是否真的通敌,直到昨夜我在你屋内的火盆里瞧见还未完全被销毁的信件,而那残页上盖的正是敌国的印章。”
覃子墨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须臾,他仍是不解地问道:“程医师哪来的证据能够证明我通敌?”
雁宁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语气玩味道:“你不会觉得自己很聪明吧?平阳城近日涌入不少的生面孔,暂且不论他们行迹可疑,单凭城门口守卫突然全部换成覃郡尉的手下这一点,你就已经暴露了。”
覃子墨意识到自己被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真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原来你早就和那姓苏的一并串通起来骗我。”
雁宁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笑:“苏郡守早就暗中派人跟踪你,如若不是你蠢,我们还不会这般轻易便能得手。”
“可惜了。”覃子墨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雁宁反问:“你又在可惜些什么?”
“我可惜的是。”覃子墨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们发现的有些晚了,如你所说,他们早已在平阳城安插细作,怕是没等你们找到,平阳城便早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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