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瓦窑,反而转身,朝着那群家丁的声音,迎了上去。
巷子里,十几个家丁举着火把,骂骂咧咧地挨家挨户地踹门搜查。
“出来!都给老子滚出来!”
“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贫民窟的百姓,哪里敢反抗,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清瘦的身影,从巷子深处,缓缓地走了出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
那声音,清清冷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十几个家丁同时回头,火光下,他们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落魄书生,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管事喝道。
傅云堇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将脸上那几颗碍眼的“麻子”抹去,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清隽,俊逸,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傅……傅云堇!”
那管事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先是狂喜,随即又变成了惊恐。
因为他发现,傅云堇是一个人。
他竟然敢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抓住他!”管事色厉内荏地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
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
瓦窑内,林以棠和林修文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侯府的人!”林修文握紧了拳头,“傅云堇他想干什么?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那么多人!”
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就要冲出去。
“别动!”林以棠拉住了他。
“妹妹!”
“他让我们等。”林以棠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们现在出去,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就在两人争执间,外面,忽然传来了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
那声音,短促而又骇人,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野兽,在临死前发出的最后悲鸣。
一声,两声,三声……
很快,惨叫声便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修文和林以棠,都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
许久,瓦窑的门,被轻轻推开。
傅云堇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衣服,依旧干净,手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但林以棠却看到,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发梢,缓缓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小小的,妖异的红莲。
瓦窑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修文看着傅云堇,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外面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
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解决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傅云堇,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忌惮。
他一直以为,傅云堇只是个工于心计的谋士。
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也高到了这种地步!
“你……”林修文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把他们都……”
“处理掉了。”傅云堇的回答,轻描淡写。
他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仔细地冲洗着自己的手,仿佛要洗掉的不是血腥,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尘埃。
“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林以棠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杀了侯府的人,林仲远一定会疯的。”
“我就是要他疯。”傅云堇抬起头,水珠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滑落,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骇人的光。
“一个理智的敌人,最难对付。但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疯子,只会破绽百出。”
“今晚之后,林仲远会明白,我们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他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搜捕我们上,而不是去处理另一件,对他来说,更致命的事情。”
“另一件事?”林修文不解。
“**。”傅云堇吐出两个字。
他走到角落,重新坐下,仿佛刚才那个在黑暗中大开杀戒的修罗,只是一个幻影。
“今夜,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大儒吕伯先,是被勾结北狄的内贼所害。”
“这盆脏水,我已经替他准备好了。就看他,要怎么接了。”
林以棠的心,微微一沉。
她明白傅云堇的意思。
他用一场血腥的杀戮,吸引了林仲远的全部注意力,为**的发酵,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
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而又狠辣。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包括他自己的手,去染上鲜血。
这一夜,注定无眠。
瓦窑外,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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